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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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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蹊听完一圈，换了个表情，现在天气很冷，他却强逼着自己做出委屈的表情，可是没有眼泪，只是把自己逼得眼睛红了一片。
在黎锦松手后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不知道是诚心诚意还是阴阳怪气说：“各位太子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各位的兴致，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
“大学霸怎么会是小人呢？”
空旷的场馆传来哈哈的大笑声，无限回荡飘散。
转而是真小人的嬉笑声，“既然是小人，那怎么能放过？”
几人又开始想着新乐子，李成蹊闻言也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蜡油在他身上作画，有人饶有兴致地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
有人强掰开他的嘴，把脏污的乒乓球往他嘴里塞。
周晨曦看了眼转身离开的袁正南，顶了顶腮，一副深思的神色。
袁正南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也并不是什么穷困子弟，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怎么也是被认回袁家的私生子，他稍微为自己对象说两句话就能救下的人，怎么能这么镇定自若。
若说他不在意，他又在这。
那就是纯粹的恶趣味了？
算了，人家正牌男友都不管，他又操心个什么劲。
周晨曦没有再看下去，只是听到几个二代三代越来越猖狂的嬉笑声，闲庭信步地下了楼。
除了平时上课见到李成蹊，他没有再刻意去关注他，只是看到他擦黑板的手滑落下衣袖，里面有些苍白的肌肤上一片扭曲的皮肤，那是蜡油烧焦的痕迹。
他没有刻意掩饰，但也没有人去关心。
平日里，李成蹊依旧正常听课，空闲时间去打球，帮大多数人做值日赚外快。
他的成绩依旧很好，周考月考永远第一，这么厉害的人，老师一般都会帮着他，那他去找过老班吗？
周晨曦不知道，也许找过，但是向来秉持着独善其身的老班也许不想理会。
九中是新学校，一向标榜自己前沿自由，对学生管束也少，老班倒也如鱼得水，这样的事毕竟是少数，而李成蹊似乎就是个放逐者，不像其他家长每次都来家长会，时不时过问学校事务。
周晨曦从来没见过他的家长，自然也就没人为他要个说法。
除了上课时偶尔看过去两眼，周晨曦也只有从黎锦嘴里听说，且他极其爱分享这样的恶趣味。
从开始的兴趣到现在的上瘾，周晨曦知道李成蹊一边任他们揉圆搓扁一边自救过。
找过老师，但他成绩依旧很好。
当然，也许他成绩不好就要被强制劝离了，毕竟就是因为成绩出奇的好才挖来的。
只要他成绩好，老师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周晨曦还碰巧遇见了这事，学校领导老师时不时就来关怀一下他的学习生活，李成蹊来找主任时，周晨曦正好坐在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
主任问周晨曦一句，他也就乖乖回一句，虽然无聊得很，也并不想听人奉承他，但他一向都会给人面子。
李成蹊的到来让主任十分奇怪，听他说了一通后却并不在意，反问道：“你是个好学生，管好学习就好了，怎么和其他同学闹矛盾？本末倒置。”
李成蹊纠正他，“不是闹矛盾，是他们单方面的霸凌。”
主任面色难看了些，问道：“霸凌不是随便说说的，有证据吗？”
李成蹊撩起自己的校服，挽起衣袖，亮出被磋磨得没一块好肉的皮肤。
在主任一句“也不能证明是谁干的？”后更是直接拿出了视频，视频里传来那群人张狂的声音，周晨曦看不见画面，但从放大的声音里可以听到皮肉被鞭打抽出来的啪啪声响还有恶劣的嬉笑作弄声。
主任脸色阴沉，半哄骗半威胁地让他删掉了视频，说：“我会教育他们，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其后随便打发了李成蹊，仍旧堆着笑脸坐到暗黑的真皮沙发上，和蔼地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对学习生活什么的有什么意见没有？”
客套话一大堆后又给他推荐了刷履历的各种限制名额的比赛让他参与，周晨曦敷衍着会去参与几个，心思却回到了那个人身上。
这些比赛，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只要是学校公开的竞赛，李成蹊擅长的都会去参与，也拿了不少荣誉，只是这种需要学校推荐的名额少的都会先拿来问这些二代，等无人在意后再公布给其他学生。
周晨曦是利益既得者，他对此并无异议。
他家为学校捐钱捐设备，享受一点优待也是应该的，老师领导捧着他自然也是应该的。
至于没有为李成蹊主持公道，他觉得也可以理解。
只是他确实艰难了些，周晨曦听说他还去报警了，只是报警报到了人家叔叔局里。
一群高中生的打打闹闹当然也就小事化了。
甚至他发到网上去过，那份删掉的视频备份，被主任亲眼看着删干净了的视频陡然出现在网上，但还没从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发酵，就已经被学校监测发现，听说还记了大过。
总而言之，他似乎真的求助无门。
黎锦如是评价。
还能求助袁正南呢？周晨曦暗想。
不过袁正南看来也就图个乐子，毕竟他喜欢谈恋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谈的女朋友也不少，谈个男的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乐子罢了。
周晨曦突然有些善心大发，正色道：“黎锦，这事到此为止。”
黎锦见他突然严肃，也收起了自己的嬉笑，问道：“以前你都不管，干嘛为了这人较真？”
周晨曦虽然比这些二代条件好了几个等级，但平日还是勾肩搭背，也就多了两分耐心，说：“以前那些鼻孔朝天瞎得瑟的，你们跟人过不去也就算了，李成蹊就是个穷学生，跟人家过不去干什么？”
“为你报仇啊，他可是敢淋你一身水还报警的人。”
周晨曦停下转笔的手，将钢笔抵在下巴问：“真是为了帮我报仇？”
黎锦有些犯怵，犹犹豫豫地点头。
周晨曦满意道：“那就好说，我不记仇，不用帮我报仇了。”
黎锦却面漏难色，在他的追问下，这人终于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实话说，我有点。”
黎锦咳嗽两声，艰难地继续，“对他挺好奇的，你知道吧。”
周晨曦战术性后仰，抿紧了唇，“你，真的可0可1？”
“扯什么呢？”黎锦一拳打在周晨曦肩上，“我能做0吗？我要做也只做上面那个啊。”
在周晨曦调侃的眼神里，黎锦带着点祈求的开口，“我们不干过分了，你别管这事了呗？”
顺势，黎锦还发了个誓。
周晨曦没答应他，但也没拒绝，只是这次顶楼的室内体育馆内，出现了他的身影。
李成蹊满脸的疲倦，他的眼睛依旧清明，但能看出来，真的累了，持续两个月的折磨，浑身的伤痕。
胶制跳绳的痕迹，球棒的痕迹，还有前期的蜡油，混合在一起，也许还有很多看不见的。
他的衣服被拉扯地破烂，一个人孤零零地与这群人对峙着，身高没差多少，只是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弱。
他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梭巡着，问他们，“今天打算怎么玩？”
语气就像是他们的好友，只是例行问一下今天的乐子，只是他们的乐子刚好是他。
有人也疑惑了，耳光扇了，工具用了，脏话劈头盖脸招呼了，还差什么？
周晨曦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他享受着关爱和簇拥，却好像与李成蹊平视着，甚至他们好像矮了一头，被他俯视着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