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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414】三哥比你聪明 ...

  •   胤禛见他反应平静,冷冷又道:“这是你自己起的高调,朕没逼你。想要翻口趁早,别等临死喊冤。”允禵道:“我不翻口,不喊冤。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生死都跟主子去。若起歪心恶念,天打雷劈。”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冒顶,真要开膛剖心,不过一腔鲜血而已。胤禛叹一口气道:“罢了,你记好这两句话,守到进棺材时还不翻口,那么……马马虎虎就算真的吧。毕竟你也反不了天去,真的假的差不多。”

      允禵不敢深入辩解,仍是叩头应声,然后稍稍抬起,使面颊磨蹭胤禛的光脚,蹭了一会儿,往脚背上又亲两下。胤禛道:“朕没兴致。”允禵道:“是,是。奴才知道的……只想跟主子亲近亲近,不敢给您添乱。”

      胤禛盯住允禵,幽幽说道:“三哥倘若能把面子活儿做足,哪怕朕心里什么都明白,照样会容忍他。可惜他不能,装都懒怠装……哼,居然连你这样的畜生也不如。”

      胤祥刚死那几天,灵堂里情形胤禛确实不知道,他一面悲伤过度,另一面操心胤祥身后事,顾不上琐碎细节。直到入殓当日,允礼一语戳破,胤禛方始察觉,给怡亲王府上加派了二十个内务府执事,一丁点儿掺杂的没有,全是耳目。

      这二十个人衣衫打扮同之前那八十个一样,却不干活儿,只顾内外游荡、四处留心,每天晚上回宫聚齐,把当日见闻报给高无庸听,高无庸精简过后转奏皇上。

      其中内容纷杂,凡是关乎允祉的,没有好话。什么不穿丧服、迟来早走、面无戚容、举止淡漠、不待钦差宣读谕旨即行离去等等,把个胤禛听得咬牙切齿,恶心劲儿与日俱增。

      但决心实在难下。胤祥又不是人家允祉害死的,仅仅葬礼上不哀戚,难道犯法?兄长是尊亲属,哪条法律规定,哥哥必须给弟弟成服守丧?

      胤禛作为皇帝,眼下已经大权独揽,早不是刚登基人心浮动四面掣肘的光景,硬要拿下允祉不成问题,只是……不占理。给十三弟出口恶气,保全朕的脸面名声,此二者之间孰轻孰重?能否两全?

      短短不到十天工夫,他想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想多了以后心烦憋闷,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胤祥似的。对着身边太监唠叨这些没意思,因此见了允禵,话头总往允祉身上扯。

      允禵听他二次提起,只好接茬,小心翼翼发问:“这是怎么话儿说,大约三哥有什么过犯,得罪主子了?”胤禛心道:“单是得罪了朕,那还有得商量。”摇摇头不答。

      这哥儿俩之间相处,一切全凭胤禛高兴,胤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听什么,那允禵就得说什么,全然不对等。胤禛问话允禵必答,反过来不一定。

      此刻胤禛懒怠细说原委,没那耐性,只想发泄情绪。

      “你装得住是因为你怕,打断了骨头吓破了胆嘛,不足为奇。奇的是三哥为什么不怕?凭他勇敢啊?笑话儿,诸兄弟之中,心胆最小的就是他,耗子一般的东西……嗯,他这是咂摸出味儿来了,朕已经料理了阿其那、塞斯黑、允?还有你,轻易不愿意动他。《大义觉迷录》还没刊印的时候,他早早从武英殿借去看过,朕顾及什么,为什么给他复封亲王,他心中想通了,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三哥比你聪明……倒也亏了他胆儿小,不然可难对付。”

      允禵伏在炕上不吭声,心想:“闹呢,三哥真的聪明就不会在皇阿玛床前认你这个皇帝,还头一个向你跪拜,以为你会念着他的好处而善待他,这跟曹爽有什么区别?诸兄弟之中,最狠的就是你,可恨咱们这些人眼瞎,世上又没后悔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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