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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3】圈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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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祉道：“《古今图书集成》是我毕生心血所聚，皇上甫一登基就命我看守景陵，把眼看着要完工的事业夺归他人。此事于皇上而言大约寻常，于我却是终身遗恨。当时我尚无得罪之处，对皇上毕恭毕敬啊！”
胤禛道：“为父守丧是人子当尽之责，大哥二哥都被废禁，三哥实为长子，朕叫你去景陵陪伴皇考，有什么不妥？你居然当作苦差，心存怨怼，可见不孝至极，朕没冤枉过你。编书这事儿出自圣祖皇考钦命，耗费甚巨，皆用国库和他老人家内库存银，花了你一文钱没有？你不过挂名应个景儿，早晚同一班文士招呼而已，有什么功劳？这书怎么就成了你的心血、你的事业了？国家公器，岂能据为私有！”
允禄道：“启奏皇上，允祉素昔如此，把什么东西都看成是他自家的，连储位也敢觊觎。当时二哥废黜，允祉幸灾乐祸，私下又对我说，东宫一位非我即尔。臣弟年幼，与东宫有何关联？无非是他自命储君，窥探神器罢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允礼赶忙帮腔：“不错，允祉原是逆党匪类，同阿其那、塞斯黑、允?、允禵等人交结，互为援手。其心险诈，诚不可测。”
胤禛道：“哦，怪不得圣祖皇考龙驭上宾，方有大事发生之夜，朕曾望见三哥私自出外，和阿其那两人密语。不知说的什么？”
允祉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胤禛道：“事隔多年，三哥想不起来，那也罢了。众卿所奏固然有理，你也该当死罪，可朕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兄长，血脉至亲，实在不忍割舍。还是给你找个风凉地方，让你慢慢儿反省去吧。”
允祉道：“谢主隆恩。”缓缓弯腰叩头。
胤禛道：“诚亲王允祉，自即日起革除爵位，永远圈禁。”众臣齐奏：“皇上圣明！”胤禛道：“庄亲王！”允禄应道：“臣弟在。”胤禛道：“把三哥送去景山永安亭拘禁，住所加砌高墙，日夜派兵严守。除非朕命，否则不得擅离一步。”
允禄道：“是！”往殿外招呼侍卫，来架允祉。允祉起身给人拖拽两步，脚下麻木稍缓，使力推开二人，自行走出。胤禛道：“允祉御前失礼，由他儿子代罪。著宗人府将弘晟由散禁改为锁禁，加三条铁链在身，严加管束。”
此时允祉尚未走远，听见殿中说话声猛然回头，两个侍卫架住拖拽，一队护军簇拥，终于远远去了。允礼道：“皇上如天之仁，臣等钦服之至。”众臣随声附和，襄赞圣主仁德。
胤禛道：“难得众卿齐聚，今天就算朝会好了，还有几件事情办理。怡贤亲王薨逝，朕心悲痛。十二弟允祹主理丧葬大典有功，朕本来说封贝勒，想想似乎低了，复封履郡王，以后专管礼部事务。”
允祹喜出望外，叩头谢恩。胤禛勉励他几句，又道：“朕于诸位幼弟心性如何，向来不能深知。曾听怡贤亲王说过二十一弟允禧的好处，朕亲往祭奠数次，均见允禧临丧哀戚，果然是知恩图报之人。加封多罗贝勒。”允禧同样出列叩头。
胤禛道：“你年岁太轻，虽有爵位，办不成差事。往后多到你十七哥府上走动走动，跟着观看学习。过几年学得好了，朕再用你。”允禧道：“是，臣弟领旨，不敢辜负圣恩。”胤禛挥手命他退下，改唤弘皙近前。
弘皙在胤祥葬礼上没出过什么力气，心下惴惴，摸不着头脑。
胤禛道：“允祉获罪虽由自取，朕心毕竟不忍。想到三位兄长皆遭废黜，何其伤怀！”弘皙道：“此非皇父之过。”胤禛道：“你父亲过世多年，朕见了你，倒像见他似的，心里安慰多了。”
弘皙道：“臣受皇父养育深恩，见到皇父，也像见到我阿玛一样。”胤禛点点头：“好，好孩子，今日加封你为亲王。”这是子侄辈中第一个亲王，弘皙喜形于色，手舞足蹈。
弘历、弘昼哥儿俩对望一眼，弘昼低头，弘历暗自切齿：“这小子不顾场合，时时处处大叫‘皇父’，好生殷勤！骗个亲王到手，以后吹嘘‘东宫嫡子、皇祖钟爱’云云，只怕嗓门更加响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