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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不可言说 ...
纪熠舟怕贺其宴生气,怕怒意难消,他见过贺其宴对吴斐然的疏离,他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让贺其宴恨一辈子,再也哄不回来。
贺其宴起初听见那些话时,确实有几分恼意,只是他向来擅于消化情绪。这些年在商场与人周旋,难听的话、刺耳的骂,比这脏上百倍的比比皆是。
他不会真的生气,但会悄悄记在心里。
就像一颗种子埋进土里,它是会在时光里慢慢坏死,还是会借着不经意的风、偶然落下的雨,悄悄生根发芽。
谁也不知道。
两个人决定闭口不提那些不愉快。
贺其宴最近总觉得生活不太对劲。
他家好像闹“人”了,一个怎么都赶不走的大活人。
这个“大活人”会开着他的车出门,回来的时候自觉加满油;会主动遛狗,然后理直气壮地让他买狗粮;会买菜回来,又振振有词地等他做饭。
贺其宴敲了下纪熠舟的头顶,“把我家当什么了?酒店吗?对自己差一点吧,行吗?纪熠舟。”
“我喜欢你家。”纪熠舟窝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一口价两个亿,卖给你。”
“卖给我了,你住哪儿啊?”
贺其宴被他逗笑了,“那可是两个亿,我拿着钱能买下整栋楼,还愁没地方住?”
“你才不会!你说过,这里是你唯一的家。”
贺其宴确实不会,但原因不是这个,第一是如今的行情,买房就是亏钱,其次是他没什么理由买房,他既不需要金屋藏娇,也不打算养小三,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对了,你爸老给我发消息。”贺其宴转向纪熠舟,语气平常,“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纪延朗的信息,措辞恭敬周到。对纪熠舟的慰问贺其宴都懒得回,这些话为什么不直接对亲儿子说?他字里行间带着对儿子行为的复杂情绪,三分歉然,七分恨铁不成钢。
自纪熠舟住下,各式各样的滋补礼盒便不曾断过,这次更是寄来了几对品相上乘的干海马。
贺其宴身体康健,对此类补益之物并无需求。他要笑不笑地牵动嘴角,“你爹以为我多虚呢?需如此大动干戈。”
冬虫夏草、燕窝、花胶、藏红花……包装精美,药香沉郁,堆成了个小山丘。
“他总是这样。”纪熠舟说,“我上初中时,他给班主任送过礼。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些菊花茶、润喉糖。结果老师以为我爸暗示她讲课费嗓,火气大、声音嘶哑难听。此后大半年,她可没少在学校阴阳我。”
贺其宴挑眉,“为什么?”
“不知道啊。”纪熠舟垂下眼,“高中就好多了,那时候家里……算是有点小钱了。”
“他就喜欢看人下菜碟,你说他到底咋想的?”
贺其宴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他久在云端,不在意脚下草芥的倒向,“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不过是看天吃饭而已。”
纪熠舟酸言酸语,“天公倒是待你不薄,给你了一桌满汉全席。”
“没那么磕碜。”
纪熠舟:“呵呵,你真幽默。”
城北地皮落袋,敲定的新项目也已落成,贺其宴在家一直挂着腾讯会议。屏幕里四方人马齐聚,一边是他带的团队,另一边则是吴斐然及其下属。
多数时候,两位话事人都闭着麦、关着摄像头,静静听两边团队轮番汇报进度与问题。唯有讨论陷入僵局或触及关键纰漏时,二人才会先后开麦。
没有多余寒暄,每一句都精准犀利,直戳问题核心与要害,半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会议进行到一半,吴斐然说:“城北那块地的地下管线原始图纸对不上,施工队已经停工等消息了。”
贺其宴:So?
“这事得找张家,当年这块地的管线整改是他们家经手的,只有他们家有完整存档。”
贺其宴反问:“嗯,所以呢?”
贺其宴只负责把地拿下来和资金上的支持,其它的理应一概不管。
“反正我是去不了的,总不能两个坐轮椅的去谈事吧?那不成病友交流会了。”吴斐然倒是挺乐观,“张厚不愿意见其他人,他指名道姓,就想见你。”
“……”
贺其宴:“知道了,有空就去,反正你也不急。”
“我不急,反正耽误的是你的工程进度,烧的是你的钱。”
贺其宴被这话噎了一下,最终只是轻“啧”一声。也是,他和吴斐然之间,本来就不是能心平气和聊天的关系。
纪熠舟从沙发后面探出了个头,先确认了贺其宴的笔记本摄像头和麦克风都关着,这才眨着眼睛,用格外乖巧的语气说:“王鸿哲和夏洱问能不能来找我们玩。”
“来呗。”贺其宴头也不抬,“不过我这儿可没什么娱乐设施。”
“夏洱说想吃火锅,他们会自带食材和酒水。”
“……行。”贺其宴难道还能不答应?
夏洱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贺其宴知道她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看眼前这阵仗就知是临时起意,他俩拎来的菜还挂着超市冰柜的霜,塑料袋上水珠都没擦干,几瓶酒水也是便利店常见的款式。
刚进门,夏洱就被脚边的身影绊了下,低头一瞧立刻笑出声,蹲下身张开胳膊,“哎呀!Millie!”
边牧立马扑到她怀里,又是舔又是蹭,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夏洱揉着它的脑袋抱怨,“你早说它从洛杉矶回来了,我哪用等到现在才来!”
贺其宴:“我家的狗。”
夏洱没接茬,只顾着逗狗,晃着手指问:“Millie!说,喜欢我还是喜欢爸爸?”
边牧本就聪明,闻言立刻挣开她的怀抱,颠颠跑到贺其宴脚边转圈。
贺其宴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不算小白眼狼,没白疼你。”他踢了踢边牧的小狗爪子,说:“玩儿去吧。”
开放式厨房走极简风,橱柜利落规整,台面是大块的雪花白大理石。整个空间敞亮极了。
厨房中央的操作台前,两个穿围裙的背影格外显眼。王鸿哲系着深色帆布围裙,肩宽背阔,动作娴熟地颠着炒锅。
经历了这几个星期的磨难,纪熠舟也是能烧出人吃的饭了。可身边站着王鸿哲这位实打实从新东方学出来的“专业选手”,他便只能沦为打下手的角色。
夏洱坐在岛台边的高脚椅上,晃着悬空的长腿。葱白的指尖拨弄着那盆迷迭香。
那是纪熠舟前些日子买回来的,说是这屋里绿色太少,缺点生气。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迷迭香?纪熠舟说:“好看,能当调料,能当香氛,还能驱蚊,一举四得。”
贺其宴:“你买盆葱也是这个效果。”
“行,那下次再买一盆。”
墨绿色又细长的叶片在她指间拂过,迷迭香散发出清冽的木质香气。夏洱的目光却始终在厨房里那两个忙碌的身影间转悠。
夏洱淡道:“你们两个同居了啊。”
“算是。”
“那你也知道他对你的想法吧?”
贺其宴则倚在岛台另一侧,从橱柜里拿出一只透明玻璃杯,三块方冰接连坠落杯底,他指尖压住鲜柠檬,刀锋切入果肉。
他垂着眼,用刀尖一一剔净果籽,清澈如水酒液与深褐的可乐相继涌入色泽在杯中层层弥漫,一如他此刻晦明难辨的神色。
“少喝点,容易上头。”
“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千杯不醉。”夏洱盯着他,“回答我啊,岔开什么话题呢?”
“我知道。”贺其宴的视线与她一同投向厨房,落在纪熠舟的一颦一笑上,“那又怎么样呢?”
夏洱冷笑一声,“不答应也不拒绝,贺其宴你这样钓着人家,真是活脱脱的渣男风范。”
“你以为,你和王鸿哲的事,能瞒过我?”他声音不高,“大哥不说二哥。夏洱,我们谁又比谁更高尚?”
两人出身同样优渥,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身边从不乏伴,却从无固定关系。
就像一片自由的流水,从不属于任何堤坝。
浮生若寄,片刻而已。
这只流连于花丛中的花蝴蝶睁开了眼睛,笑声清脆,尾音扬起,“我只是没跟你报备而已。”
她转向操作台方向,声音抬高,带着一丝娇俏的甜腻,“男朋友!麻烦你过来一下哦~”
王鸿哲应声而至,目光带着询问落在她脸上。
“怎么了?”
“没事了,”夏洱随意地摆摆手,“回去吧。”
“好。”王鸿哲应得干脆,转身离去前又补了一句,“有事找我。”
贺其宴沉默地看着,只觉得那人像一头被无形绳索牵着的、温驯的杜宾犬。
“瞧,有名分的。”夏洱转回脸,笑意更深,带着点胜利的炫耀劲儿,“你不知道而已。”
贺其宴的喉结轻轻滚动,咽下某种无形的东西。他侧目,睨了她一眼,那目光又凉又薄。
夏洱问:“什么了不得的关系,能让你心甘情愿收留他,供他吃穿用度,当他的专属司机,带他登堂入室,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破例,仅仅因为,‘朋友’?”
是的,这同样是盘亘于贺其宴心头的诘问。
他与纪熠舟之间,从一开始便界定模糊,处于一种无法被归类的灰色地带。
他们曾是短暂的对手,转瞬的情敌,最终,凝固成一种长久的、不可言说。
此刻,在贺其宴的沉默里,他至少确认了一点……
他抗拒用“情人”这个词,来指代纪熠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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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存稿十万,日更,段评已开,求收藏^3^ 预收联动文:装乖的伯劳鸟沦为玩物后 爱作的坏脾气小明星X年上爹系且闷骚 #既无善终,以吻封缄,从此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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