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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胤禛×娄近垣】设坛驱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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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名鼎鼎的“贾神仙”死在九月上旬,距离他入宫觐见不满百日,起落之速,迅如流星。消息传到浙江总督李卫耳中,李卫连夜赶写请罪奏折,派六百里加急呈送胤禛。
胤禛批复道:“旁门左道之辈,善造虚名,蛊惑人心。你也是受人欺骗,朕不怪你,切勿惊惧。朕听闻你勤勉政务,竟至于过劳吐血,此事大谬。今后善加保养,方称朕心。”写完递给苏培盛。
“到内库中找一根人参出来,同这奏折一起,使六百里加急发还李卫,要选好的,你亲自去选。”
苏培盛接过应道:“是。”胤禛道:“现在就去吧,不必回来。动作快些,别让李卫等得心焦。”苏培盛又应:“是。”行礼出门。
小夏子守在外头,望见师父出来,赶紧上前听令。苏培盛问他:“你到茶炉子那边儿干什么去啦?”小夏子道:“奶茶有剩的,秦媚媚匀给我喝了一碗,聊些闲天儿。”
苏培盛又问:“说的什么?”小夏子笑道:“说贾神仙有通天彻地之能,怎么脑袋掉了,自个儿却捡不起来?”苏培盛抬手往他帽子上凿了一下:“不许背后说人是非,口舌招祸!”小夏子道:“是,是。”
说话间师徒两人走出中殿,苏培盛吩咐道:“你不用陪着我,快去把高总管找回来,伺候皇上。”小夏子得令,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哎呦”一声,迎面撞见一人,正是高无庸。
苏培盛笑道:“来得好,给这小子省了腿脚。”高无庸道:“娄道长求见皇上,我去西苑接他来着,不用你们找我。”苏培盛道:“哦,原来是妙正真人来了。”两位总管交接几句,各自办差。
少顷九洲清晏后殿殿门打开,娄近垣整衣入内,叩见圣驾。
胤禛对待娄近垣一向寻常,因他跟随五十五代天师张锡麟循例朝贺、设坛祈雨有功,赏了一个封号,赐居西苑。此后三年时光,娄近垣无甚作为,今日忽至,胤禛倒有几分讶异。
“起来吧,什么事?”
娄近垣谢恩起身,奏道:“回皇上,前日有圣旨颁示西苑,训喻妖道贾士芳大逆欺君等事,以为众人警惕。微臣仰承圣训,心中有些浅薄见识,欲向皇上奏陈。”
胤禛道:“好,坐下说吧。”
御前赐坐是殊恩特典,一般官员得不到,要宗室亲贵、宰辅老臣方可。但是胤禛对待出家人一向客气,哪怕娄近垣在西苑十几个道士之中平平无奇,仍然赏赐他坐。
娄近垣道:“谢皇上。”小太监搬来凳子,娄近垣稍稍搭边。
“启奏皇上,从来焚烧符箓,应当设坛,没有正对人面的道理。贾士芳为皇上按摩之前,每每烧符造烟,恐怕是欺诈之术。那符上或有致幻药物,或施旁门邪法,使您闻烟困倦,然后他以手抚弄,伪称按摩术之功。此等妖人,死不足惜。”
胤禛点了点头。
娄近垣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贾士芳伏诛以后,圣躬安否?”胤禛道:“不大好,睡不安稳。前头三四天上坐卧不宁,这两天稍微好点儿。你有什么良策?”娄近垣道:“若是致幻药物,不闻了自然无事。若是邪法,可以设坛供奉斗母,驱除邪祟。”
胤禛道:“啊,朕想起来了。你不会炼丹,专会设坛做法来着。也好,试试吧。需用什么东西,你找内务府要去。”
娄近垣道:“是。臣还有一物进献,恳请皇上赏收。”胤禛道:“哦?”娄近垣道:“皇上睡得不好,可以饮些参茸酒,补气助眠。我那儿正有一坛佳品,是早年在龙虎山三华院中泡的,从未启封。明天给您送来。”
“参茸酒”是人参鹿茸泡的白酒,十分寻常,但“龙虎山三华院”云云,似乎沾点儿仙气。胤禛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东西没什么,难得你一片心。”
娄近垣起身道:“谢皇上,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