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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静安血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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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静安血玫
月光像冰冷的银箔贴在静安寺的飞檐上。沈疏托着周凛的腰翻过围墙时，掌心触到一片湿热——那人后腰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渗进衬衫，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泽。
"二十七阶..."周凛的喘息喷在沈疏耳后，带着雪莉桶与铁锈混杂的气息，"你数...我记不清了..."
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染血剪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像濒死之人抓着最后的浮木。沈疏注意到他右手中指有道陈年疤痕——是牙印，十七岁的自己在实验室事故中咬的。这个发现让心脏突然揪紧，仿佛有细线穿过胸腔，另一端系在那道伤疤上。
地宫台阶长满青苔，每下一步都像踩在潮湿的脊椎骨上。周凛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衣袖传来，不稳定地忽冷忽热。当沈疏第三次扶正他下滑的身体时，触到肋骨处异常的硬块——是皮下结晶，那些蓝色晶体正在他体内野蛮生长。
"看..."周凛突然用剪刀尖指向墙壁，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壁画上的玫瑰在月光中蠕动起来。沈疏屏住呼吸，看着那些暗红颜料遇血苏醒，阮秋知的侧脸从纠缠的根系中浮现。她的嘴唇开合时，墙皮簌簌掉落，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虫在啃噬时光。
"第七株玫瑰..."母亲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韵律，像在念一首古老的童谣，"...在血与芯片之间沉睡..."
周凛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他低头呕出一口泛着蓝光的血，溅在壁画上。那些血珠竟然被吸收了，像滴进沙漠的水。沈疏下意识去擦，却摸到墙面在发烫——
就像他锁骨下的芯片此刻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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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棺前
地宫中央的水晶棺像块巨大的冰，寒气渗入骨髓。棺内那株机械玫瑰的金属花瓣上，电路纹路正随着他们的靠近逐渐亮起，蓝紫色的冷光在周凛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她把自己...炼成了花。"周凛的指尖悬在棺盖上，离玻璃还有一寸，却已经开始结霜。他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每次眨眼都像雪落下，"用神经突触...当导线..."
沈疏突然明白那些电路是什么——是阮秋知大脑神经元的复制品。这株玫瑰是她思想的具象化，是比遗嘱更直接的留言。
当两人的血同时在棺盖留下痕迹时，玫瑰突然解体。花瓣悬浮在空中，旋转着组成全息分子式。周凛的瞳孔随之扩张，虹膜边缘那圈灰蓝被映照得几乎透明。他伸手去触碰投影的瞬间，沈疏看到——
那人手腕内侧的血管也泛起了蓝光，像有萤火虫在皮下迁徙。
"它认得我们..."周凛的声音突然年轻了十岁，带着孩子般的惊奇。他的指尖穿过光影，在《雾中修道院》分子式的空缺处轻轻一点，那里立刻浮现出新的结构——正是沈疏上周调香失败时画在草稿上的公式。
这个瞬间，沈疏感到芯片传来尖锐的疼痛，仿佛有根钢针从锁骨直插大脑。记忆碎片如暴雪般砸下：
阮秋知被按在地上，注射器针头折射着冷光；
她咬碎臼齿间胶囊时，血从眼角滑落的弧度；
还有那句被血沫淹没的："...像玫瑰...凋零..."
幻觉中母亲的血与现实里周凛呕出的蓝血重叠在一起。沈疏跪倒在地，指甲抠进青砖缝隙，指腹磨出血也浑然不觉。
剧场在遗忘之前．误差允许范围
NEZU实验室，36小时封锁状态。
程景明切断了整个B3区的氧气供应。
"你还有四十分钟窒息死亡。"沈疏将最后两瓶氧气罐推到周凛面前，"或者告诉我真相。"
周凛正在用匕首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真相就是——"刀尖突然指向沈疏心口，"你母亲给我们编了同一套基因锁。"
苹果落地的瞬间，沈疏看清他义肢内侧刻着的编号：NEZU-0923β。
和自己锁骨下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