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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听证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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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灿烂的清晨，微风轻拂，樱花轻舞，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手机突然响起一连串消息提示音。
小萱：「我的白衣天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调休！」
小萱：「快看窗外！樱花全开了，简直是为你准备的舞台~」
小萱：「[自拍照片]我刚做的星空美甲，配你那条深蓝裙子绝了！」
苏棠看着屏幕上炸开的泡泡表情，嘴角微扬：「你凌晨三点不睡觉就为了做美甲？」
「这叫为艺术献身！」小萱秒回，「说真的，你都三个月没逛街了，今天必须让我承包！」
「二十分钟后楼下见。」苏棠回复完，突然又收到一条语音。点开后是小萱夸张的歌声："?天使的翅膀~载我去飞翔~"
她无奈摇头，打字道：「再唱跑调我就取消行程。」
「别别别！我闭嘴！」小萱立刻发来一个拉链封嘴的表情，「对了，穿那条深蓝的！我要拍照发ins！」
「那是去年前年的款式。」
「经典永不过时！就像你那张禁欲系美人脸~」
商场里，小萱举着两杯奶茶小跑过来："乌龙玛奇朵，三分糖，加了你最爱的寒天。"她突然凑近苏棠的耳垂，"话说...有没有加到程述白的微信？"
苏棠接过奶茶，吸管精准戳进封口中心："加他微信干什么。"
"为什么不加？"小萱瞪大眼睛，"哎呀，又失去了一个优质男人..."
"你和小陈一样，都花痴。"苏棠打断她，"看到男人都挪不开眼。"
小萱撇嘴："你呀，永远这么一板一眼。"她突然眼睛一亮，"快看！那边有情侣装打折！"
"我不需要。"
"不是啦！"小萱拽着她往专柜走，"我是说那对模特身上的搭配..."她压低声音，"左边那套超适合程述白的性冷淡风，右边这件和你上次学术会议穿的..."
苏棠轻轻抽回手臂："四楼女装区，现在去人流量最少。"
试衣间外，小萱扒着门缝小声嘀咕：
"说真的，你救他那天的视频我看了十七遍..."
"十八遍的话能看出剪辑痕迹。"苏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第3秒和27秒的光影不连续。"
"哎呀谁看那个！"小萱跺脚。
更衣室的灯光比外面更亮，刺眼得让人不适。苏棠站在镜前，裙摆垂落，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她轻轻转身，布料在光下流动，像一片深海。
门突然打开——
“真好看！”小萱倚在门边，笑意更深，“包起来吧。”
就在这时——
一只小手拽住了苏棠的裙角。
“漂亮的姐姐，你也在这里买衣服吗？”
苏棠微微俯首，目光与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相遇。一个束着俏皮羊角辫的小女孩抬起头来，嘴角洋溢着纯真的笑意。她惊讶地问道：“朵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妈妈没陪你一起吗？”
朵朵兴奋地大声呼唤：“妈妈，我在这儿！”
“小姐姐，我能和你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先换下这条裙子。”
“不用换，我就是想和你穿着这条裙子一起拍照。”
“妈妈，快来帮我们拍摄一张美丽的照片吧！”
拍摄完毕，朵朵立刻向妈妈请求：“妈妈，请把这张照片发送给程叔叔。”
妈妈有些犹豫地说：“为什么要给程叔叔发这张照片？似乎不太妥当。”
“没事的妈妈，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把手机给我，我来发送！”
火锅店里，小萱边涮毛肚边挤眼睛："所以...他腹肌手感怎么样？"
苏棠用漏勺捞出漂浮的花椒："胸外按压标准位置是胸骨中下段。"
"切~"小萱托着腮帮子，"你就不能有点正常女生的反应？上次急诊科小王医生露个锁骨你都..."
"那是他领带没消毒就接触患者。"
小萱嘀咕到：“人家一个小女孩都你开窍，哼…”
小萱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告诉你个秘密...程述白助理是我闺蜜的表姐的同学！听说他专门..."
琳姐的电话适时打断。挂断后，小萱立刻炸毛："医院又找你麻烦？他们脑子进福尔马林了吧！"
苏棠默默将手机调成静音："舆论公关的常规流程。"
"常规个鬼！"小萱气得把虾滑戳烂，
"等着，我马上找我爸的律师..."
"不用。"苏棠按住她发抖的手，"监控视频的元数据会说话。"
回医院的车上，小萱还在喋喋不休："...就应该开直播对峙！让那些键盘侠看看什么叫专业急救！"
苏棠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突然轻声说："樱花确实很美。"
"啊？"
"你早上发的照片。"她转过头，眼底映着路灯细碎的光，"下次...一起去拍照吧。"
小萱愣了两秒，突然红了眼眶："笨蛋...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医院李主任办公室—
苏棠的指尖冰凉，掌心却一片黏腻的汗意。她盯着桌面，视线却无法聚焦，只看到那份《舆情处置建议书》像一块沉重的墓碑，被李主任推到了她面前。
A4纸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刺得她眼睛发涩。她甚至能闻到油墨味下，那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舆论风暴的硝烟味——87%要求严惩的数字，院长“从速消除影响”的批示，还有那该死的、轻飘飘的“欠妥”二字，都无声地压在这薄薄的几页纸上，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签了它。”李主任指尖点在“致歉声明”签名处，“承认操作存在‘欠妥’，医院保你留在护理岗。”
苏棠目光扫过打印稿上精心设计的模糊措辞——“对暴露部位遮挡不足”。她突然抓起桌角的心肺复苏模拟人，在主任惊愕的目光中“嗤啦”撕开练习服前襟，露出塑料胸廓。
“标准按压深度5-6厘米！”她手指狠按在模拟人胸骨上，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按到这个深度，您告诉我怎么‘遮挡’？用纱布还是钢板？！” 模拟人随按压弹起的幅度，像记耳光抽在僵持的空气里。
李主任闭了闭眼：“急诊科今早收到三封投诉信，指名不要你参与抢救。” 她拉开抽屉推出一只信封，里面掉出程述白在病房画的速写——正是苏棠跪在血泊中抢救醉汉的场景，画纸角落题着“白鹤”。“有人寄这个到纪委，说你早有‘表演型施救’倾向...”
苏棠瞳孔骤缩。画中她手套染血，却没人注意她左腕纱布渗着血——那晚醉汉挣扎时玻璃割的伤。她突然笑了，把道歉信按在模拟人裸露的胸口：“让我为救命道歉？除非先证明心跳停错了地方！” 钢笔在指尖“啪”地折断，蓝墨水溅上雪白的护理记录。
苏棠的举动让李主任一时语塞，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他知道苏棠是医院里最优秀的护士之一，她的专业技能和敬业精神一直受到同事们的尊敬。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权衡医院的形象和苏棠的个人声誉。
“苏棠，我知道你委屈。”李主任的声音缓和下来，“但你必须理解，医院的形象和公众的信任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不能让任何误解或负面情绪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苏棠放下手中的模拟人，她的眼神坚定：“李主任，我理解医院的立场，但我也不能接受无端的指责。如果医院需要我公开致歉，那么请先给我一个公正的调查结果。我愿意配合任何调查，证明我的清白。”
李主任点了点头，他知道苏棠的坚持并非无理取闹。他决定启动内部调查程序，确保事情的真相能够水落石出。同时，他也会与公关部门沟通，制定应对策略，以减少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好吧，苏棠，我会启动调查程序。在这期间，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不要做出任何可能加剧矛盾的举动。”李主任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苏棠的尊重。
苏棠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她相信正义和真相最终会站在她这边。
停职通知贴在更衣室时，苏棠正清理储物柜。一枚微型U盘从护士服口袋滑落——不知何时被塞入的。插入电脑，两段关键证据炸开黑暗：
1. 完整监控视角：显示她CPR时始终用左臂挡住程述白裤腰，右手按压间隙拉下外套盖住他腹部；
2. 高频声谱分析：视频原声里她嘶喊的“叫AED”被恶意消音，替换成暧昧喘息声的音频波纹赫然在目。
苏棠的嘴角微微上扬，心却冷了！她知道这U盘里的内容难以洗清她的冤屈。
苏棠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将决定她的命运。她迅速将U盘插入电脑，开始仔细检查每一个文件，每一个细节。她需要找到那个被篡改的音频文件，找到原始的录音，证明自己的清白。
听证厅的灯光像手术无影灯般刺眼。苏棠站在被告席，白大褂袖口露出一截纱布——那是三天前抢救醉汉时被玻璃划伤的，此刻正隐隐渗出血丝。
"视频第47秒。"院长敲击键盘，大屏幕亮起，"争议焦点就在这个动作。"
画面定格在苏棠扯开程述白衬衫的瞬间。珍珠母贝纽扣弹跳着飞向镜头，第三粒恰好卡在他锁骨凹陷处。满座哗然。
"这能证明什么？"医务科长冷笑，"按标准流程应该——"
"应该先征得昏迷者同意？"苏棠突然抓起桌上的心肺复苏模拟人。塑料胸腔被她"嗤啦"撕开，露出印着解剖图谱的内衬，"或者先给死神发份告知书？"
旁听席最后一排传来轮椅转动的声响。程述白苍白的指节抵在扶手上，虎口处的敷料渗出新鲜血迹。他面前摊开的素描本上，是苏棠跪在血泊中抢救醉汉的速写，角落题着《浴血白鹤》。
"肃静！"纪委主任敲响法槌，"程先生，您提交的《精神评估报告》中'自伤行为'的结论——"
程述白突然推动轮椅向前。金属轮毂碾过木地板的声响让所有人回头。他停在证人席前，左手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
缝合线在锁骨下蜿蜒如蜈蚣，靛蓝刺青被伤口截成两段。"Carpe diem"变成了"Carpe......"。
"这针脚，"他指尖轻触伤口，"是苏护士用除颤仪电极片里的导电丝缝的。"举起手机，屏幕显示热搜视频的高频声谱分析，"原声里她喊的是'叫AED'，被替换成......"
电流杂音中，暧昧的喘息声波纹赫然在目。
听证席炸开声浪。院长慌忙去关投影，却见大屏幕突然切换——完整监控视角里，苏棠CPR时始终用左臂挡着程述白裤腰，右手按压间隙拉下外套盖住他腹部。
"还有这个。"程述白从轮椅侧袋抽出一个琥珀色标本瓶，三粒珍珠母贝纽扣在福尔马林液里沉浮，"所谓'表演型施救'的证据......"
他猛地将瓶子砸向地面！玻璃碎裂声里，纽扣滚到苏棠脚边。她弯腰拾起时，听见程述白嘶哑的声音：
"第一粒打在120急救员护目镜上，第二粒卡进AED电极片缝隙......"他举起第三粒，对着灯光转动，"而这粒，在救护车上从我伤口里取出来的。"
纪委主任的钢笔啪嗒掉落。程述白转动轮椅来到焚烧炉前，将《精神评估报告》最后一页对准炉火。火光舔舐纸页的刹那，苏棠看清那行被特意留存的字迹：
"患者目睹母亲车祸后出现咬手自伤行为，虎口伤痕形态与七岁时的齿痕完全吻合。"
炉火突然爆出噼啪声响。程述白望着跃动的火焰，右手无意识抚上虎口。"32700元的衬衫......"他轻笑一声，突然将手伸进火焰！
"你干什么！"苏棠冲过去拽他，却被反手扣住手腕。程述白摊开掌心——烧焦的敷料下，伤口被高温灼出焦痂，却不再流血。
"现在，它值多少钱？"他问院长。
整个听证厅鸦雀无声。只有苏棠的护士表在寂静中滴答作响，像CPR时精确到毫秒的倒计时。
"处罚决定。"纪委主任终于开口，"苏棠同志因违反《器械管理条例》......"
医务科长举起被掰断的医院钢笔："损坏公物，照价赔偿。"
散场时，程述白将听证会笔录折成纸鹤。鹤翅边缘隐约可见打印的"患者自伤行为报告"字样，而鹤喙正对苏棠胸牌反光中的自己。
微风轻拂，窗外第一朵樱花翩然落下，轻轻拂过窗边，轻柔地歇在窗台之上。
"苏棠，你被解雇了。"院长的声音在空旷的听证厅中回荡，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切割着苏棠的心。
苏棠站在那里，尽管心中波涛汹涌，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尽管失去了工作，但真相和正义的光芒是无法被熄灭的。
她缓缓地摘下护士帽，放在了证人席上，然后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出了听证厅。
门外，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由的空气。她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会找到新的工作，继续她的护理生涯，继续用她的专业和热情去救助更多的人。
苏棠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她的好友发来的信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她抬头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相信，只要坚持正义，真相终将大白。而她，苏棠，将永远是那个勇敢面对困难，不屈不挠的白衣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