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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弘历×允禵】匆匆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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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聊几句,允祕和弘昼借口钓鱼走了。弘历往榻上瞟了一眼,见扔的书是《四宜堂集》,因说道:“这是御笔原本,切切小心。”允禵赶忙回身,仔细合好,搁在桌上。
弘历盯着允禵手看,口中却道:“其中御诗我都读过,背也背得出。当年皇阿玛就在此处教我们兄弟写诗用韵,恩慈教导,晃如昨日之事。可惜我学不到家,写不出这样佳作。”
允禵道:“皇上文学巧思,能得拜读一二,获益无穷。宝亲王却是过谦,听闻《乐善堂文抄》极善尽美,人人称赞,只恨我没福气,无缘阅读领略。”
弘历心想:“听说?那一定是皇阿玛说的了,你又见不到别人。”谦逊两句,要送一本给他“指点”。允禵道:“不敢当,我一向读书不勤,才学平庸,众阿哥都知道。”弘历道:“啊,十四叔是马上将军,讲论行伍军中事,想来更加擅长。”
允禵在此读书,专挑胤禛诗集来读,当然是为了拍马屁之用,他现在除了奉承胤禛,没有别的事业。倘若弘历同他谈论御诗,那么多说几句不妨,但是话题转向“行伍”,那他非走不可。
不能跟这小子扯淡,否则只言片语犯了忌讳,终究是我倒霉。
允禵知道弘历实为皇储,说话务必小心,不可生硬。因此没话找话,勉强打了两个来回,才说:“宝亲王请坐,这里阳光正好,正合看书。我告退了。”
弘历道:“十四叔何必见外,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两不耽误嘛。”允禵笑道:“我今天早起过来,这会子没吃晚饭呢,饿着肚子坐不住。”弘历道:“啊呦,是我疏忽了,我送十四叔。”
两人走到门口,安泰迎上来请安。弘历心中想问:“原来你平时可以出来?”允禵想要打听弘明回家之后怎样,都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气氛尴尬难以开口,彼此硬赔一个笑脸儿,匆匆告别。
弘历返回歪在榻上,顺手拿起《四宜堂集》翻看,内容都是背熟了的,还看什么?只顾心神乱飞。
上个月武格忽然获罪,圣旨上说他“居心狡诈,蓄志奸邪,捏造毫无影响之事,贻误军机重务。”判了斩立决。可是武格一个刑部侍郎,怎么贻误军机?莫非……这奴才口风不严,泄露了护军凶案内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将来会不会牵涉到我?果真牵涉,皇阿玛知道我刨根问底,挖掘他的隐私,会不会生气?
十四叔能到这地方来,必出皇阿玛恩典,虽然圈禁,管得不严。大约初时激烈,日久驯顺,真的“相好”了吧……弘春封了郡王,弘明释放回家,兴许过几年皇阿玛把十四叔本人也放了,做个“宽容大度、重归于好”的榜样。尘封旧事,无人知晓……
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有人轻声呼唤。弘历回神抬头,李玉道:“家里带来的茶,主子喝一口吧。”双手捧着托盘递上。
弘历问:“老五和小叔叔呢?真的钓鱼去了?”李玉道:“是啊,奴才刚去取水,看见五爷钓上来一条锦鲤,怕有三四斤重,别提多乐啦。”弘历又问:“什么时辰了?”
李玉答:“申时一刻,日头还毒呐。主子再歇一会儿出去不迟。”
弘历缓缓喝了一杯清茶,走到水潭边看过允祕和弘昼二人鱼获,玩笑一回,同去码头乘船。傍晚时分再到同乐园中,宗亲宫眷齐聚,华灯初上,好戏连台。
吉时既至,乳母抱着六阿哥出来,弘历、弘昼第一次见到弟弟,几位叔叔也是初见侄子,各自都送礼物,满口贺词。胤禛甚喜,亲自抱过六阿哥,给戴金锁金镯,寓其长成之意。
典礼还算简单,到了放鞭炮的时候,为免惊吓婴儿,交由乳母再抱回去。后面就跟寻常节庆御宴一样,赐食赐酒,唱曲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