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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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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和裴叙从宿舍楼下来，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双手插兜站在树下，微微低着头，头发不长不短，额前几缕稍长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那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下身是经典的牛仔裤搭配白球鞋，很普通的穿搭。但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很青春的少年气息。阳光穿过树叶斜斜地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像撒了把碎金，在鼻尖上轻轻晃了晃。
“云琛！”裴叙喊了一声，树下那男生抬起来头望过来，裴叙勾着秦羽的肩膀走过去：“这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纪云琛，云琛，这我室友，秦羽。”
季云琛看了秦羽一眼，点了点头，秦羽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比他还高一点，他自己183，这哥们儿得185左右。
“走，你俩今天必须得陪我把礼物买好，挑了一个月了，愁死我了。”
裴叙要给他喜欢的女孩儿买生日礼物，这女孩儿叫叶知瑶。裴叙属于有心没胆，高压锅炖自己闷骚沸了也不敢揭盖的那种人，在外人面前翻着白眼鼻孔朝天喊着狗才喜欢叶知遥，脾气太差了！转过头在兄弟面前又一副漏了气的氢气球瞪着眼问她为什么跟那男的笑得这么开心？
三人一起往外走，秦羽：“我也只给我妹和我妈买过礼物，跟你这性质可不同，先说好啊，万一挑的礼物人家不喜欢……”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挑好了再说吧。”裴叙叹了口气。
“你以前都给人家送什么啊？她收到什么表情？”秦羽说。
裴叙摸着下巴，“以往我给她送的都是一些书，笔什么的，她收到也没什么嫌弃的表情啊……”
旁边一直安静走路的纪云琛突然冒出一句：“你怎么不送新华字典，轻便好扛，打架还能防身。”
“靠！是不是好哥们儿啊你？”裴叙冲过去锁他喉。
秦羽忍不住低下头笑了一下。纪云琛侧过头，看了秦羽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皮移开了视线。
三人打车到市中心的繁华区，刚走到商场入口旁的露天咖啡厅附近，裴叙突然拉住两人停下脚步。秦羽正疑惑要问，却被他一把拽到商场门口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的人身后，眼睛紧盯着咖啡厅方向。
秦羽看了纪云琛一眼，纪云琛跟他对视，轻声说：“穿白裙子背对着我们的是叶知遥。”
秦羽转头看了眼：“对面那男的，认识吗？”纪云琛摇了摇头。
发传单的玩偶熊警惕地瞥了他们一眼，刚悄悄挪开半步，裴叙一把按住它的胳膊：“别动！借躲一下！”
秦羽刚想说话，突然看见叶知遥站起来拿着一杯咖啡泼了对面那男的一脸。那男的一激灵站起身，边抹脸边叫骂着什么。叶知遥拿起包转身要走，却被那男的上前拉住。
秦羽刚想问裴叙怎么办，裴叙已经像个发射的火箭一样冲了出去，秦羽和纪云琛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裴叙大步冲过去，一把扯开那男的手挡在叶知瑶面前。秦羽和纪云琛紧随其后。
“裴叙？纪云琛？你俩……”叶知瑶吃惊地看着他们。
“操，你谁啊？”那男的脸色涨得通红，有咖啡从发梢和脸颊不断淌下，看起来狼狈极了。秦羽着实有点想笑但怕真笑了那男的也端起一杯咖啡向他泼过来，硬是忍住了。
“瑶瑶？你认识的人？”那男的转头问叶知瑶，裴叙听到这句瑶瑶顿时就炸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抓住男人的衣领：“你他妈乱叫什么？”
“有胆动手啊！”男人恶狠狠瞪着他，“老子立马躺下，让你赔得裤衩都不剩！”裴叙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死紧。
“裴叙！放手！”叶知瑶拉住裴叙，怕他真被激怒打人，纪云琛看了眼四周，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了，还有一些甚至拿出手机在录视频，他走上去按住裴叙的手：“旁边有人在录视频，别冲动，你先放手，事情问清楚再说。”
裴叙环顾周遭，松开手深吸一口气，挡在叶知瑶冷眼睨着那男人。对方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对叶知瑶说：“瑶瑶，你信我！我是真心的，全是误会！等你消气了咱们好好谈……”
“滚。”叶知瑶眼皮都没抬，“如果你敢来纠缠我，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就不是咖啡那么简单了。” 男人带着咖啡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狼狈又滑稽。
“听见没？滚蛋！”裴叙指着外面。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瞪向叶知瑶身旁三个高大的身影，咬咬牙转身走了。
裴叙迫不及待拉住叶知瑶问她怎么回事，那男的是谁，叶知瑶不想站在这被当成动物围观，四人进了商场找了家泰餐打算边吃边说，一坐下裴叙就盯着叶知瑶，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
“怎么那么巧？三个男的出来约会？”叶知瑶没理他，看了眼秦羽问纪云琛：“这帅哥以前没见过啊。”
“他叫秦羽是我室友学校附近的都吃腻了我们来这边找吃的，现在可以说了吧？那男的谁？”裴叙一口气说完，没给秦羽张口的机会。
“你急什么？我先喝口水再说行不行？”裴叙给她倒了杯水继续看着她。叶知瑶喝了一口才说道：“那男的唐小柔生日上认识的，加了微信聊得也挺愉快，他时不时会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什么的，有一天他突然说喜欢我，我看他长得也不丑，人也幽默聊天也合得来就答应了。”
秦羽和纪云琛很有默契的同时瞄了眼裴叙，他面无表情，但秦羽觉得他再用力杯子就要碎了。
“你喜欢他？”
“为了答谢你们的英雄救美，请你们吃饭吧，看看喜欢吃什么，这家我来过几次味道还行。”叶知瑶扫了码把手机递给秦羽。
秦羽接过手机想说不用，他也没帮上什么忙，就站在一旁充当气氛组了。
“刚开始有点吧，不然我干嘛答应他。”叶知瑶看着裴叙。
秦羽低下头不敢看裴叙的表情了，他觉得裴叙这会的心已经碎成豆腐渣了。
他把手机给纪云琛，想让他先点，纪云琛接过来往他旁边靠了靠说：“一起看吧。”两人挨得很近。
秦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很淡，很好闻。又注意到他的手很好看，又白又长，感觉很适合弹钢琴……啧，疯了么？盯着男人的手研究什么？
“聊聊天吃吃饭看看电影你就喜欢了？”裴叙喝了一大口水，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喜欢人的标准是不是也太低了点？”
“情绪价值，懂吗？”叶知瑶撇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掰扯。
裴叙点点头：“好，情绪价值，那刚刚怎么回事，他说的什么误会？”秦羽和纪云琛也抬起头看着叶知瑶。
“交往不到一个月，就被我抓包撩骚其他女生。” 叶知瑶叉了块虾片，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当场分手，就这样。”
“把他电话发我，那孙子叫什么？”
“怎么？想学古惑仔啊，”叶知瑶嗤笑着说：“你幼不幼稚。”
“那就这么放过他了？”裴叙咬着后槽牙。
叶知瑶滑了几下手机，“把他信息发我们群了，群里骂得正起劲呢。别提这人渣了行么，影响我胃口。”
裴叙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拿起桌上的水狠狠灌了好几口。
吃完饭回到学校，把叶知瑶送回宿舍，三人站在楼下。
“你那生日礼物还没买，”纪云琛说，“还买不买？”
“现在也还早，重新回去？”秦羽问裴叙。
“我现在只想把那孙子找出来抽一顿。”裴叙靠在树上，一脸颓废样，“草，我跟她连手都没牵过呢！这孙子哪儿冒出来的啊！”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聊天约她吃饭看电影？”纪云琛双手插着兜问他。
秦羽笑了笑，裴叙蹲下来搓了搓脸，“我怕被拒绝后连朋友都没得做……礼物明天你俩再陪我去一趟，一会陪我喝酒去吧，心烦。”
学校对面就是美食一条街，三人在一家烧烤摊坐了下来。刚刚才吃过饭三人也不饿就随便点了点东西再买了几瓶啤酒。
老板先上了几串羊肉串，秦羽看纪云琛低着头在玩手机，拿起一串羊肉串递给他。纪云琛抬头看了眼摇了摇头，秦羽想起刚才的泰餐他好像也没怎么吃，是要保持身材？这么自律？
“是太辣了吗？要不要重新点些不辣的？”秦羽问。
“没，就是太油腻了，我不喜欢。”纪云琛说。
“害，他就是挑食，以前都是我迁就他，”裴叙咬了一口羊肉，“但自从我跟着他吃了一次像洗锅水煮的面之后我就不想迁就了。”
“那只是清淡了点，什么洗锅水。”
“靠，那就是洗锅水！我从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纪云琛没跟他争，继续低着头玩手机。
嗯，怪不得人皮肤那么好，秦羽边吃边笑。
吃完回学校，三人并行走在小道上，道路两边是成排的香樟树，偶尔有风裹挟着树木的清新气息拂面而来。
秦羽看着裴叙闷着头往前走，突然问道：“你觉得叶知瑶对他有意思吗？”
纪云琛几乎没有停顿的说：“应该没有。”
“喂，我能听见，能别当着人面戳人痛处吗？”裴叙回过头指着他俩，“是不是好哥们儿啊！我今天够心痛的了，出门给喜欢的人买礼物，结果撞上她和男朋友的分手直播现场……我靠……”裴叙一脸悲痛欲绝地说着，一脚把小道上的一颗石头踢了出去。
秦羽一个没忍住，低笑出了声，他下意识侧过脸去看纪云琛，发现他也在笑，头微微低着，一阵风吹过，撩起他额前的头发在眉上轻轻扫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