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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雍怡】晚膳丰盛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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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允祥落座,弘历打千儿请安,笑道:“十三叔好。”他年方十八,只比弘昼早生半年,但弘昼稚气未脱,弘历却少年老成,喜怒轻易不显,面子上总是微笑待人,稳稳当当的。
允祥道:“别多礼,你们哥儿俩也坐。”高无庸早把凳子搬好,伺候弘历和弘昼坐下,再上一轮新茶。胤禛道:“时辰也不早了,还灌一肚子水做什么?传晚膳去,告诉丰盛些,要个燕窝炖鸭子,弘历爱吃。”
高无庸应道:“是。”弘历站起来稍稍躬身:“谢皇阿玛恩典。可儿臣不敢独自领恩,请您也赏十三叔和五弟各选一样儿吧。”
胤禛把脸转向允祥,允祥道:“这菜清甜,我也喜欢。”
弘历重新落座,弘昼对着高无庸道:“问问挂炉局,今儿有烤羊没有?要是没有,烤乳猪也行。御膳房的菜做来做去都是鸭子,十个菜里八只鸭子,我早就受不了啦。”
高无庸笑回:“是,奴才见了膳房总管,提醒他两句。”说完看看胤禛脸色,端着空茶盘走了。
当着两个孩子自然不能翻旧账,其实就算没有别人,允祥单独面圣,他也不打算提起曾静、张熙之事。皇上的意思已经向他传达清楚,再谏言就失了人臣分寸,若说请罪认错儿呢,他心里又不服,因此最终的念头倒和胤禛最初的念头一样——揭过去算了。
“臣弟多日没来请安,不知皇上圣体安康么?”
胤禛意味深长的瞧他一眼,缓缓答道:“嗯,朕挺好。”允祥又问:“夜里睡得好些了?‘辰砂益元散’和‘固齿白玉膏’有效么?”胤禛道:“小毛病儿,好多了。你腿伤怎样?”
这句问候使人两难,允祥如果说好,则对允礼不利,如果说不好,则对秦世禄和刘声芳不利,来回犹豫一遍,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风湿病嘛,时好时坏的,也就那样儿。”
胤禛道:“鹤膝风可不是老寒腿,听说有发作起来厉害的,全身受害。你听医嘱用药,好生养着吧。”允祥道:“是,多谢皇上关怀。”
弘历和弘昼两人年轻力壮,浑身上下哪儿也不疼,听他们说这些接不上口,等话头转向朝政,弘历偶尔掺和几句,弘昼一言不发,干巴巴陪坐。
又过一刻,高无庸进来,告诉晚膳备好,请皇上移步。
九洲清晏这个后殿从殿门入内以后,向左是一排寝殿,内外连套三层,向右是一排厅,有专门用膳的地方,方形膳桌又宽又长,能摆六十道菜。
胤禛平日饮食算得素简,早晚两顿正餐只传二十道,今天吩咐“丰盛些”,因此摆满了不算,下头还有两只小桌,单放果子饽饽。
陪皇上用膳一般来说是个辛苦活儿,好在今天这三位都是亲近人,而且吃饭真的就是吃饭,话都在寝殿里头说完了。饭毕允祥就要告退:“请皇上歇息,别误了午睡时辰。“
胤禛道:“也好,后天你带着和惠再过来。”允祥显出疑惑神色,胤禛又道:“后天是七月初七,皇后她们要在园子里办‘乞巧宴’,和惠怎能不来?到时让她跟端柔一起玩儿去,朕同你议一议她的婚事。”
允祥略有几分黯然,问道:“皇上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胤禛道:“朕想和喀尔喀蒙古亲□□津多尔济结亲,他的儿子——多尔济塞布腾——据说为人不错。公主抚蒙是惯例,至于人选嘛……朕选的这个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再商量。”
允祥道:“臣弟不敢,公主的婚事请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