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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414】弘历跟你说什么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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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听了面色阴沉,一声不吭。苏培盛根本不在乎怡亲王埋骨何地,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全是揣摩胤禛意思作答,此刻看见似乎答错,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正没着落处,高无庸挑起门帘从外进来,允禵已经换好衣裳,爬到胤禛脚边请安。苏培盛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后退两步,将胤禛身侧位置让给高无庸。高无庸弯腰笑道:“主子您瞧,这是新做成的衣裳,昨天晚上才送来,十四爷穿着还挺好看呐。”
胤禛伸脚踢了允禵一下,命他直起上身。仔细一瞧,那桃花粉色长袍由一层素纱、一层花纱叠制,影影绰绰能看见里头还穿了一件赤色肚兜。
嗯……不丑,也合身。但是特别诡异,诡异中又带点儿可笑。胤禛果然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命取一面半身穿衣镜,贴脸照着允禵问道:“朕瞧你这模样儿挺美啊,你自个儿觉着呢?”
允禵面对文觉和尚至少心中还会恼怒,面对胤禛那可是一点儿脾气没有,抬眼往镜中匆匆一瞥,低下头回奏:“能博主子一笑,那就是好,是奴才的福分。”胤禛抬手招他,喂给一颗桑葚。允禵伏在胤禛腿上舔过手指,埋着脸不动。
胤禛又问:“今儿弘历跟你说什么啦?”
允禵道:“回主子,就打个招呼,没说什么。后来弘昼和允祕也跑过来,奴才不认得允祕,问他是谁,弘历在旁笑说,十四叔怎么连自己兄弟也不认识?我才知道原来允祕长这么大了,跟小时候一比,两个人儿似的。紧接着铜磬就响,行过礼下来,高公公他们带我走了。”
胤禛道:“哦。小孩儿长得快,一年一变样,你不认识也正常。”他倒不甚在意,只做话引子使唤,但允禵为跟允祥闲扯的缘故挨过一顿打,摸不准胤禛意思,心里惧怕,又补一句:“奴才今天只见到他们三个人,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再没别的,不敢欺瞒主子。”
前边儿的话都没毛病,补充却补充错了,胤禛眉头一皱:“什么叫做‘只见到他们三人’?你想找谁,三哥么?还是弘春?”
允禵忙道:“不是,没有。奴才除了日夕思念主子以外,再没第二个人可盼,不想见谁。我只是当时奇怪,怎么众兄弟之中就单来允祕一个呢……”
胤禛道:“简单做场法事而已,又不是祭拜太庙大典,朕没叫在京宗室齐集,一个也没叫。他们三个孩子住在宫里方便,所以才让去。你这蠢材也不想想,倘或人多,朕怎会许你出来?”说完往允禵脸上拍了两下,又掰下巴。
允禵知道胤禛不喜欢自己总这么低头,最近几次召见经常动手掰他,但他正眼去看胤禛浑身难受,一颗心禁不住在胸膛里砰砰乱跳,实在也没法子。此刻顺着胤禛手上力道抬头,勉力赔了一个笑脸儿说道:“奴才一向愚蠢,多承主子不嫌弃,还肯教导。”
胤禛道:“肯教导你的人多了,还有上赶着给你算命的呢。”允禵道:“大国师说话玄得很,奴才听不懂,读了佛经也没用。”胤禛笑道:“怎么,嫌大和尚算命不准,不如张瞎子给你算得好?”
所谓“张瞎子”者,原名张恺,经由临洮府知府王景灏举荐至大将军行辕,曾给允禵算过命。当时允禵刚刚拿到兵权,到了西北意气风发,听此瞎子说他“元武当权、大贵之造”云云,委实欢喜,赏了二十两银子不算,又夸王景灏好。
一个皇子怎么样才算“大贵”?那自然是当皇上啦。胤禛继位以后,从允禟的亲信何图入手,把参与过这场算命的人揪出来一网打尽,审问结果正是放倒允禵的十四条罪名之一。
允禵因答:“那张瞎子跟人串通好了骗我的钱而已,算命的大抵如此。”胤禛故意问他:“何以见得?”允禵道:“张瞎子初听我的八字说是寻常人,等知道了是我,立时改称大贵。这么算命多容易啊,见个皇子就说大贵,我也会算了,还省二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