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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原来他也爱我啊 ...

  •   !?
      自杀?
      徐栖在说什么啊?
      怎么可能?
      徐槐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死法,就这样死在他面前。
      为什么?
      承受不住自己的操控,想要做个了结吗?
      唐冉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徐栖话语里的意思,可他如果知道自己接下来听到的真相会是那样,他宁愿他一直错认下去。
      可徐栖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我很讨厌我哥,他总是装作一副既善良又阳光的虚伪模样,所有人都喜欢他。当然,也包括你。不过,我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的,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了。可是呢,他偏偏要给我送上来这个机会。”
      他顿了顿,突然转了话头,“还记得6月24号那天你做了什么吗?”
      徐栖的话有如魔音,唐冉几乎被他带着走。
      明明想要痛斥这个小人两句,可唐冉发现思绪还是不自觉地被他带偏。
      6月24日……高考出成绩的前一天。
      唐冉从脑海中去搜索,却诡异得一片空白,那一天似乎从他的记忆里被剔除了一样。
      按理说,6月25日他杀了徐槐,那他前一天做了哪些事,他现在就算印象不深,也能残留一些记忆……
      等等!他杀了徐槐?
      怎么杀的?冷汗从脊柱攀升而上,唐冉突然意识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他居然不记得他是怎么杀的徐槐了?他是如何把他的尸体悄无声息地带回来,制成傀儡。
      这一切,他怎么可能做的如此顺畅。徐槐的遗体怎么在徐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跑到他的家中?
      对面一声轻笑打乱了唐冉,那人道:“是不是想不起来了?想知道问什么吗?”
      他说到一半,故意拖长了尾音,唐冉的呼吸都停滞了。
      过了不知多久,对面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每一个词都裹挟着寒霜。
      唐冉听到他说:“因为那一天,你已经死了。”
      !!!
      唐冉快要疯了。
      他真的要疯了!
      徐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谁死了?
      他吗?
      怎么可能呢?
      他能吃能睡,跟活人没什么区别,正常人能看到他。
      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可这句话却突然和徐槐日记里的字体对上。
      2022年6月24日
      冉冉死了。
      冉冉死了?
      冉冉死了!
      原来这不是徐槐的诅咒吗?
      他是在说事实吗?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唐冉,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我哥,那个人人都爱的伪君子,居然为了救你,一命换一命。真够傻的。好巧不巧啊,徐家人一直都在打压我,他们觉得我总是躲在屋子里钻研那种符篆术法是不务正业,他们总他妈喊我神棍。”
      “可最后,徐槐还不是败在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神棍手上?”
      “你知道吗?他当初抱着你的尸体。啧啧,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我还从来没见他哭过呢!他求我,哈哈哈哈他居然求我救你。这种好事儿,我怎么会不答应呢?但是,你死了也许没人管,可我哥死了就事儿大了。那群人指不定有多伤心呢!尤其是你这个跟踪狂,到时候肯定会查到事情真相。”
      唐冉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嗓音都发着颤,“所以你让他跳到河里,制造溺水的假象。又怕我去查,在我的神识里做了手脚,让我认为是……我杀了他。”
      徐栖勾了勾唇,“不算太笨。”
      唐冉的眼神呆滞,无力地坐到地板上,怔愣地看着徐槐,像个活死人。
      一命换一命……
      徐槐……居然是为了救我?他为什么要这样?
      唐冉的心在滴血,紧攥的绞痛太难受了,痛得他难以呼吸。
      徐槐居然是自杀吗?不是我为了一己私欲杀害的吗?
      唐冉突然开始意识到,之前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他喜欢徐槐。
      不,他爱他。
      可他从未想过去打扰他。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跟在身后,每天看着徐槐。
      他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一己私欲,把这个人的大好前程摧毁,成为一只只配待在他身边的傀儡呢?
      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爱一个人是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对方一命,而不是不顾他的感受,畸形地占为己有。
      “可惜啊,我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道你这个人把他制成傀儡后居然管不住他,连学校都来不了了。我哥这人活着就难对付,死了那更不好办了。为了避免以后出事,我只能使点手段喽!”
      “其实你也不亏吧。毕竟,他本来就是死了的。我帮你偷来这些日子,你也应该知足了。”
      “知足你妹!”
      唐冉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去死吧!”
      “你说什么呢?”徐栖眯起了眼睛,“该死的人是你啊,唐冉。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要怪就怪你那天为什么想不开,去跳河呢?”
      徐栖的声音太恶劣,又过于难堪,把血淋淋的事实揭露在唐冉面前。
      他已经没心力和这人辩解了。
      他说的对。
      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唐冉自己。
      没有他,徐槐现在已经步入国内顶尖大学,未来一片坦途。
      可因为他,徐槐再也不会有未来了。

      唐冉有抑郁症,他对此一直都清楚。
      他经常走神,精神恍惚,产生幻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只有在追随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变得专注,仿佛一切外在的干扰都无法将他的注意力移除分毫。
      他以为自己对徐槐的爱坚定不移。
      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徐槐也爱他。
      可是……徐槐为什么会爱他?
      唐冉不知道。他之所以会被徐栖利用,就是因为他得病除了产生幻觉外,记忆力也不如常人。或者说,是会产生记忆消除和错乱。
      他经常记不得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也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所以他之前并没有纠结自己是如何把徐槐带到家里,制成傀儡的。
      他以为是他忘记了。可原来,是被人篡改了。
      唐冉又哭了。这次更凶。眼泪止不住。
      他确信自己一定忘了很多事,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理解,甚至去想象徐槐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他的记忆似乎只保留了那些灰暗的色调,那些跟踪的岁月。
      他真希望他能想起来以前……
      以前?
      唐冉脑中一闪而过那个日记本,中间有很明显的被撕掉的痕迹,消失了一整年的时光。
      徐槐到底在里面记了什么?
      为什么要把那些纸张从日记本里抹去?
      难道是徐栖故意让他看到前后那些话,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从而逼得自己不得不给徐槐套上这个银色项链吗?
      但徐栖刚才并没提这件事,这个畜生什么都说了,唯独没说这件事。
      唐冉直觉不是他干的。
      那会是谁?
      谁还能来救徐槐?
      一个白发老大大的声音突然闪过,“你是他朋友,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那里找他吧。”
      一开始,唐冉只以为老太太是让他来徐槐的家里看看,可是她说的是“找他”。
      难道,她知道徐槐会过来?她也清楚徐槐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变成傀儡了吗?
      而且,她的手中还有徐槐遗物的钥匙,如果不是十分亲近的人,唐冉认为徐槐是不可能放心把东西交到她手上的。
      再结合老太太对徐栖的态度,在早晨的时候她对徐栖骂了句,“阎王爷捉错人了,该捉你的。”
      所有的线索和话语连到一起,唐冉才忽然意识到,徐奶奶有可能也是知道事情经过的。而那几页纸就有极大的概率会在她的手上。
      毕竟唯一有钥匙打开的人,只有她了。
      那,她是不是有办法救徐槐?
      久违的喜悦从唐冉心口蔓延,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便不会放弃。
      唐冉抱起徐槐的身体放过床上,将他的头颅对在脖子上,然后缓慢地把被子盖上去,遮住那道疤痕。徐槐的脸虽然变暗了,但还没有腐烂的迹象。这样看上去,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唐冉默默地注视了许久,月光愈发冷冽,透过窗帘洒进来,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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