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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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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之砚是苏城人，按照苏城那一带的习俗过年也很少会吃饺子。
蒲之砚第一次在饭桌上看见这么多饺子，他爱吃面食，加上阿姨的手艺确实很好，他一口气吃了两碗。
这一晚的氛围并没有因为多了蒲之砚这个外人而变得尴尬，反倒显得热闹了很多。
蒲之砚吃完晚饭回到房间才七点钟，但是在农村上床睡觉的时间就是很早，杨柿子觉得不足为奇。
蒲之砚躺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做心理建设，准备跟蒲峪茗自首。
蒲之砚：【定位：安城市逾安县】
蒲峪茗：？？？老弟
蒲峪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回来了，晚上吃年饭的时候蒲祝慈差点儿发火，蒲峪茗劝他消气，说晚上就带着蒲之砚去给他负荆请罪。
蒲峪茗连打了三个电话，全被蒲之砚给摁了，手机才消停。
杨柿子坐在书桌前理前几天做的寒假试卷，蒲之砚在床上滚到靠近他的那一边，想跟他聊天。
“杨柿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儿的？”
杨柿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嗯…大概初中吧。你呢？”
“应该是碰到你之后。”
杨柿子停下手里的笔，转过身，看着他，“可是你也能喜欢女孩儿，对吗？”
蒲之砚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碰到杨柿子之后他很少会想以前的人和事，但是他现在重新审视和施诗的那段恋爱，他才发现和现在的感觉比真的差太多了，没有欲望，没有冲动，甚至连心动都没有。
“应该不能，之前和施诗谈恋爱好像只是因为她追我追得很紧，贺尔梁廉他们都起哄得太厉害了，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但是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后来分手的时候她抱住我，我也只想把她推开…”蒲之砚在认真地回忆之前的感受。
“这么想来，对她好像挺不公平的，我要是那个时候能意识到自己喜欢男孩儿，应该就不会辜负她了。”蒲之砚语气诚恳。
“心疼了？”
“什么啊，我都说了，我喜欢男的，男的，男的！”蒲之砚声音提高了一倍。
“她放假之前那段时间，还老是来教室找你干什么？你还跟她有说有笑的。”杨柿子语气故作娇嗔。
“我看你是吃醋了吧！”蒲之砚亮着眼睛看向他，“诶呀，我俩真没什么了，她都有新男朋友了，而且她来找我是想替她朋友打听贺尔的。”
“贺尔？你怎么说的？谁喜欢他？男的女的？哪个啊？哪个啊？哪个啊？”人果然以一有八卦就精神起来了，连杨柿子都兴奋成猴子了。
蒲之砚清了清嗓子，“我说，贺尔不想早恋，他不会谈恋爱的，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让那姑娘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施诗说，心思全放学习上，还考全班垫底，看来有点小笨。”
说完，杨柿子和蒲之砚都大笑起来，“贺尔知道要气死了…”
“杨柿子，你，以前会自己解决吗？”蒲之砚突然拉回原本的话题，但是他尽可能地问得委婉一些了。
杨柿子愣了愣，开始讲自己这些有点露骨的经历，但跟爱的人说这些好像没什么可害臊的：他第一次手yin就是在初中音乐教室里看到GV之后，他躲进学校厕所的隔间里。再后来就是他有一次在校门口的报刊亭里看到一本少见的同性恋杂志，他用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把那本杂志买了回来，在去苏城上高中之前他没有智能手机，所以那时候学习压力大的时候会偶尔会被拿出来。
说到这里，杨柿子走到旁边的书架里，翻找那一本被尘封在记忆里的杂志，终于在柜子的最里层找到了，外面还套了一张精选作文的书皮。
蒲之砚兴奋地接过这本杂志，打开的第一页就吓了他一跳。
称之为同性恋杂志对这本书的定位并不准确，更细化的话应该是同性恋□□杂志。
因为传统的同性恋杂志除了有一些充满性张力但不会露出私密部位的同性恋名人的写真，还有许多最新的关于同性恋人群的社会研究和积极呼吁的文章。
但这本杂志只有封面是正儿八经的蒂姆·库克，一打开里面全是有颜色的图，蒲之砚怀疑是从哪部GV里截出来的，库克要是知道自己成为了某本搞ji黄书的封面他甚至可能会后悔出柜。
但是现在蒲之砚还是看得饶有兴致，因为知道杨柿子以前曾经对着这些图片聊以自wei过。
“那你现在再看，还会有感觉吗？”蒲之砚一边翻，一边试探性地观察杨柿子的脸色和他的下身，但是好像是他自己的反应更明显一些。
杨柿子很坦然地摇头，“可能阈值变高了。”
因为以前没有手机很少能看到GV，所以看这些色情图片就能有冲动，但是现在手机里的垃圾网站和小广告太多了，况且之前蒲之砚没轻没重地往他身上贴的时候，他硬过很多次了，所以这些图片的吸引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对于这个说法蒲之砚能接受一些，因为他本来就比杨柿子晚很多才清楚自己的性向，唯一一次手yin还是因为看到了杨柿子半裸的身体和他内裤的弧度引发出的一系列遐想。
所以他比杨柿子容易起反应是很正常的。
后面的图片大同小异，他看得有些麻木了，甚至有些困，没翻完就直接合上了，还给了杨柿子。
杨柿子还在理卷子，看错题。
蒲之砚爬进被窝里，眼皮沉沉得睡过去。
杨柿子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零点过了五分钟，已经是农历新年的第一天，他俯头去轻轻蹭了蹭蒲之砚的嘴巴，轻轻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宝贝”。
蒲之砚送给他的那句，他准备等到明天早上再听。
杨柿子第二天比蒲之砚早醒五分钟，就欣赏了五分钟蒲之砚的睡颜，果然是他男朋友，连睡觉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他有点得意。
蒲之砚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攥着，他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这层薄薄的窗帘看上去像是一层可有可无的装饰，因为阳光还是能照样均匀地洒进房间。
“蒲之砚？”杨柿子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他转过头。
“嗯？”杨柿子学着他的语气和声调也说了句。
“嗯？”蒲之砚笑着又说了一遍。
“嗯？”杨柿子把耳朵凑近。
“新年快乐，”刚睡醒蒲之砚的声音软绵绵的。
杨柿子认可地点点头，还要他继续说，“然后呢？”
“宝宝，我爱你。”
蒲之砚一个字一个字踩在他的心尖儿上，最后化成一滩水了。
他捏住蒲之砚的双颊，狠狠嘬了一口他的脸蛋，“我也爱你。”
等蒲之砚洗漱完、吃完早饭，他就开始恋恋不舍地收拾行李准备回苏城了。蒲之砚留了之前那个黑车司机的电话，那个司机一听到是小少爷的这单生意连声答应。
在司机到之前，他们俩在房间偷偷亲了好久，蒲之砚的下嘴唇肿得像吃了爆辣的魔芋爽，杨柿子看着他的嘴巴没忍住笑了好久，蒲之砚气得扬言下次也要把他的嘴啃烂。
回到苏城的每一天他都被恋爱期的甜蜜和摸不到碰不到的异地恋烦恼而围绕，但总体基调还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所有事情都相互报备，保持着聊天空白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的弹性，而且每天晚上都会视频。
之前贺尔他们喊蒲之砚出来玩的时候，他都摆着一张死鱼脸刷手机，现在变成了一张花痴脸，打字的时候要笑，听到消息提示音的时候也笑。
其他几个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搞什么网恋，别被什么种茶的爷爷、卖茶的孙女给骗了。
贺尔还是很担心杨柿子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到底要不要紧，但是他又不忍心再去一直发消息打扰他。捧着手机的蒲之砚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他家要拆迁了，村支部看他们家势单力薄得好欺负，想从他家扣点好处下来，后来他爸以前的一个朋友，在省城有点关系，替他家摆平了。”
贺尔有点惊讶，“你俩和好了？”
“对啊，本来也没什么事儿。”
“那就好。诶，你别玩那破手机了，就惦记着跟妹妹聊天。”
田小岛旁观者清，快要被这几个直男蠢哭了。
蒲之砚数着日子盼望开学，杨柿子也是。
苏城的教育抓得很紧，寒假不会放得太久，很快就开学了，开学就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
杨柿子开学前一天提前到了宿舍，蒲之砚跟他约好了，他也要提前去学校。
蒲峪茗本来没空，但是蒲之砚软磨硬泡求他提前送他去，不然明天太赶了、不然明天早上起太早了、不然明天路上太堵了…一万个理由要他今天就要到学校。
蒲峪茗跟在蒲之砚后面，替他推着行李箱，杨柿子站在门口为他开了门，蒲之砚兴奋地蹦进宿舍，喜形于色。
杨柿子看见了蒲峪茗依旧礼貌和稳重地打了个招呼，“哥哥好。”
蒲峪茗点了点头回应他，但是他扫了眼这个男孩儿，应该是第三次见了，他突然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蒲之砚所有反常的行为都串起来了。换做以前，蒲之砚讨厌住宿，死都不肯提前开学，他的一喜一怒都反复无常，还有，他过年的时候居然头脑发昏就是跑到西北不知道哪个小村子里去了，这个男孩儿也是从条件不太好的地区转过来借读的。
他回到车上随口一查就查到这个男孩的家庭住址，他打开和蒲之砚的对话框，看到那条醒目的定位，两条地址精确的重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