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黎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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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宿舍。闹钟准时响起，阮知遥迷迷糊糊睁开眼，昨晚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里，模糊不清却让心口隐隐发紧。床铺另一侧已经空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怔了怔，抿了抿唇，最终只是收拾好书包，踩着清爽的晨风往教学楼走去。刚拐过操场边，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招手。
“哎知遥！”顾行舟笑嘻嘻跑过来，肩上斜背着书包，步子带风，“这么巧啊，咱俩顺路。”
阮知遥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和他并肩走：“学长早。”
“早什么早，都快迟到了！”顾行舟故意翻了个白眼，语气却是调侃，“不过你第一次加入校队就能被教练留下来，不错啊，我看教练那笑得嘴都合不上。”
阮知遥挠挠后颈，有点不好意思：“运气吧。”
“得了吧，还运气呢。”顾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昨天队长都亲自跟你说‘不要紧张’，你知道吗，全队当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阮知遥脚步微微一顿，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是吗……”
顾完全没察觉他的异常，兴致勃勃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能让他主动开口鼓励的人，我看啊，你小子要火了！”
两人说说笑笑，穿过操场，教学楼的影子一点点逼近。阮知遥抬眼望着那排熟悉的窗户，心里却依旧乱成一团。
训练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散去。黎淮又把头发梳成背头，重新变回冷峻的队长模样。阮知遥没敢去细看，只是闷头跟着节奏，把球一颗颗传给其他人。一次快攻配合时，副队长猛地一扣，球砸在地板上，声音干脆利落。他惊讶地回头看阮：“传得不错啊！”
那种球点又稳又舒服，几乎无可挑剔。教练也点了点头，难得地露出笑容：“没想到你和新队友能这么快配合上。很有潜力。”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但不全是善意。另一边，一个人悄悄握紧了拳头，眼神阴狠，死死盯着阮知遥。
训练结束后，顾行舟凑过来：“走吧，一起回宿舍？”阮知遥摇摇头，笑着婉拒：“你先回，我再练一会儿。”顾行舟摊开手：“行，那你记得锁门。”球馆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球与地板的撞击声。阮知遥反复练习，手臂擦伤了几处，却丝毫没有停下。他要追赶上那个人。一直到晚上八点，他才停下，背起包准备回去。
走在操场边，他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阮知遥警惕地走过去，看见一个男生跌坐在路边。那人抬起头，神色痛苦：“你好……你是阮知遥同学吧？能不能帮我去医务室？我脚扭了，走不动。”
阮知遥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是排球队的，叫胡旭。”那人咧嘴勉强一笑。“哦，原来也是队里的啊。”阮知遥点点头，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胡旭说了声“麻烦了”，顺势靠上去，指点着路。可渐渐的，路灯越来越少，周围光线昏暗。
“医务室在这边吗？”阮知遥疑惑。“是啊，在里面，你新来的不清楚。”胡旭催促。
他们走进一栋废弃的教学楼。里面漆黑一片，冷风呼呼直灌。“真的在这里？”阮知遥皱眉。“放我下来吧，你进去看看校医在不在。”胡旭笑着说。阮知遥把人放下，才刚踏进去，背后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合上，被反锁。
“胡旭？！”他猛拍大门，“我草泥马你搞什么？！”外面传来胡旭的冷笑：“哼，让你在教练面前显摆！一来就能打首发，我在队里这么久都没得到过这种待遇。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你丫给我回来！”阮知遥气得直踹门，嗓子都喊哑了，“我招谁惹谁了？！教练让我展示我才上的！自己技术不行还怪别人被看中？脑子有包吧？！”
回应他的只有回声。黑暗彻底笼罩下来。阮知遥背靠着墙，手脚都凉透了。阮知遥其实有个小秘密他从小就怕黑。明明快十八岁的人了，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还是忍不住抱紧自己，鼻子一酸。“……真没骨气。”他低声骂自己，可眼泪还是往下掉。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忽然被猛地踹开，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阮知遥！”顾行舟举着手电筒冲过来，后面紧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把把他抱紧，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怀里。阮知遥怔住，等眼睛适应光线后，才看清那人正是他的室友。顾行舟气喘吁吁地说：“你没事吧？黎淮哥看你一直没回宿舍，就叫上我过来找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黎淮哥？”阮知遥的脑子嗡地一声。他猛地回过神，推开怀里的人，手颤抖着扒开那人垂下来的头发。冷锐的眉眼，清晰映入眼底。阮知遥呼吸一滞。妈的真的是他？真的是自己一直拼命想追赶上的那个人。“……好你个黎淮！”阮知遥怒骂一声，猛地站起身，抡拳就打，“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眼泪还没擦干，拳头一下一下砸在黎淮身上，像是发泄，更像是多年的委屈全数爆发。
“行啊，当年你一句话都不说就把我拉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打不死你！”顾行舟傻了，愣在一边：自家队长，居然被新来的小学弟打了？还是完全不还手的那种？！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阮知遥停下了，像是泄了气，肩膀微微发抖。黎淮抬起头，眼神平静，声音低沉：“……解气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阮知遥气得咬牙：“没伤到哪里，就是心碎了一地！”又狠狠给了黎淮一下。
黎淮没有躲，仍旧盯着他：“知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你呢！”阮知遥反问，眼圈红红的，“还有，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是。”黎淮点头，神色冷静得出奇，“我早就认出你了。”阮知遥喉咙一哽：“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我太弱了，你都不想承认认识我？！”黎淮摇头，嘴角扯出一点苦涩的弧度：“我没觉得你弱。我只是……怕你见到我，会先给我一顿揍，所以没敢开口。”
顾行舟站在一边，整个人都傻眼了：第一，他们家队长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第二，原来阮知遥和队长……以前就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黎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