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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414】甜言蜜语 ...

  •   胤禛一乐,将手松开。允禵脱离束缚仍旧低头,面颊在胤禛大腿外侧轻轻磨蹭。

      三月中气候渐暖,火炕暖墙却还足量填烧,因此屋中一点儿不冷。允禵穿两层纱袍,胤禛穿的也不多,绸袄绸裤而已。蹭了一会儿胤禛腿上发痒,伸手摸他两下。

      “难得见你好些,说话顺畅多了。”

      允禵“嗯”了一声,胤禛又道:“文觉和尚佛法精深,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也拿他当作骗子看待,可大谬了。”允禵道:“奴才只说张瞎子骗钱,不敢谤议国师。主子看重的人必有真实本领,况他给我算的是长寿命,上上吉言,我倒愿意赠些银子给他,可惜没有呢。”

      胤禛越听越觉好笑,因说道:“哦,原来你不是听不懂,而是偏听偏信。人家说你长寿你便喜欢,若说你是短命鬼儿,大约就要打人了?”允禵道:“奴才当时不懂,回去想了几天悟出点儿意思,只是……不知道对不对。”胤禛果然道:“说来听听,朕帮你解。”

      允禵道:“是。奴才窃思不该生受大国师好意,因我寿数如何全在主子,算命无用。大国师指天给我看,我仔细一想,主子才是我头上青天,重生父母、现世活佛。奴才只需诚心忏悔赎罪,孝顺主子,求得主子怜悯,自然寿数长些。若不然……主子厌弃,哪怕一天也难存活。真神近在眼前,何必另问旁人。”

      这一套献媚言语娓娓低诉,听来如同小曲儿一般。依胤禛本来解法,文觉和尚抬手指天,是教人“顺应天时、随遇而安”的意思,禅理浅显易懂,没有什么。但允禵此说竟也有理,胤禛点点头道:“你果然生出几分诚心,就算是大和尚点化你了。朕答允不杀你,一直养着你,嗯?”

      允禵心道:“难道我本来没饭吃?可恨被你抓住硬养。”贴着胤禛小腿俯身磕头,叩谢圣主天恩。口中又道:“奴才倾慕主子已久,从前怕丑不敢向主子诉说,好容易主子恩宠我一回,我又怕您一时勉强,过后丢开不要……这都是奴才小人之心以己度人,未能明白主子仁厚长情之处……”

      胤禛使脚尖勾他抬头,调笑道:“已久却是多久?为有什么缘故?”

      苏培盛和高无庸两人对望一眼,默默都往门口走,高无庸命人烧水、提前预备屏风,苏培盛出来催问点心。早春第一批荔枝已经到了,今晚除却酥点、软点之外,还有一碗鲜果做的荔枝杨梅糖水,御膳房的人冒雨送来,尚且温热。

      屋内只听胤禛吩咐人将镜子搁在炕上,又听允禵断续陈情,称赞皇上“真龙化身、雄风壮健,使人身心拜服”等语,恨不曾早与相好。种种肉麻无耻之词,不堪入耳。

      苏培盛多次目睹胤禛因事不乐痛打允禵,皮鞭棍棒俱至,毫不留情。九洲清晏后院那一缸凉水,看得在场众人个个儿惊惧,苏培盛也冒冷汗。

      故而眼前这样“兄友弟恭”的场面于他而言,并不觉得可鄙,反而隐隐感到宽心:“皇上心情尚可,十四爷这一副谄媚相儿也回来了,今晚不会出事。平安无事最好,待会儿伺候吃完点心,我早些下来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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