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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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季子歌仍和公司项目做着纠缠，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但项目周期摆在那里，便注定了工作不会有多轻松。
再加上要帮北苗赶毕设的进度，导致他好些天都没和顾程延有过交流。
顾程延工作估计也挺忙的，并没有刻意地找他聊些什么。
新来的制片涟涟还不熟悉公司每个人的效率和擅长方向，在工作安排上便会有些不那么尽人意的地方。
邱小玉虽然带着新人，但她也在忙着交接之后的工作，没有办法一切亲力亲为地替新人过目。
转过周来，涟涟那边搭上了些轨道，大家才感觉到好受一些。
晚上，北苗拉上群里的朋友，一块儿探讨起了她毕设动画中的一段特殊表达。
其实在之前指导老师看过的版本里都没有这几秒的特殊作画，是北苗私心想要加的，但是她改了几版分镜，效果一直达不到理想状态。
她的故事讲到这里，正好是主角冲破曾经的束缚，获得了新生，她想做一段比较激烈的动画的来表达主角此刻的心境，但是又不想用最常见的跑动来表现。
四人开语音脑暴了快一个小时，仍没有很满意的解决方案。
小会议借着北苗下楼拿外卖的契机中场休息，季子歌就拿了手机刷起来。
忙忙碌碌了好些天，他才想起了微博上面自己对light没皮没脸的请求。
他上去一看，果然，对方又是官方而冷漠地拒绝了他。
不过light倒是新开了个小的粉丝福利抽奖，就一套之后会开放售卖的明信片，现在先抽几个粉丝送一下。
明天就是开奖时间，季子歌赶紧点了“参与抽奖”。之后他又出来划拉了一下看对方有没有发新的内容。
的确有一组新的照片。
是首都的一个景点，估计也是国庆时候的库存。
照片都是统一的俯拍视角，借助低角度的阳光，将拉长的影子作为画面元素，拍出了很独特的景象。
其中有一张的拍摄站位很高，前景正好有一只白鸟飞过的残影，焦点放在广场的地上，各种人和植物的影子被投射在上面，形成了一副极具构成感的画面。
季子歌正细细看着，脑海中便突然有了个动画的设想。
北苗拿完外卖回来，几人便将之前的聊天内容又续上。
“我有个想法，就是可以让你的角色从高处落下，镜头跟上，然后女孩从自由落体变成飞翔的动作，最后她再形变成一只鸟高飞离开。这样的画面又配上你想要的潦草多线条的特殊作画风格，应该可以呈现不错的效果。”
几人纷纷静默想象了一下。
北苗高呼出声：“季导好有想法！我就按你这试试，弄个分镜出来！”
自己的想法被采纳了，季子歌也挺开心的：“好，分镜出来帮你画动画。”
北苗又问：“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尽量减少全景的时间。小玉后面有时间帮忙吗？”
邱小玉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徐林晚则主动多要走了她好几个镜头的后期制作工作。
季子歌今晚刚好也结束了手上镜头的绘制，便在睡前整理打包好给北苗发了过去。
苗苗喵：[抱大腿]
两天后light的粉丝抽奖结果出来，季子歌在吃午饭的时候点开微博，意外地收到了中奖通知。
他开开心心地转发微博，没想到刚过一会儿就被正主点了赞。
季子歌内心愉悦得不行，高低得抓住人家唠两句。
【豆眼鸟：光神！我中奖了！】
那边回得还挺快。
【Light：恭喜。】
句号显得很冷静。
【豆眼鸟：我可以悄悄来要个签名吗？】
【Light：抱歉，奖品都是工厂直接发货的。】
【豆眼鸟：[大哭]】
【豆眼鸟：光神，我昨天看你照片灵感迸发，想出了个超带劲的画面！！】
【Light：嗯，恭喜。】
【豆眼鸟：感觉你拍的照片都好有想法！可以问问是怎么拍出来的吗！】
【Light：不要随意摁快门。】
【豆眼鸟：展开说说？】
两人的交流到这就戛然而止了，对面一直到季子歌晚上下班了都没有回复过来。
他拉着地铁扶手，低头再次刷新着微博。
划着划着就看到了条关于怎样缓解腱鞘炎的微博。
这机灵的大数据。
虽然工作强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但他的手上在这几天又贴起了药膏贴，可能是积劳成疾的结果，好在贴了几天症状也有所缓解了。
他点开微博细细地了解了一下，记下了一些注意事项和按摩手法。
退出去时才注意到这是一条来自Light点赞的微博。
看来摄影师也会因为腱鞘炎而困扰……
他感觉对方那冰冰冷冷的形象突然就有了些人味。
微博右下角的消息摁钮也在这时亮起了红点，下午时的疑问等来了答案。
【Light：当你有强烈的摁快门冲动时再摁下快门。】
地铁到站的时候，季子歌收到了北苗发来的动态分镜。
他点开看了一下，一些主要的关键帧动作都已经很明确了，看来北苗对这段的演绎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咕咕咕：分镜设计得好流畅！我回家就动笔！】
【苗苗喵：[抱大腿]一切就交给你了！】
【苗苗喵：我出去觅食，有问题直接语音给我】
【咕咕咕：好！】
回到家，季子歌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开工。他正网上找着动作参考呢，北苗的消息倒是先来了。
【苗苗喵：这是不是那个顾老师？】
后面跟着一张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楚，是两个在餐厅吃饭的人。
看起来是顾程延正举着手机给对面的女生拍照，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感觉还挺专注的。女生背对着，看不见长相表情。
季子歌被这突然而至的信息量冲得懵逼。
他满脑子的问号，不明白怎么几天不联系，对方就跟别人走那么近了？那个女生和顾程延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
他很想拿着这个照片给顾程延发过去，并询问一下两人的关系。
但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来支持这样的深究。
他卸下口气来，给北苗简单地回了个【是】。
【苗苗喵：你别多想，也可能是普通朋友出来吃个饭。我一会儿去打个招呼给你探探底。】
【苗苗喵：啊 他们吃完走了】
【咕咕咕：嗯】
北苗估计是急了，直接发来条语音：【“世上男人千千万，你可别只看眼前哈。何况还是个会喜欢女生的！这个男人抓不住，咱就下一个……而且你不也是没打算出手吗？所以哈，看到这位的真面目了就赶紧认清，要开始物色物色下一个了哈。要不我找几个学长推给你？”】
季子歌原本还心乱如麻的，被北苗的这一番安慰他又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对方明显小题大做了。
【咕咕咕：没事，我跟他就普通朋友！】
【苗苗喵：那行】
【苗苗喵：然后赶紧给我去画画吧！[小皮鞭]】
第二天是周五，晚上的时候顾程延给季子歌发了消息。
【G：你的腱鞘炎怎么样了？有好一点吗？】
季子歌将心比心，客客气气地答：
【咕咕咕：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反复。】
【 G：我这找了一些缓解的办法和平常的注意事项，你可以看看。】
后面跟着的是一张文档的截图，内容与他在网上看到过的都大差不差，只是会更加的条理清晰和简洁明了。
季子歌感动还是挺感动的，但他右键保存后也只是简单地跟对方道了个谢，顾程延那边就另起了别的话题。
【G：传媒学院的毕业展开始的比美院早几天，我们要第一个周末就去看吗？】
如果是之前的季子歌，应该是会忙不迭地答应。
但是他不久前刚看到了顾程延和别人气氛融洽的照片，他此刻便有些说不上来的气闷。
【咕咕咕：还不一定有没有空，可能小玉那边会有安排。】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玉那周也刚好离职。
【G：好，那我们约后面的时间。
【咕咕咕：嗯】
最后顾程延又发来几条关照他病情的消息，两人便结束了交流。
季子歌丧丧地呆坐了一会儿，才点开朋友们的群聊，问他们那个周末的安排。
小玉就提议一起吃个饭。
【咕咕咕：今年北苗毕业，我们要不白天一起去看个毕业展？】
朋友们自然都是同意。
【咕咕咕：好了，所以咱约哪一天？】
【苗苗喵：那铁定周六，要第一时间庆祝小玉脱离资本的压榨！】
临到睡前，季子歌躺在床上摁着手机。
内心又开始梳理起了自己对顾程延的感情。
喜欢还是喜欢的，而且比在岚云时候的感觉更胜，甚至两人后来的相处还时常有些很暖心的时刻，这些点总令他难以克制地回味。
他并不了解顾程延那边的情况，本以为对方就只是不识情爱的纯情单身人士，但是昨天的一张照片却不得不让他去多想。
也许顾程延仍是不懂情爱，只是被别人捷足先登，要开始带他领略一下爱情。
也有可能几年过去，他已经能在其中体会一二。
还有一种可能是两人不过普通朋友，只是顾程那该死的平等的温柔，营造出了一个温馨的假象。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他对于这份喜欢都感到了胆怯。
甚至因为现在更容易泛滥的情感，让他想要远离那条“朋友”的界限。
他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和顾程延的聊天框，却无论如何都打不下一个字来。
他想随便问问的，但是问不出口。
还没那么熟。
他急需一个宣泄情绪的地方，所以最后打开了和light的私聊界面。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才能无所顾忌地将一些内心的东西倾倒出来。
【豆眼鸟：光神！我喜欢的人跟别人跑了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