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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雍怡】踏雪寻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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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祥笑道:“等咱们去摘了梅花,臣弟照着画个图样儿,搁在胭脂红底色上头,也做成方才那样大盘。嗯……不必贪多,画两枝儿便罢。既不要太素,又不失文雅清丽之美。皇上说好不好?”
胤禛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站起身来吩咐海望:“下去吧,把这些东西送皇后宫中。”
海望应声带领众人出去,胤禛要穿衣裳,允祥却仍然坐着:“那不行,须得皇上先开笔,将今年的福字和对联写了,然后臣弟才动呢。”
胤禛道:“偏你事儿多,一会子折腾天黑了,看往哪里找梅花去。”话是这么说,但怡亲王张口,毕竟不好驳斥,苏培盛伺候笔墨,胤禛挥毫写了两方福字。
允祥过来亲自动手,展开长尺白绢铺好,胤禛又写一副“富贵三春锦,平安两字金”对联。允祥伸手一指:“这里写得有些歪了。”胤禛扯掉重写,允祥又道:“年年是这么两行字,不如赏给十七弟吧,皇上给臣弟写个新鲜的。”
胤禛被他气得没法,思索片刻,写一个“五云迎晓日,万福集新春”对联。允祥谢恩收下,总算可以出门。
可冬日最是天短,晚膳后观看瓷器物件耗费了不少时光,又再写字,等走到御花园时,夕阳已落,只有少许余晖。红梅花原本栽种得多,在雪地里又扎眼,白梅花却于黄昏中难以发觉,因此两人逛了一回,摘了一大把梅花,全是红的,一枝儿白的没有。
这时候天色彻底黑了,胤禛埋怨两句,允祥也不接口,只是大叫:“掌灯,快掌灯!”
众侍卫和太监点起宫灯,允祥伸手要了一把羊角灯,挥退他们,自往花丛中低头寻找。胤禛也拿一盏红纱罩宫灯,从后赶上两步,使另一只手挽住允祥。两盏宫灯并在一处,照在枝头花间,晃晃荡荡,一步一步往里走去。侍卫中有要上去帮忙之人,早被苏培盛拦住,都在后头远远跟着。
好在御花园并不甚大,比之“三山五园”,那可差得远呢。两人团团找了一遍,终于摘到四枝白梅,千仔细、万小心的拿袍子裹了,带回养心殿。秦媚媚伺候更衣,另有两名太监捧上姜茶、点心、苹果。
胤禛命人拿来下午留的青花凤尾尊,插了满尊红梅,果然极美。又拿两只窄口花瓶,将白梅挨次插好,信手摆布。少时宣纸铺平,彩盘调开,苏培盛过来恭请怡亲王施展“丹青妙笔”。胤禛笑道:“你今儿也不必想着回家,画得不好就重画,必使朕称心方可。”
允祥笑道:“现世报来得好快!”到案前画那白梅,来回直画了五六遍,挑出两幅来呈给胤禛。胤禛端详一阵说道:“花鸟鱼虫,需有搭配才好,再画一对儿蝴蝶吧。”允祥摇头道:“梅花开在冬天,哪来的蝴蝶?”胤禛道:“没有蝴蝶,蜜蜂也行。”允祥反问:“那不一样么?”
胤禛无辞以对,自己拿笔往那两幅白梅图样之上,一个画了一对儿彩蝶,另一个画了一对儿蜜蜂,直到画完才说:“管它呢,反正是画儿嘛,好看就行,再说这样意头也好。”允祥又笑:“什么意头?招蜂引蝶么?”这回胤禛也绷不住了,两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