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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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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歌默了半响。
顾程延的手掌就抚在他后心，对方轻缓地撑了撑他，温热感被更深地摁进他的身体里。
他回过神，硬着头皮答：“是我。”
老师依旧皱着眉，最后一撇嘴，下弓的身子瞬间撤远，脸上也带出丝笑意：“原来是我入职前一届就毕业了呀，看来也是老校友了，有空可以多回学校看看。那我就先去忙了。”
老师倏地转身走了，季子歌脑门上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来，才将手机转过来看了眼上面的信息，他对老师突然的认可也感到有些好奇。
电子校友卡非常简洁，左边标着顾程延曾经的学生信息，右边是一张他的彩色头像照片。
照片上的顾程延和他所有印象中的都不一样。
那时的顾程延头发还没剪得那么短，长度和如今的自己差不多，甚至还烫着卷，脸上带着副细黑框眼镜。
和季子歌今天的造型意外地有些相似。
他又仔细看了看证上的信息。
“你本科长这样？这是平光还是真眼镜？”
“真眼镜，我研究生时候做了手术。”顾程延说，“头发是周小喆毕业怕理发店的卡用不完，全宿舍都都被他拉去改头换面。”
季子歌举着手机在两张脸之间来回打量。
还是能看出些影子的。
然后又继续好奇：“那你研究生的长什么样？”
顾程延在屏幕上左滑了一下。
就已经是印象中的样子了。
季子歌就刚刚的事情与顾程延道谢。
顾程延扯了纸巾递给他：“没事的，一会还有开幕式，终归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季子歌接过擦了擦脑门的汗，两人才终于坐下。
晚上七点，开幕式准时开演。
校园内的灯光被全部熄灭，整座被当做背景的山都被打亮，制作组利用山体起伏做了契合的动效，山前的两块大荧屏上播放着毕业展主题的视效影片。
季子歌跟着岑文织安排好演职人员候场，却没有回到观众席那边去找邱小玉。
他站在体育馆门口，旁边就是一会儿要先上场的周小誩一组的模特。
她正拿着化妆品给模特们补妆，季子歌在旁边给她托着打开的各个彩盘。
外面的讲演台上，校长上台致辞。
各种对未来的畅想和感谢后，大屏幕上播放起了时装秀相关的影片。
秀场开启了。
周小誩和季子歌也得以离开。
季子歌被领着转身上了体育馆二楼，并穿过一间办公室走到了场馆的外廊上。
这里的位置虽然有些偏侧面，但却可以将整个会场尽收眼底。
且这里属于后台区域，普通学生进不来，所以这长长的外廊上只有他们与另外几个志愿者和老师。
大屏上的视频播放到尾声，配乐的鼓点渐渐明显，画面最后也将视角带到了现场，模特们踩着节奏适时而出。
开场的女模踏着平行步出场，垫肩收腰的设计将整个人衬托得飒气十足。
顾程延作为周小誩这组的收尾，一出场就引来一阵观众的高呼。
军服式的版型矜贵优雅，设计精致的肩袢与腰带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
皮质而具有设计感的马裤贴合腿型，裤腿被塞进高筒的骑士靴里。铿锵迈步间，腿部力量感极尽彰显。
耳边的头发随着走动翻飞，脸上是t台模特一贯的冷脸。
但他出众的五官却将服装的气场锦上添花。
他沿着横贯水面的T台走至观众席前，在草坪沿岸利落转身。
季子歌站在体育馆的外廊上，看着远处顾程延傲气飞扬的身影，强大的气场仿佛波及到跟前。
“没想到顾老师台步走那么好看。”季子歌的视线就粘在顾程延身上，一点都挪不开。
周小誩一手撑着栏杆，上半身侧压在上面：“他以前是模特社的。”
季子歌侧目。
周小誩看着他满脸的疑问，不由笑出声来：“其实是我哥要进社团的，但他们招新那会儿人太多，人家以为学长也是要入社的，就问了他信息，给他也报上去了。后来我哥在社团里面就总被学长压一头，哈哈哈哈哈！爽！”
季子歌看着对方突然幸灾乐祸起来的表情，也跟着笑。
顾程延那边正沿着既定路线走在观众席间，周围不少观众举着相机手机对着他。
周小誩突然指着他手上的药膏，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个腱鞘炎是你？”
“什么？”
周小誩趴低在栏杆上，从下往上看他，脸上带着调侃：“之前我哥正跟我视频交代毕业展要过来的事情，学长一个电话过来就打断了。最后居然只是为了问缓解腱鞘炎的办法。”
季子歌顿时有些脸热，那边顾程延也绕完了观众席，正在回场，季子歌就说要下去了。
周小誩了然地点头，也跟着走了。
两人在体育馆门口见着了回来的顾程延。
周小誩大笑：“学长，走得太帅了！”
顾程延扯了扯嘴角：“谢谢。”
岑文织也在体育馆内，她领着回来的模特去休息，等候着走秀最后的谢幕环节。
季子歌胸前挂着志愿者牌，就跑去跟岑文织一起照看着模特和设计师。
周小誩和顾程延则到了地方歇下。
季子歌来回几次，发现顾程延就自己坐在那儿玩手机，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而他一旁的周小誩正在和其他模特侃天侃地，笑得身子前俯后仰的。
季子歌拿了瓶矿泉水站到顾程延旁边：“顾老师，喝水吗？”
顾程延抬头看他，笑着说了句谢。
动作间，顾程延的眼角有一丝被汗湿的头发没有跟着抬头时后撤，而是就这样蜿蜒在了脸上，旁边弯弯的眼眸被上挑的眼线勾勒着，季子歌暗自倒吸了口气。
顾程延拧开瓶盖，从身上摸出个东西。
季子歌好奇凑上去看，是一片心形的叶子，非常完美的心形。
“出场前在地上捡的，那大屏后面有棵紫荆。”顾程延将叶子递给他，“形状太完美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季子歌接了过来翻看：“紫荆叶原来是心形的吗？岚云时候每天看着它都没察觉到。”
“岚云的是洋紫荆，羊蹄甲属的，和这个不太一样，这是紫荆属的紫荆。”
“顾老师对植物还有研究！”季子歌诧异。
顾程延鼻腔里发出一声低笑。他把手上的手机摊给季子歌看，上面是有关紫荆的搜索结果。
“都是临时抱的佛脚。”
季子歌也跟着笑。
一旁的周小誩好奇看来：“学长你今天吃甜了？笑这么多。”
顾程延脸上笑意未退：“我平常不也对你们笑吗？”
周小誩摆摆手：“那哪一样？那都是礼貌，这会儿的看着才像真心。”
季子歌倒是没辨别出顾程延今天的笑和往常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那结论是女孩子心细，还是朋友间的调侃。
正说闹着，岑文织带着个男生走过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她说梁修回来了，季子歌后面不会再有什么工作安排，可以自由活动。
季子歌了然，一边就要把志愿者牌子摘下来还了。
“没关系，你留着吧，有牌子行动也方便些。”
他道了谢，岑文织梁修就开始组织模特和设计师去候场，马上就是谢幕环节。
季子歌无事一身轻，就先一步到了观众席。
对号入座的座位没有空余，他只能走到末排后面站着，那中间正对T台的位置还有个摄影机位。
摄像师看他带着志愿者的牌子，以为他是摸鱼来看秀的志愿者，还挺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邀请他进到摄影区来。
“我这可是看得最清楚的。”
季子歌不置可否，将围栏挪开个口，就侧身进去了。
T台上，最后两位走秀模特也走回了大屏幕后，现场音乐旋律一转，变得轻快了许多。
几个小节过后，模特依旧按照走秀的顺序排着队出场。
季子歌就站在摄像师旁举着手机录像，摄像师也专注着监视屏。
秀场上，这个机位的画面被优先同步到了大屏幕，模特的队伍就这样颇有气势地朝着镜头走来。
当第四位男模行至台前利落转身后，顾程延挺拔飒气的身影才完全露了出来。
他还是那副极尽漠然的表情，一身夸张却矜贵的服饰，让他就像踏在星河之上的冥地之军，英姿迈往却荒渺不经。
季子歌从手机屏幕后抬起头，用肉眼去瞧。
真实的空间感让顾程延的身形显得更加颀长，五官也更加立体。
他行至台前，与摄影机位隔得不远，但大屏幕上的画面这时却被切到了别的机位。
然而季子歌面前的监视器屏幕上仍映着他的脸。
转身时，不知是有意无意，顾程延的视线慢了半拍才回转。
在季子歌看来，这一眼简直风华无限。
就连转头时的那一个自然的眨眼，看起来也像在wink。
虽然大屏幕上并没有播放他的这一抹风情，但面前监视器却如实播放着顾程延的脸部特写。
加上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他那一眼就仿佛被强调了一般，三重地出现在了季子歌眼前。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软着手将手机放下。
摄像师看着监视器，吹了声口哨：“刚模特那眼你看到没，要大屏幕切出来，现场不知道得多少尖叫，嘿嘿。”
季子歌捂着心口：“看到了看到了。”
那乱箭穿心的丘比特之箭看来没射顾程延身上，全跑他这儿来了。
这也导致他后面的节目都看得非常的心不在焉。
开幕式结束，季子歌终于与朋友们汇合。
邱小玉说着自己昨天刚离职，今天要趁着人齐庆祝一下。于是就组织着大家一起去美食街再搓一顿，徐林晚也可以顺便取车。
美院与传媒学院其实离得不远，长长的美食街被两所学校共享，只是街头街尾的两院学生浓度会有所颠倒。
几人散着步朝美食街走。
北苗就和季子歌分享秀场时拍到的好看模特。
在一顿展示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季子歌之前就在后场，能看到的应该比她更多。
“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看够了，走秀时候都没有惊喜感了？”
季子歌赶紧否认：“不会不会，后台和走秀时候状态不一样的。”
北苗就划拉着手机相册：“喔，那你有没有哪个印象很深的模特？”
季子歌点头，在她手机上点开了一张照片：“他是顾程延。”
北苗惊愕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