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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弘历×允禵】释放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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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片刻,弘历拍手叫人。高无庸带着四个御前太监进门,服侍弘历擦汗洗身,搀扶允禵下炕,摆好温茶、点心、秋梨银耳汤。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忙而不乱,就跟服侍胤禛一样。
允禵心里也想:“老四活着,我得干这勾当,老四死了,我还干这勾当,那他死了有什么用?”面子上不敢显露,照例磕头谢恩。
弘历连喝两碗茶水,兴头儿下去以后,懊悔劲儿果然上来,低头看看允禵,生出几分嫌弃,暗想:“这是悖逆人伦之举,看着刺激,亲身试验过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十四叔年纪大了,并无十分姿色,只为他身份尊贵,却又自甘下流,反差太大,所以惹人遐想。唉,都怪朕好奇心太重……”
允禵等得心焦,终于爬到弘历脚边,抱着脚踝蹭了一会儿,小心开口:“求皇上开恩放我回家住吧,奴才一定安分守己,谨遵皇上教诲,不敢再犯错误。”
弘历道:“好吧,朕明日下旨,放你回家。”允禵落下泪来,连声谢恩,感激涕零。弘历道:“把身上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摘了,养好伤再走。以后安分家居,没事不要出门。如果再生事端、妄言宫廷隐私,处罚必重,朕心虽然不忍,不会赦免你第二回的。”
允禵应道:“是,是。”弘历道:“弘春不孝,已经夺爵圈禁在家,固山贝子的爵位给他弟弟弘明承袭,就让弘明到内务府当个闲差,给十六叔帮手去吧。你家改由弘明做主,诸事不许你管。”允禵叩头又道:“是,是。谢皇上,谢主隆恩!”
弘历嘱咐高无庸几句,起身走了。
高无庸没走,留下服侍允禵。先打两盆温水,一盆擦洗身体,另一盆清洗伤处。再使小剪子剪断身上各处金环,统共八只,尽数摘掉。允禵把剩的点心吃了两口,上炕睡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安泰从御膳房取了早饭,就在外间摆好。这三间小屋不大,简单收拾过了,从前关押允禵用的那只大铁笼子已经搬走,增添几件家具,勉强可以住人。
允禵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安泰笑道:“十四爷别急,高公公临走吩咐奴才,伺候您养好伤再说。咱们从圆明园带的药正熬呢,待会儿给您再洗一遍。”允禵道:“你到御前问问去吧,就说我没受伤,能不能让我今天就走。”
安泰道:“这是抗旨,奴才可不敢去。老主子在时,奴才这张老脸还有点儿用,十四爷非让奴才去问,奴才明知碰钉子也去,如今真不行啦,说不上话。皇上叫您养伤,您就养呗,别找没趣儿。”
允禵长叹一声,对着桌上四样素菜,将就吃了半碗米饭。安泰又劝:“丧期都得吃素,挑嘴没用,还是自个儿身子要紧。”允禵道:“我在这屋里呆着难受,不是嫌菜不好。”撂下筷子,想了想问道:“你老主子生的什么病,好好儿的,怎么忽然驾崩了呢?”
安泰道:“奴才哪知道啊,听说急病,八月二十二那天上午还见大臣呢,真是好好儿的,夜里就不行了,第二天一早发丧……奴才十月里知道这事儿,比您早不了几天,黄花菜都凉了,没能伺候主子最后一回……”说得哽咽,拿袖子抹脸。
允禵道:“那你往后怎么办呐?”安泰道:“奴才只盼寻个清净地方养老,没别的指望。”允禵叹道:“我亦如此,只怕求不得。”闲聊一刻,坐浴用的药汁子好了,两个小太监端进里屋。允禵耐着性子强忍,在西三所这间院儿里住了三天,度日如年。
他不怨恨弘历行径,也不觉得特别痛苦,只要承诺能够兑现就行。
第四天上午,高无庸带了一套素服过来,允禵穿戴齐整,跟着高无庸到养心殿门外接旨。弘历没再见他,李玉宣读上谕:“从前允?、允禵二人,狂肆乖张,不知大义,罪恶种种,我皇考悉皆宽宥。因恐其在外生事,复罹重谴,不得已加以拘禁,乃委曲保全之大恩也。今朕即位,念二人收禁年久,必知悔过,特旨加恩释放,钦此。”
允禵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俯身叩头,双手高举过顶,要接上谕。
李玉道:“这里还有一件赏物,是先帝世宗爷穿过的貂褂,皇上吩咐赏您,您请回家去供奉着吧。不用向咱皇上谢恩,您到雍和宫去,叩拜先帝梓宫谢恩。”言毕捧出托盘,内有一只明黄色锦缎包袱,同上谕一起递给允禵。
先帝遗物赏赐宗室和亲近侍卫是惯例,康熙皇帝的遗物也这么处置。
允禵恭敬接过,安泰帮他拿着。允禵起身,向着李玉问道:“十爷现在哪里?我们两个一起去么?”李玉笑道:“这封上谕写完好几天啦,十爷前天过来谢恩,已经回家去了。”允禵道:“哦。”见不到允?有些失落,想到十哥获释回家,又感欣慰。
李玉道:“有高总管陪着您,奴才不送了,还得回去伺候皇上。”允禵告辞出来,步行至西华门上车,前往雍和宫。诸般礼毕,时近傍晚,高无庸一路相陪,马车送到贝子府大门口,弘明出来迎接。
允禵挽留高无庸吃饭,高无庸道:“如今管得严,不许这么着,苏公公都受训斥,奴才岂敢。”坚辞不受。允禵连使眼色,弘明卷了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塞在高无庸手中。
高无庸笑眯眯揣好,说几句客气话儿,回宫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