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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归巢·小公主的胜利与初雪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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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结束的铃声如同天籁。许星让几乎是第一个冲回宿舍的。看着自己那张铺位,过去几个月的“艰苦”生活瞬间涌上心头:窄小的硬板床、永远叠不好的“豆腐块”、公共浴室排队、早上抢水龙头洗漱……还有那该死的、让她脸上必须涂着厚厚白药膏的紫外线过敏!她是许家的小公主啊!是睡在堆满玩偶的公主床上、有独立卫浴、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长大的许星让啊!这住校的日子,简直是对她娇贵人生的巨大挑战!
“解放啦——!” 她欢呼一声,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搬家”行动。
行李箱被最大号地摊开,塞得满满当当:换季的衣物、没吃完的零食、心爱的iPad、各种护肤品小样(虽然过敏期间大部分不能用,但看着安心)、厚厚的日记本、还有那个装着塑封请假条和写着箴言的单词书的宝贝文件夹……这还不够!
她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沉重的百宝箱,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大堆毛绒玩偶——有从小陪她睡觉的小熊,有齐呦呦送的生日礼物大兔子,还有林秒送的一个酷酷的宇航员玩偶。这些是她精神慰藉,一个都不能少!
“星星,你……你这是要把宿舍搬空啊?” 刚进门的林秒看着这阵仗,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
“必须的!”许星让把最后一个玩偶塞进巨大的无纺布手提袋里,累得小脸红扑扑,额角沁出细汗,但眼神亮晶晶,“我受够了!我要回家!一秒都不想多待!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命根子,必须跟我一起走!” 她看着地上摊开的巨大行李箱、塞得鼓鼓囊囊的手提袋、还有需要抱着的百宝箱,活像一只准备囤积过冬粮草的仓鼠,又可爱又透着点娇气的狼狈。
齐呦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到这场景,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哇塞!星星公主,您这是要举家搬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宿舍遭灾了呢!”
“哼!”许星让叉着腰,下巴一扬,带着小公主特有的骄矜,“我要回家住!再也不住校了!这破地方,谁爱住谁住!”
“走读?”齐呦呦挑眉,“你爸妈能同意?不是说住校能培养独立精神吗?”
许星让狡黠一笑,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从书包里翻出那张打印好的成绩单,得意地在两个好友面前晃了晃:“看!年级98名!班级第5!数学突飞猛进!这就是我的筹码!我爸妈看到这个,加上我声泪俱下地控诉住校多么不利于我养病(过敏)和学习(分心),他们肯定会心软的!”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般的调皮,“要是他们实在不同意……我就去找宗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是‘孤儿’,没人管我,我要走读!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爸妈是谁!看他还敢不同意!” 她想象着那个场景,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梨涡深深,带着孩子气的任性妄为。
林秒和齐呦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的笑意。这就是许星让,乐观开朗得像个小太阳,被爱包围着长大,所以有恃无恐,带着点娇憨的任性,但这份任性并不惹人厌,反而透着鲜活可爱的生命力。
果然,当许星让拖着她的“全部家当”回到家,扑进段言怀里,先是一番“妈妈我好想你!学校的床好硬我睡不好!过敏药膏涂着好难受!食堂的饭好难吃!”的撒娇控诉,然后献宝似的亮出成绩单时,段言的心早就化成了水。
“哎哟,我的宝贝受苦了!”段言心疼地搂着她,看着女儿明显比住校前瘦了一点(虽然精神很好)的小脸,还有那亮眼的成绩,“考得这么好!真是妈妈的骄傲!住校是太不方便了,尤其你这过敏……”
许纵甫看着地上那堆堪比小型行李搬运现场的箱子袋子,还有女儿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星星啊,你这行李……是把学校宿舍搬空了吗?你妈说得对,住校是辛苦你了。成绩进步这么大,是该奖励。走读……爸爸同意了。” 他故意板起脸,“不过,在家也不能松懈!还有,下次再敢说什么‘孤儿’的浑话吓唬老师,小心我……”
“知道啦知道啦!爸爸最好了!”许星让欢呼着打断他,扑过去给了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笑开了花。小公主的“离家出走”计划,大获全胜!
餐桌上摆满了许星让爱吃的菜。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清蒸鲈鱼鲜嫩诱人,还有她最爱的奶油蘑菇汤,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许星让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眉飞色舞地讲着学校的趣事:齐呦呦如何在体育课上一球打中教导主任的假发(幸好没掉),林秒如何面无表情地解出连老师都皱眉的物理题,还有……她如何“一不小心”把书掉到了白老师脚边。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毛躁!”段言听得直乐,“白老师没生气吧?”
“没有没有,”许星让连忙摆手,脸微微发热,“他还帮我捡起来,就是提醒我下次小心点……高空抛物。” 她省略了白栩生那句让她羞愤欲死的“东张西望”,也省略了自己偷看被抓包的窘迫。
“白栩生啊,”许纵甫推了推眼镜,“就是你们学校那个最年轻的数学老师?听说是个天才,跳级上的大学,秦家那小子灿阳跟他好像是铁哥们?”
“爸!你认识秦灿阳?”许星让惊讶地睁大眼睛。
“秦氏集团的小公子嘛,以前跟你秦伯伯谈合作时见过几次,挺跳脱一小子。”许纵甫笑道,“他跟白栩生是发小,关系好得很。灿阳那小子,嘴里没个把门的,以前还嚷嚷着要撮合白栩生跟他堂姐呢,结果人家白老师有主了。”
“有主?”段言好奇地问,“白老师有女朋友了?”
“嗯,听说以前大学谈的,叫初夏之?名字挺诗意。”许纵甫随口说道,“不过好像毕业就分了,具体不太清楚。灿阳那小子喝多了提过一嘴,说白栩生对那段感情挺认真的,分了之后消沉过一阵。”
许星让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初夏之……原来她叫这个名字。毕业就分了?他消沉过?原来那样耀眼的人,也会为情所伤吗?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好奇悄然滋生。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初夏之……长什么样啊?很漂亮吗?”
“这我哪知道,”许纵甫失笑,“不过能让我们天才白老师认真对待的姑娘,肯定差不了。”他看向女儿,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打趣道:“怎么?我们家小公主对白老师感兴趣?”
“才没有!”许星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颊飞起两朵红云,连耳根都染上绯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我就是……就是好奇!八卦一下嘛!他可是我们学校风云人物!”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着,那副欲盖弥彰、羞窘交加的生动模样,惹得许纵甫和段言相视一笑,眼中满是了然和宠爱。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段言温柔地拍拍她的手:“不管有没有兴趣,喜欢优秀的人很正常。但星星,记住,无论对方是谁,你首先要做最快乐、最自信的自己。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她指了指许星让的房间,“你的‘百宝箱’里,可都是爸爸妈妈给你的底气呢!”
许星让心里暖暖的,那点酸涩被浓浓的幸福取代。是啊,她有最爱她的父母,有温暖的家,有齐呦呦和林秒那样的好朋友,她活得阳光又快乐。白栩生是她仰望的星光,但这星光的存在,是为了让她自己也能努力发光,而不是让她陷入卑微或患得患失。想通了这一点,她脸上的红晕褪去,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嗯!我知道啦!我要做最闪亮的许星让!”
这个寒假,许星让像回归水中的鱼儿,自在又快乐。她认真完成作业,预习下学期的内容(尤其是数学,她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建立的优势垮掉),陪妈妈在阳光房修剪花草,和爸爸一起在家庭影院看老电影,研究新买的烘焙模具,烤出了一盘虽然形状有点歪但奶香四溢的曲奇饼干。脸上过敏的药膏终于可以暂时告别,露出了原本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配上总是弯弯的笑眼和灵动的小梨涡,整个人像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散发着青春逼人的甜美气息。偶尔安静下来,她会翻翻日记本,看看那张塑封的请假条和写着“书要拿稳,心要静”的单词书扉页,心里充满了平静的期待。家的温暖,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和最强大的充电站。
[1月18日晴]
胜利大逃亡成功! 我终于!终于!摆脱了那个“魔鬼训练营”——淮中宿舍!看着我的宝贝们(玩偶军团、百宝箱、iPad、零食库…)安全着陆在我铺着柔软地毯、飘着香薰味道的公主房,幸福得想打滚!爸爸妈妈果然是我的亲爸亲妈,看到我的“战利品”成绩单(年级98!嘿嘿!)和声泪俱下的控诉(硬板床!排队澡堂!过敏药膏!难吃食堂!),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走读!爸爸还想板着脸吓唬我,哼,本公主才不怕!不过“装孤儿”这招没用上,有点小遗憾(才怪!)。家,果然是最温暖的港湾!我爱我的大床!我爱我的独立卫浴!我爱妈妈做的糖醋排骨!幸福指数爆表!
[1月20日多云]
今天和妈妈一起整理房间,翻出了小时候的相册。天啊,我小时候怎么那么圆!像个糯米团子!爸爸说我走路摇摇晃晃,总怕摔跤,像个小企鹅…等等!走路怕摔跤?翻到一张我五岁时抱着爸爸腿大哭,死活不肯去幼儿园的照片…嗯…好像…是有点…容易受惊?打住!打住!今天的任务是整理房间,不是自我剖析黑历史!
[1月25日晴]
在家学习效率果然高!阳光暖暖地照在书桌上,手边是妈妈切好的水果,还有香喷喷的奶茶(低糖版!)。做数学题都感觉没那么痛苦了!不过…做到一道特别难的几何题时,卡壳了。画了半天辅助线,头都快挠秃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白老师的声音,好像是他那次在办公室对别人说的:“试试空间向量建系…用向量共线或垂直的充要条件…” 虽然我还是不太懂具体操作,但那种冷静、条理清晰的语调,莫名其妙就让我烦躁的心安静下来了。我试着静下心,重新拆解图形,好像…找到点门路了?难道…白老师的声音有镇定和开光功效?(捂脸)许星让你清醒一点!这是知识的力量!是林秒教的方法好!才不是因为想到某个人!(默默把解出来的步骤工整抄在错题本上,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标记)
[1月28日阴]
和齐呦呦、林秒视频!呦呦这家伙,一上来就贼兮兮地问:“星星公主,回家这么多天,有没有‘偶遇’你的白月光啊?” 我立刻炸毛:“齐呦呦!你再胡说八道我挂电话了!” 她就在屏幕那头笑得前仰后合,说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此地无银三百两。林秒在旁边默默补刀:“根据概率,同城偶遇的几率低于1%。” 谢谢秒秒!还是你理性!不过…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好像…真的有一丢丢…小期待?就一丢丢!淮城这么大,怎么可能遇到嘛!而且他那么忙…天才老师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说不定在给竞赛班补课?或者…和他那个传说中的前女友…(打住!许星让你怎么又开始了!)不行不行!日记本!我要写作业!用题海淹没这些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