10、新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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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肉包还带着余温，秦江却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腾起来，比这包子更甚。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空了一角的纸袋——原本包着奶黄包的位置现在只剩纸巾的褶皱。
他没去追沈煜，只是低头，狠狠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肉包。面皮的绵软，肉馅的咸鲜，混合着秋天早晨特有的清冽空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都舒坦了。
不用绕路了。下次。
这几个字在秦江脑子里盘旋，像带着阳光的小蜜蜂，嗡嗡作响，驱散了连日来心头的阴霾。
秦江心情倍儿好地走进教室。
坐在座位上，秦江拿出英语书准备早读，他妈的，秦江觉得连今天书上的英文字母都看着格外顺眼。
下课铃响，秦江屁股刚离凳子准备去找沈煜搭话，就被班长叫住了：“秦江，李云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秦江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煜正低着头和李云说着什么话。
“秦江，你过来吧。”李云叫道。
李云一边整理手中的教案一边对秦江说：“是这样的秦江，我准备下午自习课调整下座位。”
“你同桌谈渊上周刚办了转学，你旁边正好空出来了，”李云指着沈煜，“我打算把沈煜安排到你旁边，当你的新同桌，你有没有意见？”
我操，和沈煜坐同桌？
秦江心里瞬间炸开了花，脑子里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但面上愣是绷住了，故作平静道：“没问题李老师，沈煜同学没意见就好。”
说完，他眼神就往沈煜那边瞟，还挑了挑眉。
沈煜假装没看见他这欠揍的小表情，轻飘飘地回了句：“没意见。”
李云满意地点点头，左右开弓， 左手一只沈煜右手一只秦江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你们都是一中的好苗子，以后要互帮互助，将来为一中争光！”
我操，沈煜没意见？!
秦江觉得自己现在就能冲出去买堆烟花当场点了庆祝。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
刚走到走廊没什么人的地方，秦江就侧过头，凑到沈煜耳边，压着声音带着笑：“请多指教啊，新同桌。”
沈煜直接抬起手，不算重但也挺干脆地一把盖在秦江脸上把他推开。
“嗯。” 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算是回应了。
到了下午自习课，班里的同学一听要换座位，有苦苦哀嚎不想和同桌分开的，也有和同桌相看两厌欢呼起来的。
不过总的来说大家情绪还是很高涨，毕竟对于高中生来说，只要不上课，干什么都是充满乐趣的。
“安静下来！别的班还在学习，别整天一个个跟猴王再世似的！大家先收拾好东西，然后我会按照座位表一一点名。”李云站在讲台上维持纪律。
“第一排……马小平，你和班长坐，纪瑜，来这边。”
……
“第四排……刘骏，你和邵之恒坐，他最近请假，下周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第五排，沈煜和秦江。”
……
秦江听到自己跟沈煜的名字连一块，怎么听怎么顺耳。
“沈同学，多多关照哦。”秦江喜气洋洋道。
沈煜瞥了他一眼，边整理东西边说，“秦同学，你吃完饭是不是没擦嘴。”
“……”秦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他转过头问后桌女生借了个镜子，就在他转头时沈煜的唇角向上勾了勾。
“这什么也没有啊……”秦江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什么污渍。
一秒后他反应过来，“我靠，沈煜你诓我啊！！”
紧接着一声嘲笑传入秦江的耳朵，“傻子。”
秦江被嘲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的往沈煜那边凑。
沈煜他跟我开玩笑了！他刚刚是不是笑了？可爱……
接下来的日子，秦江的闹钟调回了正常时间。早晨走出家门，他目标明确地拐进英姐包子铺。
“两个肉包，一个奶黄包！”秦江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英姐麻利地装好，看着他笑：“哟，小江这是给谁带的？”
秦江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了句，“未来媳妇儿。”
不等英姐回应他就揣好纸袋就往学校奔去。
他不再刻意等在那棵老槐树下，而是计算着时间，在通向教学楼那条主干道的半程上“偶遇”。
果然，那个清瘦的身影总能在固定的位置出现。秦江跑快两步，气息微喘地赶上。
“早！”他还是那样，语气自然地打招呼。
沈煜的反应比之前快了一点点，虽然依旧是微微颔首，但那点头的幅度似乎清晰了些许，不再那么敷衍于无。他的目光有时会掠过秦江肩头的运动包，有时会扫一眼他手里的纸袋。
秦江也不多话，走着走着，就很顺手地把纸袋递过去一点。
头几次，沈煜依旧只拿走那个用纸巾包好的奶黄包。动作很轻，指尖短暂相触的微凉感每次都会让秦江的心跳漏跳半拍。沈煜接过，有时低低说声“谢了”，有时只是捏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这天秦江和沈煜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刘骏刚好在门口拖地。
“江江又给咱学霸带早饭啊？哎，喜新厌旧！我靠你都没给我带过早饭！”刘骏盯着沈煜手里的奶黄包抱怨道。
“我最近都瘦了二两了！！靠！”
秦江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煜就像没听见一样，侧了下身，从刘骏旁边绕了过去，脚步都没停。
秦江一步上前，肩膀故意撞了刘骏一下：“闭嘴吧你，话多得很。”他语气带着点嫌弃，但眼神是熟悉的哥们儿间的熟稔，“操场那边落叶该扫了，我看你挺闲。”
“靠！秦江你……渣男。”刘骏被撞得一个趔趄，还没抱怨完，秦江已经追着沈煜进教室了。刘骏在后面摸摸鼻子，轻哼一声，转头就去琢磨着怎么把自己的二两肉补回来了。
风波没起涟漪。沈煜在座位上拿出课本，秦江在他旁边坐下，掏出第一节课的书。
第二天下午训练前，秦江特意拐到小卖部，除了自己的运动饮料，他又多拿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
结账时，他的指尖在瓶壁上摩挲了一下，冰柜里的矿泉水瓶壁会凝着水珠，而这瓶是常温的，握在手里干燥温润。
训练休息的哨声一响，秦江依旧满头大汗，他没像往常那样先去喝水，而是径直走向坐在篮球场边休息的沈煜。沈煜正低头整理自己球鞋的鞋带，额角也有细密的汗珠。
秦江走过去，在他旁边隔了一点距离坐下。他甚至没看沈煜的眼睛，只是很随意地、带着点训练的疲惫般，把手里那瓶常温的矿泉水递了过去，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手把东西放一下。
“喏，”他的声音也带着刚运动过的微喘，随意地说，“看你好像没带水。”
空气安静了一瞬。篮球砰砰砸在地上的声音、远处队友的叫喊声似乎都有些模糊了。秦江感觉到沈煜的目光落在了那瓶水上，然后，缓缓地，移到了他的脸上。
沈煜的眼睛还是那么沉静，他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去接。
秦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努力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晃了晃瓶子：“干净的，我没喝过。”他甚至补充了一句，“常温的。” 说完就有点懊恼，是不是多余了？
沈煜没有回答。就在秦江举着瓶子，手臂开始有点发僵，以为又要冷场时，沈煜伸出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瓶水。他的手指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短暂地碰触到秦江的皮肤，而是直接握住了瓶身。
冰凉的塑料瓶壁印着他微湿的掌心纹路。
沈煜低下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清亮的水流滑过他的喉结。喝完后，他没有立刻盖盖子，只是握着水瓶，看着前方喧闹的球场。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他侧脸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秦江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就那么坐在旁边，听着他平缓下来的呼吸，自己也慢慢放松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沈煜握着水瓶的手，那指节用力而清晰。
没有“谢谢”，但也没有拒绝。
沈煜安静地喝了小半瓶水，盖上盖子，把水瓶放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界限，又像是一个默契的标记。他没有再给秦江一个眼神，重新站起身，走向了场内等待他的篮球。
秦江看着地上那瓶水，再看看沈煜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无声地咧开了嘴。他拿起自己的运动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只觉得比蜜还甜。
“啧啧啧……”刘骏正靠着篮球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二人。
他手轻轻指了指，朝身旁的队友说，“要不要两人都是男的，我都要怀疑秦江看上学霸了！这粉红泡泡冒的，偶像剧来了都得退让八百里。”
队友颇有其事的点点头，下一秒就领着刘骏的领子，把他拖去训练。
“刘胖子你别想偷懒!”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