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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艺术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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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哥哥！”
“你吵吵啥啊！你小瑾哥昨晚上写作业写到凌晨两点，你闭上嘴。”
“真的是写作业吗？”陆小楠靠在门框看着床上蒙着被子睡觉的楚瑾，嘴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陆北把陆小楠推出去，压低声音，“再胡说我抽你。”
陆北说完去厨房做了早饭，热了两个花卷，做了一锅蔬菜瘦肉粥，端出来先放餐桌上了。
陆北没坐下吃，妈妈昨晚上说想吃菜稀饭了。陆北起锅烧油，起吃咔嚓做完了，端出一碗菜稀饭。
“你先吃，我下楼给妈送饭，连带着收拾收拾送送货，你别吵你小瑾哥。”
陆小楠刚想再揶揄两句，就被陆北一句话噎住了。
“不然刘恋怎么来的，我就让刘恋怎么走。”
“哦。”
陆北再上楼时带来了帮忙干了好一会儿活儿，满头大汗的刘恋。
楚瑾坐在餐桌前喝冰镇花生露，看到来人不禁一笑。
“大早上喝冰的。” 陆北极其自然的拿过桌上楚瑾喝了一半的花生露，把吸管拿出来，对着瓶口一饮而尽。“粥也不喜欢喝？”
“还行，想喝点冷的醒醒脑子，昨天睡的太晚了。”
陆北和刘恋都还没吃早饭，都干了一早上活了，陆北不用说，他怕妈妈累着，一直是抢着干活。刘恋更得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好好表现，两人呼哧呼哧干了个一溜十三遭。
陆小楠啃着一个小面包，楚瑾没什么胃口，开了瓶山楂汁，慢慢嘬着。楚瑾看着陆北一口咬了一半花卷，三下咽完，第二口花卷就没了影子。陆小楠看着刘恋以筷代匙，在碗里扒拉出残影，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干净了大半锅粥，另外小半锅让陆北喝了。
楚瑾和陆小楠都没忍住，对视一眼开始鼓掌。
陆北接过楚瑾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感到莫名其妙的。
“收拾收拾吧，预约的十点，九点半出发。” 楚瑾拍拍陆北的肩膀，带起一阵香味。他转过头看向楚瑾，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喷香水了？” 楚瑾停住脚步，拉过自己的睡衣闻了一下。
“洗衣液味儿吧。”
楚瑾没在意，回房间换衣服去了。陆北看着楚瑾的背影，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嘴里早就没有花生露的味道，他也没那么喜欢甜味，不过，这瓶花生露的味道，或者说，楚瑾喜欢的花生露味道尤为不错。
楚瑾很快出来，穿着一件明显大了几圈的灰色T恤，都遮住了一半的屁股，黑色束脚裤子倒还合适，踩着一双灰色的大拖鞋。
“小瑾哥，你这，不是我哥的衣服吗？”
“你问你哥啊。”
“啊？问我什么？”陆北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件印着大鹅的衣服，那只鹅头大剌剌在T恤中间，挺有喜感的，很，可爱。
“是谁把我昨天穿的衣服全都洗了？”
“我啊，我看了天气预报，肯定能干我才洗的，没干吗？”
“那又是谁没有夹好衣服，让它们掉在了地上。”
“啊？” 陆北走进自己房间，果然看到阳台上本来晾在衣架上的衣服都躺在了地上。裤子看不出来太脏，本来也是黑色牛仔裤，那个白T恤的状况就不大好了。
陆北把衣服捡起来，扔到洗衣机里，设置好洗烘时间，搓了两下楚瑾的头，搂着他忍着笑下楼了。
“哥，你真贤惠。”
“嗯，你干点活我就不用做海螺姑娘了。”
“切。”
四人很快到了摄影馆，工作人员带陆小楠去做造型，其余三个男生等在外间。陆小楠一连换了几套衣服，古装扮相、民国服装······
在楚瑾的绝对审美下，陆小楠很快选好了五套服饰到拍摄间拍照去了。前台销售看到楚瑾跟工作人员交涉时大大方方，出钱也很阔绰，下意识开口询问他们其他男生要不要一起换服饰拍照。
楚瑾注意到陆北虽然有点阴沉着脸，看到妹妹漂漂亮亮的走出造型间时也很开心，颇有一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感。
“给我和那个穿白衬衫的拍几张吧。”
“好嘞。” 刘恋看着楚瑾和陆北一个换了书生样的长衫，一个换了绿色的军服，眼睛都亮了。
“你们俩？”
“我们也去拍几张。”
“我也想去。”
楚瑾和陆北闭着眼睛都知道刘恋打的是什么主意，楚瑾摇摇手指。
“不行哦。”
楚瑾和陆北一齐走进拍摄间，把正在凹造型的陆小楠惊的眼前一亮。
“哥，你怎么······怎么，人模人样的！”
“会不会说话。”
“小楠是夸你好看。”
“对啊，对啊，哥，太好看了，怎么这么好看啊！”
“小楠你好好拍，还喜欢哪件衣服就换，小瑾哥哥买单。”
“谢谢小瑾哥哥。”陆小楠发出陆北从未听过的甜美音线，给陆北惊的一激灵。
“来，二位，右面的小哥抬右手抚在左面这位小哥的下巴，哎，对，好，特别好！” 陆北和楚瑾在摄像师的指导下又拍了几个姿势，都是比较正常的互动姿势。
“来，两位，接下来是自行发挥，您看想摆什么姿势？” 陆北呆愣愣的，楚瑾看了一圈，管摄影助理要了一本作旧的蓝皮书和一条红色包装丝带。
“跪下。”
“啊？”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整个摄影间全都安静了，摄影师身后的助理全都星星眼看着两个无论是身高还是颜值都是顶呱呱的两个男生。
陆北舔舔嘴唇，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楚瑾轻笑一声，“单膝。”
“啊。” 陆北左膝跪地，眨眨眼睛看着楚瑾。
“手伸出来。”
“双手。”
陆北双手摊开，手心向上，举到胸前的位置。楚瑾把红色丝带放到陆北手掌心，将那本书卷起来抵在了陆北的下巴，往上抬。正好和之前那个姿势调转了姿势，这回是教书先生抬起了军官的下巴。
“咔嚓咔嚓。” 楚瑾表现的极其平淡，陆北感觉自己脸火烧一样，这是，这······
陆北配合着楚瑾飞快拍了三套衣服，拒绝了楚瑾要他一起选片的邀请，说你喜欢都可以，然后到外面和刘恋大眼瞪小眼去了。
他为什么要我，那样，他，他好像不是，他喜欢？他，哎呀······陆北喝着工作人员给的水，又接了两次，喝光了，努力压抑心里的疑问。
陆北直到回到家，都神情恍惚的。
陆北当天凌晨一点才睡，凌晨三点惊醒，一身热汗，下身不可言说的感受到黏腻。
梦里熟悉的容颜，蝴蝶翅膀震颤着，温润的气息打在他的脖颈和胸膛，他不可控制的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甜蜜的交融。
睁开眼睛直视那人时，不可避免的惊醒。
陆北剧烈的低喘，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他难以控制的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拉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脸，继续梦里的情节。
五点半，陆北顶着红润但明显劳累的脸冲进了卫生间，陆妈妈刚醒去厨房蒸豆沙包，嘴里关心着怎么周日还这么早醒，一边说着做了豆沙包给楚瑾送过去点。
陆北嘴上答应了，一身冷气出来的时候一个人连吃了八个豆沙包，把陆妈妈给楚瑾留的全都吃光了。
陆北不喜欢甜豆沙包，吃完又腻又撑，打开冰箱发现只有冰镇花生露。
“啪。” 陆北甩上冰箱门，双手死死握拳，冲出去晨跑。
事实证明，十七岁也不是可以肆意折腾身体的资本，陆北如愿以偿的不用担心周一再见楚瑾的尴尬了，他急性胃肠炎住院了。
“怎么了？”
“作业我给你送过去。”楚瑾收拾了周一讲过的卷子和笔记，仗着晚餐时间极其有持无恐的在教室打电话。
“别。”陆北躺在病床上，恢复的不错，脸色好了很多，“我明后天就回去上课了，别送了。” 楚瑾停下动作，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抵在书桌上。
“也行，你好好休息，回来我给你补课。”
楚瑾到底是没有给陆北补那三天的课，一下课，陆北就冲出教室，除了上课时间，楚瑾根本见不到陆北的影子。好像除了每个中午雷打不动带的饭，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夏季的炎热更加助长少年的心思，街上柏油马路上即使是在晚间也冒着热气腾腾，轻松压过了老冰棍的清凉。
陆北高二的期末成绩不错，楚瑾本来想跟陆北好好谈谈，又被他妈妈叫回杭x，参加夏令营去了。
每天下午六点，楚瑾像是触发程序一样，陆北定时收到消息。
陆北按灭手机，回了楚瑾一句你好好学习，别分心。
“哥哥哥哥哥哥！你给我买一杯松坂屋呗！奶茶！你最好了，谢谢哥！”
陆北咬着冰棍站起身，走到夜市里，在小程序里下了单。
“039好了。”
“谢谢。”
陆北打开咖啡冰沙的盖子，拿出小铲子带着巧克力和咖啡冻挖了一口冰淇淋送进口中。巧克力在口中化成液体，顺滑的香醇与冰淇淋的甜味一起激发咖啡的香气。
陆北猛的喝了一口，一下子凉到心底。他刚勉强压下心底的燥热，鼻尖若有似无的浮起柚子的香味。
原来夜市那家卖鲜榨果汁的小摊还在开，陆北买了一杯，踩着夕阳的剪影回了家。
“哥，奶茶都不凉了！”
陆北没回答，陆小楠咬着奶茶吸管上了楼，嘴里嘟囔着哥哥像是丢了魂了。
“可不是，丢了魂儿。”陆北楠楠，咀嚼着咖啡沙冰的味道。
那杯鲜榨柚子汁被陆北放到冰块全都化掉，杯子里的液体刻度线下降，杯壁结了一层冷凝水。
手边的咖啡也喝光了，陆北打开柚子汁杯盖，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人奸地薄，货物抽条还是他喝掉的时机不对，陆北觉得，这果汁有点酸涩，不像那时的香甜可口。
逃避虽耻但有用，可是时间不会溺爱他的孩子，陆北再怎么躲藏，也抵不过开学的第一个周六，楚瑾拿着两个大袋子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小楠，给你带了一些零食。”
“哇哦，谢谢小瑾哥！”
“阿姨，我妈妈买的按摩仪，说她用着好，给您带一台。”
“谢谢小瑾。” 姜敏和孙婷的关系好的像亲姐妹，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用楚瑾来维系，楚瑾自告奋勇来这一趟只是一个目的。
陆北送了妈妈下楼看店，陆小楠和朋友约去看电影，也出门了。
陆北自己收拾了餐盘，给楚瑾又装了一份早餐，把食品袋递给楚瑾。
“早点回去学习吧，我妈亲手做的豆沙包，喜欢我再给你带。”
陆北自顾自的说着，楚瑾没有接，陆北就放到餐桌上了，走进厨房收拾厨具。
“陆北。”
“啊？楚瑾，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躲我？” 楚瑾撩开厨房门帘子，双臂交叉于胸前，眼睛里的疑惑不解都溢出来。
“我躲你干什么？” 陆北干笑两声，继续洗着已经干净的能照人的不锈钢盆。
楚瑾抢过那个还被蹂躏的盆，关上了水龙头。
“陆北，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下课就出教室，不到上课见不着影。”
“我就是去找老师问问题，跟吕天舒、王子他们打打球，没躲你。事实证明，努力是有回报的嘛，我都校排前二百了。”
“那我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陆北说的话楚瑾一个字都不信，肯定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我得送货、写假期作业、防着那喜欢我妹妹的黄毛，忙嘛。你也是，不好好学习总发什么微信啊。”
陆北心虚的摸摸鼻子，把干净盘子收拾放到碗柜里。
楚瑾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心里还是不忿，靠着瓷砖墙，盯着陆北。
陆北疯狂给自己找活干，低着头把妈妈洗完晾着要做韭菜盒子的韭菜又洗了一遍，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到楚瑾笔直修长，白皙但丝毫不显得柔弱的腿。
八月中旬，虽七月流火，可明显楚瑾有着穿短裤出来得瑟的年龄资本。
楚瑾很少穿白袜，他偏爱灰色、卡其色和深蓝色，也许是为了配他那双纯白色AJ，破天荒的穿着一双白袜子。
袜子只到他脚踝的位置，楚瑾脚跟压地，脚掌上下点着地，陆北看着他足背明显的血管凸起和漂亮的脚型，这双脚如果······
靠！ 陆北猛的移开视线，放下韭菜，撩开帘子出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无糖可乐，咕嘟咕嘟喝干净了。
楚瑾跟着他一起进了客厅，陆北背对着他，“你早点回去吧，我也写作业去了。”
陆北说完自己关上了门，靠在门上，听到外面开门出门关门的声音，等了几分钟，确认外面没有声音了，才又打开门。
楚瑾好像换了一种洗衣液，或者是换了一种清洁香氛，没有了若有若无的柚子清香，没有了那很是高级的花香，变成了一种偏薄荷的苦涩，还带着一点酸。
楚瑾没有第一时间打车，他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延吉路市场，他在大门口买了两个麻团，跑到对面的包子铺要了一碗蔬菜粥。
楚瑾起了个大早，饿着肚子来找陆北，他越琢磨越不明白。他打开食品袋，咬了一口豆沙包，豆沙绵密里面还有豆粒，一看就是精心调制的，满是清甜。他吃掉了一整个豆沙包，喝了一口粥，看着自己背着的包，里面有一个蓝牙头戴式耳机，他有一个银色的，买了黑色的想要送给陆北。
楚瑾一思考就没有胃口，习惯性的不想喝了，连刚买的麻团也显得不那么诱人了，他想吃那次陆北买给他的，这次的放的久了，不好吃了。
最后，楚瑾向商家买了一个食品包装盒，把粥打包好，其他的食物也都拎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