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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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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岚云回来后 ，季子歌又回归了每天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没有太多的波澜，最大的变数基本就来自甲方的“我有一个想法” 。
他负责分镜的那个项目也顺利进入了中期，大老板最后是选择了他提议的短镜头版本。
小玉将镜头都分发下来，他也按部就班地绘制。之前在岚云时候答应接下的外包工作也在前几天发了过来了第一批，约定的提交节点是周四，于是他每天下班回去也并不得闲。
和顾程延的关系的确就像他预想的一样，岚云过后便没有什么交集的机会，他们的聊天面板还停留在他回程那天的起落报安。
即使他把之前引发两人分歧的不片子的导演前作看了，但除了跑去说一句“前作的确更牛逼”外，他也想不出更多能对话的内容来了。
电影他看，但更多的还是看动画电影。
照片他也拍，但基本上都是普通人的随手一拍。
而要说动画的话，对方也就是画个场景，而对于真正的“动画”对方也是没有涉及的。
所以两方专业之间的距离，以及难以重合的生活圈子，都成为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墙。
当然还有那些和蒋博林相似的点，令他难以释怀。
他忙着自己的工作生活，上一个“商店”里的惊喜悸动被他暂放一边，等待着什么时候，时间就把它冲淡了。
传媒学院附近的商业街新开了家火锅店，有开业八八折的酬宾活动。邱小玉就组了个局，他们四个人一起聚一聚，时间定在周五，正好外包工作也结束提交了。
但最主要的还是要把在宿舍关了小一个月的北苗拉出来透透气，季子歌也顺便可以把岚云的伴手礼送出去。
当了一个星期的社畜，周五按时下班的时候心情难掩愉悦。
他和邱小玉一起坐了地铁过去。北苗只要没有导师召唤都时间自由，而且餐厅位置就离学校两个地铁站，于是她就先一步坐到了店里。
徐林晚临时要调一个后期效果，会晚来一些，就让大家先吃着。
众口难调，他们直接要了个鸳鸯锅底，三人轮了一遍菜单将菜点了。没一会儿服务生就把一份份的菜品放到了他们桌旁的小推车上。
几人先下了一些素菜吃着垫垫肚子，没吃几口徐林晚就到了。
他个子高，肌肉也练得很大，但五官却长得斯斯文文的，还带着副无框眼镜。而且他读书早，年纪比其他人都小一岁，所以大家总爱私下里叫他小晚。
“小晚！”北苗位置正对门口，看到他在门口左右张望，就招了手示意他过来。
徐林晚对于朋友的口癖早已习惯，从容地走过去，甚至顺路在小料台给自己弄了份蘸料。
但外观与称呼的差异，也的确引起了几桌就餐客人的注意。不过毕竟也是相互间的陌生人，大家最多会心一笑也就过去了。
徐林晚将背着的斜挎包摘下，坐到了位置上，先将手边的肉下锅了半盆：“饿死我了，快下班时候又被抓来改镜头。”
“最近有项目要结？”邱小玉配合着也将一些菜下了。
“还没有，在跑一个测试镜头。”
“再过个一周你公司排期紧吗？我手上有个活，那边想找后期外包几个镜头。”
“应该不紧，几个项目的节点都还有一段时间，还轮不到我忙。”徐林晚扫了点菜码，因为开车过来，就要了杯西柚汁，而后又问到：“什么风格？”
“卡通，我给你发几张图，你看看。”邱小玉拿了手机给他发消息。
就是当初发给季子歌的那几张。
徐林晚看了一眼，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应下了。
北苗又碎碎念起了她的毕业事项。毕业大展开始在五月的最后几天，现在四月过半了，她的片子还有小部分的镜头没有跑完中期，再过一周又要论文答辩，她简直忙得连轴转。
这会儿和朋友出来吃个饭好歹也算喘口气。
“我这几天都在改论文，下周答辩完才终于可以全力以赴搞毕设，真是的，毕个业那么不容易。”
“你要打我们的注意吗？”季子歌夹了个丸子入口，问到。
“诶，懂我！其实之前就想过找你们来着，但是看小玉的样子就感觉你们挺忙的，我就找了两个学妹，但是她们手速不是很乐观。”
“其实并不算太忙啦，晚上资料发我看看。”邱小玉非常爽快。
“我和小玉最近接了个外包，但应该也快结束了，下周估计就空出来了。”季子歌说。
“我还是给你上色吧，毕业后就没怎么画画，都还给老师了。后期也可以给你兜底。”徐林晚边捞着虾滑一边回复。
“还是亲友最好了！这顿我请客！”
随后大家又聊起了季子歌前段时间的旅行，季子歌就从背包里拿了岚云带的礼物开始分发。除了那天集市上买的提前给大家看过，还有一些在五亭街和玉青山时候买的是第一次拿出来。
北苗接过一个印着一座教堂的文创明信片，突然联想起他旅行时候提到过的的那个摄影师：“哎，你和那位摄影师有没有什么进展呀？”她假装压低了声音询问，实则一桌人都听得到。
季子歌也假装压低了声音配合：“我们啥都干啦！”
一桌人瞬间抬头看他。
“但是在梦里。”季子歌接着说。
“嘚！”北苗呵了一声：“不争气的家伙！老子教你一招，叫主动出击，打草惊蛇！”
“我这破胆，还是别指望我成事啦！”季子歌夹了个丸子，没夹住，又一下落回了锅里，汤汁溅到了他身上。
“诶——这事有戏！”
“还是别吧，”季子歌心不在焉地在锅里捞捞：“他也是摄影师，我有点阴影。”
北苗愤愤：“现实里你搞什么替身文学啊。喜欢就上呗，管那么多干嘛。喏，你的肉。”北苗替他把那个丸子勺了出来，又继续说：“前几天蒋博林居然跑来问我你的近况，我都没理他！要不是那层薄薄的亲戚关系我早就把他拉黑了！早听说他毕业了，又好久不见回来，还以为他打算在国外释放自己的博爱了呢，没想到这会儿又跑回来了。是西餐不香吗？”
季子歌想起了之前蒋博林给他打过电话。但再之后还有几通他都没接过了。
“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我有东西落他那了，让我去拿。”
“什么东西啊？重要吗？要不我帮你跑一趟？”北苗说着拿了块西瓜来吃。
“无关紧要的东西。”
“行。你可千万别顾及我面子要对他怎么怎么样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季子歌笑着应下。
邱小玉站出来总结：“唉，你手机都不换号的，他找你实在太容易了些。”
“这号里有六个八呀，谁舍得！”季子歌说。
“行行行，钱财面前，啥都靠边站。”北苗说。
众人聊着天又吃过了一轮，徐林晚起身去添小料。
“徐子，帮我也带碗麻酱。”季子歌懒得起身，就拜托了一句。
“ok。”徐林晚应完就走远了。
邱小玉又聊起了别的：“苗苗，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毕业……还没有怎么想过诶，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季子歌一下子抬起头来，朝她猛的摇头：“快逃！”
“公司今年招进来俩牛鬼蛇神，项目乱接，片子瞎导。”邱小玉无情地吐槽。
“那你们怎么办？”
“我提离职了，下个月末走。子歌想苟个三年的工作经验，还得忍辱负重三个月。”
北苗朝他抱拳：“壮士。”
季子歌讪讪一笑。
其实是他还没考虑好后面的路，他有些迷茫，希望可以更多地输出自己的东西，只是动画师的话明显是不够的。但他又挺没底气自己可以做得足够好，不确定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到更高的位置。
北苗那边细想了一下，反应过来，邱小玉离职自己也正好毕业，两人可以结伴去毕业和离职旅行：“我们到时候岂不是可以一起去旅游了？”
“是，你想去哪里？”
“嘿嘿，那我可得好好规划规划。”
那边两人聊着旅游，季子歌插不上话，才反应过来徐林晚离开得有些久了，于是就转头朝小料台那边张望。才看到他站在那边跟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外套已经脱掉了，然后接过了一件男人递给他的衣服离开。
季子歌有些担心，跟另外两人提了一句。
“徐子好像有点事情，我看刚刚那人围在他身边说什么，服务员也过去了。”
北苗张望了一下：“我看他挺淡定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邱小玉拿出手机，线上问了他几句，过了几分钟才收到回复：情侣闹别扭，误伤到我，弄了一身小料。
邱小给他回了一个安抚的表情包，又问他需不需要朋友去撑腰。
徐男：没事的。
那边徐林晚也再次出现，跟原地等着的男人交流了几句，就往这边回来了。
北苗注意到他和刚刚不一样的衣服，开起玩笑来：“搁这变装秀啊？”
“刚刚被小情侣吵架波及，人家借我件衣服。”
“看来这妹妹挺烈。”
“俩男的。”
北苗眼里明显亮了一下：“咳，两男的也别怕，我们人多。问题解决了吗？”
“没事了，他们去给我洗衣服，过两天送回来。”
四人花了半个小时把剩下的东西消灭掉，都撑着肚子走出了火锅店。
邱小玉提议四处走走消食，于是四人就开始在街上闲逛。
这一片都是商业综合体，写字楼和大商场交错林立，其间还有城市公园和市民图书馆之类的公共设施。
几人晃荡着穿过一个小公园，路过一栋写字楼，那底下有一家便利店，北苗就说要过去买点便当凑合一下周末。
众人进店，季子歌站在冷柜前，目光搜寻着自己想喝的那款茶饮。但好像同系列的产品中唯独乌龙茶的位置是空的。他有些懊恼的拨开旁边的产品，想看看是不是在这各种茶之后，还错放着瓶乌龙茶。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问询：“找乌龙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