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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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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们了，这案子就算销了。”
章河坐在电脑前做记录，将文件递给周尧水。
“在这里签个字。”
周尧水签好字：“谢谢。”
“字写得不错。”章河扫了眼上面清秀流畅的字迹，将文件整理好，“听说你昨天受伤了？”
周尧水不在意道：“不严重，已经好了。”
“楚队今天不在，成安巷那边出了事，他去勘察情况。”
“成安巷？”周尧水神色微顿。
章河没有多言，只是提醒：“人还没抓到，你也注意点。”
出了警局，周尧水回到之前的旅馆，打算收拾行李。
旅馆周围站了一大圈人，众人都捂着鼻子议论纷纷。
“这也太惨了，都多少天了……”
旅馆的老板坐在地上整个人虚脱，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见到周尧水后连忙拉住他。
“哎哎哎，别进去，死人了。”
旅馆里围着警戒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怪味，周尧水松开老板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别提了。”老板便叹气便摆手，嘴里忍不住抱怨，“真是晦气。”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到这么个恶心玩意。”
他凑到周尧水身边道：“就我前天给你租的那间房，隔壁不是住了对小情侣嘛。”
“那男的叫杨宇，昨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给他对象买早餐，半天也不见回来，也没见那姑娘下楼，这不是他们的租期到了嘛。”
“我今早就上楼打算问问，结果推开门——”
老板双手比划，描述着当时惊悚的场面：“那女人就在床上摆着，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没看见头。”
他指了指自己脑门上没有擦干净的血迹：“用塑料口袋挂天花板上了。”
说完，他没忍住又蹲下身子干呕，嘴里骂道：“真不是个东西，给老子隔夜饭都吐出来。”
“在这等着吧，估计等下警察得问话。”
周尧水听完久久没说话，前天晚上他就在隔壁，有人来敲过他的门。
楚崧京找到旅馆老板和住这儿的人询问情况，转头就看见他旁边站着的周尧水：“你怎么在这？”
老板替他回答：“他前晚刚搬到这儿。”
楚崧京看了眼周尧水：“你前晚住在哪儿？”
周尧水直接报了房间号：“407。”
旅馆老板补充：“就是405隔壁。”
“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周尧水看着他没说话，旁边的老板看不下去，将周尧水拉到边上，对楚崧京道：“情侣大晚上能有什么动静，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他跟楚崧京详细解释道：“这两人一个月前就住我这儿了，都是来长亭打工的，但那姑娘上了几天班就没去了。”
“那男的刚开始看着还不错，天天去工地搬砖，早中午都带饭回来。”
“半个月前那姑娘在外面找了个工作，听说是陪酒的，能挣不少，男的不乐意让她给辞了。”
“从那过后，我就没见过小姑娘下楼，男的每天都走得很早，晚上很晚才回来，投诉他们的人也挺多的。”
楚崧京继续问：“他们投诉怎么说的？”
老板摊手道：“说大晚上动静太大了，敲了好几次门都没用。”
“我这儿还有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老板从一堆白纸中找到了那两人的身份信息交给警察，“男的叫杨宇，女的叫苏晓琪。”
旅馆里难闻的气味并未消散，老板捂着口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下好了，以后谁还敢往我这儿住？”
说完，他突然朝周尧水看去，抓住胳膊试图挽留：“要不你就别走了。”
周尧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委婉拒绝：“有人接我。”
他低头没再说话，视线莫名移到那两张复印件上，眉头微微皱起。
楚崧京察觉到周尧水的动作，盯着他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周尧水又扫了眼复印件上面的照片，指着杨宇的照片说：“昨天他来敲过我的门，说他走错了，当时隔壁还有声音。”
他手里的照片正是老板口中的杨宇，楚崧京很快就反应过来，挑眉道：“你是说昨天那间屋子里的人不是杨宇？”
周尧水默认，老板呆住了：“这就是杀人动机？”
“那第三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周尧水低头沉默。
杨宇还没有找到，验尸报告也没出来，警方还在调查中，按理说周尧水也属于犯罪嫌疑人，但这件事情从任何角度分析跟他扯不上多大的关系，就让他走了。
老板跟着周尧水上楼，替他开门后在门口劝道：“要不然你留下来，我一个人待着着实有点心慌，钱的事情好说。”
周尧水进屋将阳台的窗子打开，手里拿着杆子，目光却看向隔壁的阳台，仅两秒便移回目光。
他回头扫了眼靠在门口唉声叹气的老板，摇头道：“不了，我这间屋子漏水。”
警察正在隔壁勘查现场，周尧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拖着行李下楼，手机响了。
“小水吗？”
“彩姐。”周尧水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女人的声音很大：“小水啊，我本来打算来接你的，这边临时有点事，我让我表妹来接。”
“好。”
周尧水站在路边等着，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面前停下，宋雨降下车窗朝周尧水招手：“小水是吧？”
“雨姐。”周尧水朝下车的宋雨点头，又扫了眼车里后座看不清脸的男人。
宋雨接过他的行李，跟他介绍：“这是我老板，姓张。”
周尧水重新看向车上的人：“张先生好。”
“嗯。”张湾轻声回应，并没有朝他看来。
“上车吧。”宋雨拉开后面的车门，示意周尧水坐到张湾旁边，“坐后面安全点，把安全带也系上。”
车里漂浮着一股淡淡清香，像栀子花又像是百合，周尧水能感觉到是从旁边传来的，他下意识偏头看了眼旁边异常安静的人。
车里的光线很暗，男人隐匿在昏暗的角落，背脊挺得很直，静静坐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甚至连呼吸都微乎其微。
他全身衣服都是宽松的黑色，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眼睛也被墨镜挡住，能看见的只剩微扬的下颌，以及脖颈间的露出一截的红绳。
周尧水随意扫了眼便收回视线，扣好安全带，身子贴靠在窗边有意与其保持分寸。
宋雨手搭在方向盘，朝拉着警戒线的旅馆看了一眼，疑惑道：“这地方是出了什么吗？”
周尧水没有细说：“死了人。”
后座两人都不爱主动说话，车里有些安静，宋雨便打算跟周尧水聊了几句。
她看着后视镜里那张跟周薇相似的好看面容，忍不住夸道：“小水，这么多年没见长这么帅了，有女朋友了吗？”
周尧水：“没有。”
中学很多人都给他递过情书，但周尧水从来没有收过，久而久之也没谁再这么做。
“大学有什么想法吗？”印象里周尧水已经高中毕业了，宋雨便随意问了一句，说完又象征补充道，“长亭这边也有几所不错的大学。”
周尧水言简意赅：“打算去西京。”
宋雨点头：“也是，薇姐在那边。”
“在这边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讲，你姐姐托我们照顾你。”
周尧水礼貌微笑：“谢谢雨姐。”
车上渐渐安静下来，周尧水低头扫了眼手上渗血的口子，又将袖子往下拉了拉。
旁边一言不发的张湾突然开口，语气很平淡：“你身上有伤。”
前面的宋雨愣了愣：“什么？”
这句话显然是跟周尧水说的，他扭头看向身边坐着男人，眼神有些意外，随意解释道：“不小心被玻璃刮到了。”
“啊？”宋雨有些疑惑，不清楚张湾是怎么知道，也不方便问，朝后关心道：“严重吗？”
周尧水又将伤口掩了掩：“没事，包扎过。”
车停在了一栋居民楼下，宋雨将周尧水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在三楼，直接敲门就好。”
“雨姐再见。”周尧水对上车的宋雨招手，又将视线移向后排的人，脖子往下埋了几分，“张先生再见。”
张湾面颊微侧，朝周尧水的方向轻点了下头：“再见。”
到了三楼，周尧水站在门外敲了两声。
“咚咚。”
屋内很快就响起了哒哒的高跟鞋声，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拉开门，视线停留在周尧水身上时眼神里透出几分惊艳。
“彩姐。”
“哟，来啦。”唐彩英红唇微扬，后退了几步腾出条路，眯着眼睛招手，“进来吧。”
唐彩英家里东西很少，除了她自己卧室堆满了各种名牌包包，其他地方空旷得只有家具。
“我平时不在家里住，你来也好，这屋子也多了些人气。”
“随便坐。”唐彩英把周尧水的东西带进门，又把桌上果盘里的桃子塞周尧水手上，“拿着。”
周尧水：“谢谢姐。”
唐彩英也顺手拿起啃：“今天超市买回来，挺甜的。”
“刚刚本来打算去接你，结果店里出了点事。”
“幸好小雨说她老板同意顺路给捎上。”唐彩英和人聊天总喜欢扯些八卦，“她老板经常戴帽子，我见过几次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挺有本事的，这些年没少赚钱，就是可惜……”
周尧水出声：“看不见？”
唐彩英有些意外：“你知道啊。”
周尧水垂眸：“猜的。”
“听说是好久以前出的事，小雨最近一直在给他找生活助理，但他脾气差也不乐意，已经被轰了好多个了。”
聊了一会儿，唐彩英带周尧水在屋里转了转：“冰箱里的东西是今天买回来的，你想做什么自己做，我不在家吃饭。”
“你睡南边那间客房，有空调有独立卫浴。”
“平时要是有空可以帮我浇浇花就好，前段时间养的绿萝全枯死了。”唐彩英叹了口气，又指向阳台摆好的各种颜色多肉。
“我换成了多肉，听说不能浇太多水。”她打了个哈欠，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你看着浇吧，死了我再买其他的。”
“这些不用管。”她回到客厅，指着桌上新带回来那些漂亮的玫瑰，从里面随意取出一支递给周尧水，“留不了多久，枯了就扔了。”
周尧水将手里的花重新插了回去：“好。”
唐彩英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抬眼看向周尧水：“喝吗？”
周尧水摇头：“喝不了。”
“过敏？”
“容易醉。”
“酒量得靠练，不过你年纪不大还是少喝点。”唐彩英双腿蹲坐在沙发上跟喝水似的一口一口灌酒，喝着喝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薇薇让我给你找份工作，听说你成绩挺好的，要不然去当家教。”
这件事周薇已经跟周尧水提过：“好。”
唐彩英扫了眼周尧水那张好看的脸，总觉得有些可惜，忍不住道：“要是不想干了，也可以帮我去店里管管酒水。”
她上下打量着周尧水全身，眼里流露出直白的欣赏，啧啧道：“你去肯定赚得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