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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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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一直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尽管庄园里的气氛因林先生遇袭而肃穆紧张，可这里的一切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明媚——草坪修剪齐整，喷泉水声清脆，佣人们安静有序地忙碌，仿佛这里不是某个权势滔天者的堡垒，而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度假区。
只有偶尔，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才能窥见一丝真实的裂痕。
比如，陈恪的疲惫。
她曾在凌晨三点去小厨房倒水时，撞见他靠在走廊的窗边，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眼镜摘了下来，眉头紧锁，眼底是掩不住的倦意。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永远精致到头发丝的“斯文败类”，而只是一个被压榨到极限的普通人。
听到脚步声，他迅速戴回眼镜，重新挂上那副滴水不漏的微笑，仿佛刚才的脆弱只是她的错觉。
“宋医生，还没休息？”他问，语气如常。
她没拆穿，只是点点头：“口渴，倒杯水。”
他微微颔首，侧身让过，烟早已掐灭。
再比如——
她注意到，陈恪的眉眼轮廓，竟与林先生有几分微妙的相似。尤其是当他低头沉思时，那种不怒自威的冷峻感，几乎如出一辙。
但她没问。
有些事，不该她知道。
林先生再次问起她父亲的事，是在一次午后。
他靠在躺椅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此时她正低头翻着一本医学杂志，闻言指尖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嗯。”她坦然回答，“不过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
“怎么？”
“他失踪了，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宋清越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他的工作从不对我和我妈妈透露，家里甚至没有他的照片。”
林先生静静看着她：“你想过他可能还活着吗？”
她摇头：“不知道。”
她顿了顿，抬眼直视林先生：“您查到了什么吗？”
林先生笑了：“你倒是直接。”
“我只是觉得，以您的能力，既然问了，肯定已经查过。”她合上杂志，“所以，不如坦诚点。”
林先生没否认，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换了个话题：“陈恪最近怎么样？”
她一愣，没想到话题跳转得如此突兀。
“您只有陈先生一个秘书吗？”她反问。
林先生挑眉：“怎么？”
“他再不睡觉，可能就猝死了。”她直言不讳，“我这两天凌晨起来，都能撞见他在工作。”
林先生低笑出声：“你倒是关心他。”
“职业病。”她耸肩，“见不得人糟蹋身体。”
林先生没接话，只是目光深远地看向窗外，半晌才道：“他习惯了。”
宋清越没再多言。
有些界限，她很清楚。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的问题。
“林先生，”她放下杂志，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林先生沉默了一会儿。
“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他淡淡道。
她注视着他：“我会回到正常生活的，对吧？”
林先生没有作答。
阳光依旧明媚，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分割出一线鲜明的光影。
她忽然明白了——
在这里，有些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