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作战 ...
-
第十三章∶作战
淡金色的血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入周凛的颈静脉。当最后一滴落下时，沈疏拔出针头，发现周凛胸口的晶化速度暂时减缓了——但那些蓝色脉络仍像蛛网般向心脏蔓延。
"四小时..."周凛的睫毛上还挂着生理性泪珠，声音虚弱却清醒，"下次晶化...会到脑干..."
林晚突然将平板电脑塞到沈疏眼前："程家的医疗车刚进正门！热能扫描显示至少十二人，带着重型装备。"
监控画面上，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正搬运某种圆柱形容器。顾骁的义肢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那是他植入的程家武器识别系统在反应。
"神经萃取仪。"顾骁的金属手指捏碎了桌角，"他们打算...活取周凛的骨髓。"
沈疏的视线在水晶瓶地图和周凛之间来回扫视。芯片的灼痛突然加剧，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林晚，准备B计划。"他扯下输液管绑住自己颤抖的手腕，"我和顾骁从通风系统切入。"
周凛挣扎着撑起身体："太冒险...你的芯片..."
"所以才要现在去。"沈疏将水晶瓶塞进战术腰带，俯身时嘴唇几乎碰到周凛的耳尖，"趁你还能...在精神上陪我一起。"
---
通风管道
腐锈的金属气味充斥着狭窄的管道。沈疏每前进半米就要停下来，让顾骁用义肢的微型探头扫描前方热源。
"你体温在升高。"顾骁压低声音，义肢显示屏映出沈疏颈部血管的异常红光，"芯片过载？"
沈疏没有回答。他的视网膜上正叠加着两重影像——现实的通风管道，以及周凛此刻在安全屋看到的画面。这种感官共享是输血后的副作用，也是他们计划的关键。
『左转，避开巡逻队』——周凛的思想通过神经链接直接浮现在沈疏脑海，带着雪莉桶酒液般的醇苦余韵。
顾骁突然按住他的肩："下面就是培养区。"
透过通风网，七个排列成玫瑰形的培养舱赫然在目。中央舱体里的孩子正将手掌贴在玻璃上，掌心闪烁着与沈疏锁骨下一模一样的玫瑰图腾。
————
【彩蛋·午夜修械室】
——时间线：第三章「蓝房子」事件后的深夜**
修械室里充满机油的苦涩气息。林晚蹲在工具台前，镊子尖端小心翼翼拨弄着顾骁义肢断裂的神经导线。
"叙利亚的弹片还卡在第三关节。"她鼻尖沁出汗珠，银灰色发丝黏在颊边，"你每天就带着这个打仗？"
顾骁靠在墙边，仅存的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士兵牌——那是他妹妹的遗物。义肢被拆解的痛苦远超生理范畴，像是把血肉模糊的过去摊在灯光下任人检视。
"能修吗？"他声音沙哑。
林晚没回答。她突然用螺丝刀尖挑开某个隐藏卡扣，义肢掌心应声弹开，露出能源槽内侧刻着的微型玫瑰。
顾骁瞳孔骤缩。
"三年前程氏晚宴。"林晚的指尖轻抚过那朵玫瑰，金属花瓣在台灯下泛着暖光，"你用它给我递了张纸条——『通风系统已瘫痪』。"
机油突然滴落在玫瑰上。顾骁这才发现林晚在哭，泪水混着油渍在金属表面晕开，像战地黄昏的血色夕阳。
"那时候..."他喉结滚动，"你就认出来了？"
林晚将重新组装好的义肢推过去，掌心朝上。顾骁看到能源槽旁边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
「玫瑰生于枪膛」
窗外警报突然响起。顾骁条件反射去摸枪，却触到林晚覆上来的手——温暖、鲜活，带着松香和焊锡的味道。
"这次别想再一个人冲前锋。"她将玫瑰耳钉拍在战术板上，投影出程家实验室的立体地图，"我偷了苏夏的最高权限。"
顾骁的拇指擦过她虎口的茧，那是长期握移液枪留下的。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林晚，她也是这样把实验数据拍在桌上，说"我能黑进程家主脑"。
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mini剧场∶防晒霜的借口
"海边紫外线指数超标。"沈疏严肃地挤出一团防晒霜。
周凛乖乖转身，却在对方指尖碰到后背时突然翻身把人压进沙滩毯："博士是不是漏涂了什么地方？"
远处的林晚翻了个白眼："涂防晒需要贴那么近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