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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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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你看，这是建设中的超能粒子发生器，只要开启，虫洞的第二通路就能打开，之后就需要增加链接锚点……”
谭明浩在记者的镜头里表现得颇为积极热情，肢体动作丰富了不少，时不时还要往方新身上贴一贴。
方新下意识想躲，又害怕那些小报记者写出什么阴谋论，只能压抑住生理性厌恶，不动如山让谭明浩靠着。两人站在虫洞第二通路的开发研究所的检修走廊上，隔着一层玻璃看向建设中的车间，常远离着一段距离跟着。和和美美的表面下暗流汹涌。
“锚点发生器在K星系研制，这里看不到，不过信号匹配相关的工程还是在U星系，这里能源丰富，有一处放射性物质矿，随时能够补充……额……”
谭明浩话没说完，活动了一下下巴，弄得衣冠楚楚的人多了几分痞气。
方新蹙眉，他看出谭明浩心不在焉疲于应付的里子。来到U星系之后，还没睡个囫囵觉，他就被挖了起来，起床气还没散完。结果谭明浩比他还不上心，不知不觉间，拳头硬了不少。
可今天的行程很满，他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应付媒体，几乎没有私下交流的机会。他想骂的话，想问事通通都要好好憋着。
这么一走神，乱了步伐，转身时直直地撞上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常远。方新高又壮，常远像条柳枝似的被撞得忽闪了一下就要倒，方新连忙拦住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这个堪比远古爱情电影的姿势被记者迅速捕捉到，传播速度之快宛如病毒。夜里U星系的高层晚宴已然变成了方新和常远的订婚宴，所有人排着队地来给方新道喜、敬酒。一晚下来方新脸都笑僵了，根本没什么精力找谭明浩兴师问罪。
谭明浩似乎隔空接收到了方新的不快，给方新和常远安排的住所相对离谱的情qu飞行器靠谱了许多。一间私密性极高的套房，分出两间大小合适的卧室。常远挑了一间开着夜灯安然入睡，留方新一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白天的行程很满，常远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应对媒体和公众游刃有余。他的种种被放大，再次把衔尾蛇的话题度提到了高处。有人开始提议解散衔尾蛇，还这些人自由；也有人开始质疑衔尾蛇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做法会造成难以估量的问题，叫嚣着要把衔尾蛇彻底摧毁。
方新看着光屏上不断丰富的评论，释然地笑了。他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可以借助热度完成他一直期待的事，心底对谭明浩的那些小抱怨逐渐消失。
还没高兴一会，通讯器响了，居然是冉和鸣。
冉和鸣也来U星系出差，从新闻里看到方新的行程，大呼小叫地就要找方新体验U星系的夜生活。
比起谭明浩这种蒙在鼓里的傻子，冉和鸣深知方新当下的心还在艾拉身上，一点没提官方正牌常远。方新总算能喘口气，二话没说黄汤下肚，喝到微醺，冉和鸣才磨叽着说出他找方新的真实目的。
“新儿，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衔尾蛇的0001号？”
方新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有点害怕冉和鸣再让他见一个衔尾蛇，立马摇了摇头。
“嗨！这个0001号去了U星系的一个远古废弃星球探险，结果回来了就变得神神叨叨的……那天疗养院可热闹了！哈哈哈哈”
方新叹了口气，冉和鸣的啰嗦实在是过于耽误时间了，可他又没什么理由打断，常远开着灯吃了药，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明天的行程要从下午开始，他用不着早回去休息，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又灌了自己好几杯酒静下心来等待冉和鸣说到重点。
“我们疗养院里头住着常将军，嘿，那老头这个时候糊涂得谁也不认识了……结果见着0001直接从轮椅上蹦起来了！抓着0001号的手，叫着什么阿远阿远。”
方新立刻清醒了大半，曾怀远在军部服役的时期，常将军已经退役多年了，两人是断然不会有什么交集。可常将军还是叫出曾怀远的名字，实在是有点奇怪。这些天奇怪的事多如牛毛，让方新不得不把每一件都来回咀嚼，试图看出什么联系。
“可那个0001啊，哈哈哈，居然拿手摸常将军的头，说什么，哎……可怜的生灵，你会获得安宁的，哈哈哈哈哈”
冉和鸣笑了一半就让方新犀利的眼神吓得呛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上，悻悻吞了口唾沫，表情严肃起来。
“我当时没当回事，后来这不要巡视么，我就去常将军屋里看了看他，结果就看到了这张照片……”
冉和鸣掏出通讯器找到了一张泛着岁月痕迹的照片，递到了方新眼前。
照片里的人方新再熟悉不过，就是曾怀远，可照片里的人俨然还是个少年。个子还没窜，身子骨也没历练，整个人像颗稚嫩的豆芽菜。站在威风凛凛的常将军身侧，更显得脆弱不堪，可照片里的曾怀远在肆意张扬地笑着。这种笑容让方新感到十分陌生，他眼里的曾怀远永远冷静淡漠，丝毫没有过分的情感波动。
他忘了每个人都会有热血的年少时光，忘了曾怀远也曾这般活力四射。可是……还是时间问题……
“不对啊，常将军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那是……”
冉和鸣舔了舔嘴唇，接上了方新的话，“G星系爬虫战役，新纪元892年到890年，太早了，不可能是曾怀远。”
方新点了点头，他和曾怀远初见时曾怀远也就二十八九岁，那时都新纪元940年了，相隔五十年的岁月，除非曾怀远在两人初见之前经历过衔尾蛇这般的重启，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以这种样貌出现在照片上。
可克隆重启的技术直到方新进入虫洞之前都没有在民间大量普及，一是费用高昂，二是失败率太高。除了站在联盟顶端那一小撮人，不会有人在这期间给曾怀远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做这样高端的手术。
样貌相似倒也不是不可能，方新对着冉和鸣笑了笑，把通讯器递了回去。续上了一杯酒，说道：“既然不是，你给我看干嘛？”
冉和鸣抿嘴，手指在通讯器上划拉了一下，给方新看了下一张照片。
照片里相框被拆开，照片背面的字样显露出来：后勤兵：程思，十五岁生日纪念。
方新一愣，整个人开始冒冷汗，一把夺过通讯器，反反复复地看着这几个字。这些字他每个都认识，就是组合起来变了样子，一时间喧闹的酒坊没了声响。
冉和鸣害怕方新反应不过来，指了指程思的字样，无奈笑了笑，说：“我记得你和我提过，7869的原名叫程思，所以……程思是不是就是照片上的人，借助衔尾蛇计划活了过来。我猜的哈，这事你还得问你的7869，我就是把东西给你弄过来，让你看看……”
方新没敢动，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数猜想露出头，又让他一一按死。
“新儿，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更喜欢艾拉，你要是觉得我多事就当没见过这张照片……”冉和鸣说着，继续给方新倒酒，打着哈哈，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方新冷静下来，他现在面对的问题太多了，干脆放空了大脑，喝得酩酊大醉，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忘了。
再次醒来鼻尖触及了一丝饭香，方新直接一个原地起飞，在房间里来回看了个遍。
自从和艾拉酒后乱那啥后，方新就对这种温馨美好的清晨过敏，虽然艾拉确实很好，但真没必要这么开头。
还好整个房间异常整齐，没有乱放的衣物和物品，垃圾桶也洁净如新，好像……好像常远打扫过……
“不是吧！！！！”方新捂着脸蹲下哀嚎，揪着头发试图想起来什么，结果清晰的记忆只能到达那张程思的照片。
“方新？”常远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方新瘪着嘴看了过去。果然，常远的喉结上绽放着一朵不大不小的草莓，面色有些惨白，手紧紧地攥着衣领。
一切不言而喻，方新在乱如麻的事件中，勉强揪出了一条，暗自发誓，开始戒酒！
“对不起……”方新瘫坐在地上，别扭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我会负责的……”
“啊？”常远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方新，疑惑道：“负责？负什么责？我就睡不着给你打扫了一下卧室，不用……负责……”
方新怔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常远，问：“咱俩……昨天？”
常远被逗笑了，摇了摇头，“你喝多了，站都站不直……抱歉啊……”
突如其来的歉意吓得方新毛都竖起来了，连忙站起来，摆着手，不断否定着常远要说的话。
常远一巴掌把方新的手拍开，接着说：“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我之前不知道你取向是男的，还非要和你睡一个床，这不咱俩传绯闻了么，我这才知道你之前和曾怀远好过……抱歉没有注意这件事，以后会注意的。”
方新咬着下唇，大脑飞速运转，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没和常远调到同一频道上。
可这事还是要说清楚，他不解地指了指常远的喉结，“嗯？”了一声。
常远笑着摸了摸发红的喉结，解释道：“这儿啊，这是个土方子，这边太干燥了，我掐红了能败火……”
方新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喝得不够多不足以盖上这种尴尬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