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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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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方新盯着通讯器，眼神飘忽不定，完全没有聚焦。
他刚刚结束了一次巡回演讲，对着谭明浩和其他U星系的高层虚与委蛇，几个小时下来累得脱了一层皮。
闲下来时，他第一时间给艾拉去了电话。他想问问艾拉关于7869的情况，那张程思和常将军的合影疑点重重，常将军进入到了大脑退化的最终阶段瘫痪在床没有一点神志，唯一的当事人只剩下还没重启的7869。而能够确认7869重启与否的人除了带着假面的谭明浩，就剩下艾拉。
在第88通电话依然是忙音之后，方新不得不收回思绪，看向谭明浩的休息间。
竞选委员会找了个废弃的学校作为临时办公地点，方新和谭明浩一个用了校长室一个用了副校长室，曾经的两位领导似乎合不来，一个在走廊这头，一个在走廊那头。
隔着走廊远远望过去，方新看到了一道立在他和谭明浩之间的鸿沟。
可现在，他必须越过这道沟。盘算着最近攀升的支持率，方新打算用小小的胜利换来一次和艾拉交流的机会。
刚一迈腿，常远就像个自助机器人似的跟了上来。他似乎设定了什么学习程序，干什么都适应得极为迅速，也就跟着方新和谭明浩跑了一天，他就学会了如何浑然天成地假笑，也知道处处都有眼线，只有一直跟着方新所有的假象才能顺理成章。
方新看着眼神乖顺的常远，嘴巴动了动，终是下定决心开了口：“常远，我有事想单独找谭明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常远一抬眼，立马点了点头，按照程序设定回到了座位上，板板正正地坐了下去。
方新一看头皮忍不住发麻，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让常远不这么紧绷，暗暗在通讯器上留下一个提醒事项，打算找冉和鸣给常远看看。
走廊看似只有几步路，方新却遇上了两三波人，有的拿着虫洞开发计划打着电话联系赞助，有的做着民调行色匆匆，还有和媒体沟通操纵着热搜话题的，一派欣欣向荣。
等到了谭明浩门口时，气氛突然落入冰点，深棕色的门好像一下子把所有的喧嚣阻断。方新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内还是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方新只能再敲了几次，试了试门把手，谭明浩并没有锁门。看样子是没有人在，虽然贸然闯入不好，方新还是厚着脸皮打开门。反正也没人出来拦着，就当这是一种邀请了。
谭明浩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倒是收拾的很是整洁，工作有专人负责，谭明浩的房间里自然没必要留任何杂七杂八的资料物品。一张桌子一把舒服点的椅子再加一张更舒服的沙发了事。
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方新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不坐不知道，一坐才发现这张沙发过于柔软，方新壮实整个人被重力狠狠按在了沙发里，蜷缩着十分不适。门外人声鼎沸，也不知道谭明浩能让他等多久，方新用力挣脱了沙发，径直走向办公桌。
办公椅自然舒服许多，就是伸不开腿。也不知道谭明浩什么毛病，桌子洞里塞了个大包，几乎把放腿的位置占满了，方新只能斜着身子歪着头，盯着门口等人。
看来谭明浩这人确实没给任何人留机会等自己，方新也就坐了五分钟，耐心就彻底耗尽。椅子一转，就要起身。
起来的时候脚碰到了桌洞里的包裹，触感十分诡异，似乎是……肉……
方新不自觉蹙起眉，U星系给的接待规格不低，谭明浩带块巨大的肉是什么意思？！他歪着脖子，远远地开始观察，包裹是长条状的，堆成一团硬生生塞了进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
想到这，方新脖子都麻了，连忙拽出包裹。果然，他在包裹里摸到了类似人类手臂的东西！
谭明浩，一个看起来圆滑的政客，在人来人往的临时办公室里，藏了一具尸体？这事诡异到方新在梦里都会怀疑！
按理说，方新只要帮谭明浩提升支持率，衔尾蛇的事就能知无不言，甚至给予关键的助力。方新可以不管谭明浩有没有杀人越货，可他更想拿住谭明浩的把柄，置于是什么把柄，首先要看看这具尸体是什么人。
知啦一声，包裹的拉链打开了，没有恶劣的味道飘出。这十分不符合常理，人类死亡时会失禁，清洗过程极为繁琐，洗到一点味道都没有恐怕不止谭明浩一个人行凶。
既然牵扯到其他人，方新可不敢随随便便拉人下水，手一转，拉链又合上了。
他的动作有点大，不经意间碰触到了这具尸体的皮肤，温热、有弹性，甚至……方新似乎感受到了皮下的生命活动。他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疑虑，伸手按在了尸体之上，裹尸袋有些厚度，却也挡不住“尸体”胸腔的震颤。
这不是一具尸体！是一个活人！！
方新不再多想，直接拉开了拉链，把人抱了出来。看清楚脸后，他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巨震，整个人颤抖起来。
躺在裹尸袋里的人，竟然是失去联系已久的艾拉……
一阵耳鸣袭来，方新整个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中。衔尾蛇内部所谓的戒严恐怕只是谭明浩和他背后的人编造的借口！衔尾蛇已然被控制，艾拉成为谭明浩手中的人质，他们才是前线哗变的源头！！
方新试了试艾拉的鼻息和心跳，谭明浩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艾拉陷入昏迷，整个人都生命痕迹十分微弱，因此可以躲在裹尸袋里掩人耳目。
他顾不上此刻门外有多少人，会不会有媒体，他必须治好艾拉，把一切问清楚。
从裹尸袋里抱出软绵绵的艾拉时，谭明浩刚刚进门，看清方新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后，一张俊脸瞬间出现了裂痕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慌乱。
“方……方新？你怎么……”他看看方新的脸，又看了看艾拉，慌乱的神情愈发浓烈，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谭明浩！我说我怎么见过你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艾拉了，原来你把他给绑了！”方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你要控制我！要控制常远！还要把艾拉攥在手里！！你踏马在谋划着什么？前线哗变是不是你的手笔？你接着衔尾蛇在你手里胡作非为是不是！”
方新一个一个问题砸了过来，谭明浩紧张地哆嗦起来，眼泪呼之欲出。
“好！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带艾拉和常远出去，现在这附近都是媒体，你看会不会让舆情恶化，你就等着自己失势吧！”说完，方新迈步就要走，被谭明浩死死拦住。
和谭承宇如出一辙的眼睛里满满的崩溃，不一会就积攒了一汪眼泪，谭明浩竟然在方新眼前大哭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我也没办法，所有一切都是军部在暗中做的，我只是……”谭明浩不敢继续说下去，他在替谭承宇还债，轻易不能透底。恍恍惚惚地想起艾拉交代过的事，颤抖着点着头念叨着，“对对……就是……”
“就是什么？”方新质问道，往前顶了顶，直接撞得谭明浩一个趔趄。
“就是……艾拉不止一个身体！这……这是其中一个，他会在一些特定的人身边留下一副身体，有事他就……过来……”
方新怔住，继而皱紧眉头，努力消化着谭明浩的话。
看样子艾拉的身体就像一个信号基站，需要的时候，思维转移过去，活起来。衔尾蛇有那么多，他这个样本也确实可以复制……
“是……是真的！”谭明浩磕磕绊绊地说着，眼神无比真诚，“他是原始样本，肯定不止一个，我也不知道他一共有多少，军部让他留一个在我这里……我没绑架他，我哪有这个本事……”
方新上下打量着谭明浩，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只能练就出一副看似强壮的身体，确实没有本事对抗实打实有着惊人实力的艾拉。自从接触衔尾蛇以来，方新遇到的诡异事不止一件了，迅速接受了事实，不再气势汹汹。
“你这么讲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在军部的控制下？那常远呢？”方新挑眉看向谭明浩。
“常远……常远……”谭明浩抹了一把脸，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应该不在控制里……他到处跑，军部要是想控制他早就把他关起来了……啊！”
谭明浩突然大叫一声，惊得方新差点把艾拉的身体给扔出去，怒道：“你叫什么！”
刚刚平复的谭明浩转而变得更加恐慌，嘴里不断重复着“常远常远”的，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方新实在是没办法，把艾拉好好放置在沙发上，走过去给了谭明浩一巴掌。他收着力，谭明浩迷离的眼神清醒了几分，脸上多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常远怎么了？你好好说！”方新对上谭明浩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谭明浩刚刚清明的眼睛瞬间皱了起来，哭丧着拍着大腿：“我这段时间买你们俩的热搜买的太多了！有人怀疑你和他的事，现在他被记者围起来了！”
方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