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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弘历×弘昼】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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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拭泪站起,退在一旁。胤禛问:“这么快?花呢?”弘昼道:“都凋败啦,没见着好的。我怕皇阿玛和四哥等不及,所以摘了莲蓬赶紧回来了。”胤禛道:“哦,好。捡起来吧,朕尝尝。”
弘昼弯腰拾起两只莲蓬,侧头去看弘历。弘历道:“正说皇阿玛龙体欠安的事儿呢,我心里难受。”弘昼上前把没掉在地上的那只莲蓬递给胤禛,然后劝慰几句,大抵是“人谁无病、且放宽心”等语。
胤禛心道:“当初胤祥卧病的时候,朕也常说这些废话,却有何用!”面儿上不动声色,低头剥了一颗莲子送入口中,装模作样的还夸两句。
那弘昼也不是真傻,这会子咂摸出味儿来了,不再多话。弘历剥出七八颗莲子捧给胤禛,胤禛道:“够啦,你们跪安吧。”弘历、弘昼兄弟齐应:“是。”磕过头走了。
十月初“斗坛”竣工,娄近垣登坛做法七日,献给胤禛一碗符水。胤禛迟疑不受,娄近垣端起水碗一饮而尽,返回坛上重新做法,又过七日,原样再来。胤禛见他“心诚”,这回喝了。
其实符水就是草木灰兑白开水,对人的身体既无好处,也无损害。但它喝下去之后有个心理安慰作用,胤禛渐渐觉得好转,再有刘声芳的药膳、张太虚的既济丹,说不清楚到底谁居首功,总之十一月中旬,胤禛病愈。
各宫收拾行装准备返回紫禁城,连苏培盛也到胤禛面前来问:“主子,这两株双荔枝盆景,咱们带着回宫吧?”胤禛摇了摇头:“不带,把从前胤祥送的东西都收起来,单找个妥帖地方搁着。明年春天再到园子里住的时候,也别拿出来摆,朕不看。”
苏培盛一愣,低声道:“是。”
胤禛道:“事已至此,悲痛无益,反而伤了身子,耽搁政务。难得挺过这一劫……以后不想了,还是往前看吧。吩咐造办处做新的,朕留用的东西,工匠和管事有赏。”他说这几句话时,好像抱有极大决心,说完却叹息不已。
苏培盛又道:“是。”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安泰入内磕头,口称:“主子万安。听说主子大好,谢天谢地,奴才们都该往菩萨面前还愿去。”胤禛温言道:“起来吧,站着回话。你专门过来请安,还是允禵有事?”
安泰起身奏道:“回主子,奴才早起说要过来请安,十四爷知道了,也叫奴才带好儿,又请主子的示下,能不能让他留在圆明园养病,不跟圣驾回宫。”
允禵从月初开始精神恍惚,在御前奏对不称胤禛心意,甚至走神儿听不清问话。受了两回训斥,还没打呢,就吓病了。
胤禛自己久病初愈,最忌讳旁人身上“病气”,因此不再召见。但是不见归不见,留在圆明园肯定不行。因答:“有病叫他回宫养去,刘声芳随驾,他留在这里没人管,缺医少药的作死呢。”
安泰笑道:“是这个理儿,主子圣明。奴才也劝来着,十四爷偏不听,一定让奴才来碰钉子。”胤禛问:“他怎么样?”安泰道:“回主子,十四爷不大好,断断续续的发低烧。常说自个儿糊涂,惹得主子不喜,懊悔害怕什么的。前天想写请罪奏折,问奴才要笔墨纸砚。奴才说皇上吩咐过,除了分例内的东西和赏赐,别的不许给您……”
胤禛道:“纸笔小事,给他好了。”安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