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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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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这个姓氏不多见，可在联盟里也不少。
方新只提了姓氏，常远就联想到了常览，人也因为这个消息变得十分僵硬。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方新那个没有来由的猜想。
“是是……是啊……你真的和常览是……”
“不是啊！”
常远提高了声调，眼睛瞪的圆圆，嘴角机械性地抬起。
“我哪够格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啊……呵呵，我也读过军校，肯定在实战学习的时候见过他的事迹。和自己一样的姓氏，总要多关注点吧。”
这个解释看似完美，却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
方新回了一声“啊”，不动声色地警觉起来。
常远的表现让他一点一点靠近了自己的猜想，又不敢轻易把真相揭开。常远这样刻意地撇清关系，也没有收到常江薇的讣告，是不是常远所说的那个错误的选择，让常览一家和这个养子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这些都需要验证，方新没有轻举妄动，找了由头离开了洗衣房。
脚步声渐远，常远把旧衣服收拾到护理机里，盯着转动的机器愣神。他的眼里无悲无喜，指尖却在面板上逐渐压下去，直到泛起惨白……
“小宁宁……”方新躲在被子里悄摸摸地给涂宁打去电话。
“方新？”
“是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涂宁在另一头的环境极为喧嚣，很可能正在前线，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不少。
“你说！我这马上回去了！”
方新揉了揉被震麻的耳朵，继续低下声音说道：“就是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个常览有没有一个养子？”
“啊？？？！！！！”
一声巨响击穿了方新的耳膜，他不得不用正常的声音骂了起来：“艹！你小点声！”
“不儿，你突然查他干嘛？！你不是在找曾怀远么？哦……你，走出来了？”
方新无语，涂宁确实靠谱，也有点八卦。他曾经认为这是干谍报的必备素养，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涂宁的本来面目。
“算是吧……就，哎……等你回来吧。”
“好！你只要别总想着曾怀远就行……”
涂宁还没讲完，对面就是一阵巨大的风吹草动，方新听出来这是军用运输飞行器的启动声，没再耽搁涂宁启程。
放下通讯器，他迫不及待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门外响起忙碌的脚步声，一阵茶香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香气和他梦中的景象重合，方新打开了门。
常远沏着茶，刚刚送来的餐食在桌子上码的整整齐齐，见方新下了楼，常远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饭刚送来，喝点热茶吃点吧。”
温和的语气似一股暖流，伴着茶香萦绕在餐厅里。
方新美得嘴角止不住扬起，他小时候只有人伺候，没有人照顾，突然有了个家还有个爱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享受。
吃着美食，看着美人，盘子很快见底。
方新这才反应过来他要观察着常远，看了看盘子胃口不错，看了看杯子没有过度饮茶，再看看脸更没什么情绪波动。
也许种种迹象就是巧合。
这种平静持续到夜里，两人在飞行器上过于胡来，早早熄了灯没有安排其他的睡前活动。担心常远再因为黑暗引发什么不好的记忆，方新留了一盏昏暗的夜灯。
旅途上折腾得够呛，常远入睡的很快，方新却因为这盏灯没什么睡意。通讯器就在这时震了起来，方新一只手还在常远的脑袋下面枕着，想动又不敢动得太大幅度，呲牙咧嘴地缓慢撤着手。
主卧的床太大，方新另一手够了好几回，才碰着通讯器的边边。
振动在这时停歇，方新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转过头又把手塞了回去，刚要恢复方才拥抱常远的姿势，破通讯器再次开始震。
上一下子他把通讯器动了点位置，靠在了桌角上，这么一震带着桌子一起响。
常远动了动，自己把方新的手让了出来。方新赶紧借机滑出来，两根指头一挑，拿到了通讯器。一看屏幕，涂宁。
小宁宁果然靠谱！
刚准备接，看着常远的背影，犹豫起来。要是常远真和常览有关系，这个电话可不能当着面说。
寻觅着理由，常远倒是自觉去了浴室，留了一句“冲个凉”就把门一关淋浴一开。
方新看着都不好意思了，常远这么体贴，自己这个花心大萝卜何德何能。感叹还没结束，通讯器先停了下来。
这回方新主动拨了回去，涂宁在那边先是打趣起来。
“小新你这是忙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
方新翻了个白眼，说：“有屁快放！”
涂宁周遭的环境安静了，声音也没那么震耳欲聋，细细地说起来：“你说的常览我可是查了好半天，明面上，他只有一个女儿，常江薇。”
“哦……行，我知道了……”
“还没说完呢！官方层面他没有收留任何人，但是呢，情报部里面还是有很多老人，所以我打听出来他确实有段时间十分器重一个年轻人。”
方新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坐直了身体。
“谁？有名字么？是不是叫常远？”
涂宁柔声笑了几声，接上话，“具体叫什么还真没人知道，那是新纪元907年左右，常览带着这个人见过的政要没有活着的了。”
“啊？没有……”
“方新，别犯傻，那几年的政斗可不是现在这种小打小闹。”
线索刚连上，立马就断了，方新兴致缺缺。
“哦……就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是吧？”
“那可不是，这不还有暗线的记录么？”
涂宁故意吊着方新的胃口，方新不得不展示一点谄媚的技能。
“小宁宁，差不多得了昂，我这也没啥能送你的……你……你要啥啊？总不能我洗洗干净去找你吧。”
涂宁似乎联想到什么打码画面，呕了一声，说道：“我就想知道你说的这个常远……”
“也是衔尾蛇，生前在军部，你又不是不看新闻，媒体刚采访过。”
一阵倒豆子，涂宁在豆子里发现了异常，“啊？我以为那是你们在演的！行吧行吧……我帮你再查查这个人，常远是吧。”
“不用！你别给我犯职业病！你就说，暗线到底留的什么记录？”
方新一恼，涂宁软了一点，笑呵呵说了下去。
“记录里没有这个人。”
方新愣住几秒，“嗯”了一声，火气上来了，“不儿！你耍我玩呢？！”
涂宁的笑声传来，火上浇油，方新气得站了起来。
“小宁，你这从哪学来的！绕半天那我寻开心……”
“方新，你要知道，这是暗线的记录，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在记录里，方新这才是关键啊。”
“………………”
“情报部的老人没有理由骗我，确实存在这样一个人，可是却在记录上被除名了。结合那几年的状况，看来这个人背叛了常览，被常览的政敌保护起来，彻底消除了记录。”
方新念叨着，发现这一切都对上了号。因为背叛所以常江薇不会特意通知常远，因为背叛常远获得了权势的青睐，这才能够保持年轻直至衔尾蛇计划启动顺利重启。
这些都不能开诚布公地和常远交流，谁也不想回忆自己背叛亲人的举措。
接下来只有通过涂明这道暗线，继续往深处挖掘，找出给常远隐藏身份的人。方新匆匆结束了对话，看向水声激荡的浴室。
靠在门上细听，除了水声什么也没有，方新敲了敲门，迟迟没有回应。
“常远，我进来了！”
打开门，方新就看到合衣睡在浴缸里的常远，心里头一阵泛着酸。这样温柔体贴的人，不应该是主动要背叛常览，恐怕这其中有人在胁迫他。
方新第一次感谢混乱的政局，一波带走了那些手段恶劣的老家伙，起码现在，常远是不是可以找回自我。
冉和鸣明天叫着方新去疗养院，方新便想着顺道带常远也去看看。给冉和鸣留了信，就把常远抱了回去。
第二天刚到门口，冉和鸣就兴致勃勃地冲了上来，看到常远眼珠子都亮了。
“哎呦嘿，常远是吧，你好你好你好！我呢叫冉和鸣，欢迎来到军部后勤第08号疗养院！”
常远笑得大方得体，握了握冉和鸣的手。
“冉主任，麻烦了，我之前一直在衔尾蛇下属的医疗机构治疗，现在因为戒严病例都拿不出来，可能需要您这边重新建立档案。”
“唉唉唉！不麻烦不麻烦昂。”
冉和鸣笑得谄媚又猥琐，眼珠子时不时往方新脸上飘。
方新不堪其扰白眼翻到了天上。交友不慎，他一个正直纯真的好青年，身边全是闻着味要看八卦的鬣狗！
把常远送去诊疗区，冉和鸣就急匆匆地拽着方新去了疗养区。
“新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哈哈哈哈哈哈”
方新被拽得头发都乱了，呼啦着脑袋，抱怨道：“大哥，啥事啊？什么千载难逢啊……神神秘秘的！”
“要我说啊，这个常家两父女真是好人哎！常江薇她这段时间过不来，让我安排人帮她先把常览的东西收拾出来，给我们倒出地方。嘿嘿嘿，你说咱这就得了官方认可了！你紧着自己个在常老将军那些遗物里头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有特别的收获哦！”
听闻，方新用不着冉和鸣拽他，自己加快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