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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胤禛×苏培盛】群臣哭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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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当晚煎好,胤禛喝过睡下。第二日早膳,桌上摆了一道八珍乳鸽汤。胤禛惯常吃素的人,一下子就能闻出肉味儿,脸色一沉,吩咐撤去。
苏培盛跪地奏道:“回主子,这是刘院正开的药膳,奴才告诉膳房连夜备办了,请主子进补。”
“刘院正”从前指刘裕铎,眼下自然是指刘声芳。他昨晚向胤禛讲了一通“药食同源”的道理,苦劝保养龙体,进些肉食滋补。这鸽子汤既然是他告诉做的,就不算膳房和内监犯错。
只听苏培盛哽咽续道:“主子,这个月您天天素服素食,连点儿油腥都不沾,奴才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主子虽然不说,奴才们其实也明白,这是给十三爷服丧的意思。可您正在病中,这么一天天消瘦下去,怎么了得呀!”
御前众内监跪了一地,个个儿抹眼泪。高无庸跪到胤禛面前也劝:“主子身系九州万方,咱大清国离不开您,奴才们也离不开您呐。”
胤禛本来板着脸,此刻被他们气得发笑:“行啦,行啦,都起来吧。演什么‘群臣哭谏’的好戏呢?可显出你们忠心来了!”说话间拿起汤匙,舀那鸽子汤来喝了一口。
苏培盛立时展颜,起身布菜。众人各归其位。
胤禛道:“朕打量着给胤祥服一个月的丧,下个月再听刘声芳唠叨不迟,偏你们心急等不得。”苏培盛道:“这也没耽误主子素服不是?十三爷化成云形来看主子,必然牵挂病体,盼您痊愈呐。”胤禛长叹一声。
此后膳食恢复如常,素食为主,每餐另加两道药膳,都是刘声芳配好药材,膳房拿去炖的各样荤菜,胤禛略吃几口儿。又依刘声芳嘱托,膳后不忙坐卧,稍微活动活动。
进了六月暑气愈重,皇后和众妃俱在圆明园,胤禛独居宫中。明明最是怕热,但他偏偏不走,一定要等胤祥丧期“满月”,往殡所昌运宫祭祀过后再说。夜晚寂寞,因召允禵伴驾。
相隔半月再见,允禵脸上、额头上肿痛早已消退,收拾齐整,只略瘦些。胤禛也消瘦,但那个“瘦”是跟自己比,若比旁人,还算胖的。允禵才是真正脱相,几年时间,内外都变了。
胤禛问他:“你想不想知道菩萨保如今怎样,三哥又怎样?”
允禵道:“奴才只想知道主子龙体安康与否,心里高不高兴,别的事儿……那我也不大在乎。上回受了训斥,奴才惶恐害怕,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以后不敢胡言乱语,再惹主子生气了。”
胤禛道:“睡不着觉正好儿,多反省反省!”
允禵道:“是,奴才时刻谨记圣训,早晚都背两遍,一定用心反省,痛改前非。”言毕抬头看看胤禛,怯怯问道:“主子今晚留我在这儿睡……行……行么?”
胤禛道:“哎呦,你怎么顺杆儿就爬,住了两回习惯了?”
允禵哽咽告道:“主子上回还说,腻了不想要我了,我日夜思想这两句话,哭了好几天呢……好容易盼得主子传见,求您多留我一晚吧,奴才在您身边儿呆着心里踏实。”
胤禛上午收到奏报,噶尔丹策零摄于两路大军之威遣使求和,心情难得不错。又因病势逐渐好转以后,日久未见妃嫔,身上暗暗有些不适。今天传召允禵不为别的,就为“用”他。故使调笑口吻说道:“你侍奉的不好,教的花样儿不学,朕才腻歪。你不反省就算了,怎么还敢抱怨?”
允禵听出来是风情言语,并没过分惊惧,将脸贴在胤禛脚踝处,低声回应:“奴才一向顺从,主子要怎样便怎样的……”
胤禛道:“不见得吧?你再好好儿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