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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14】换装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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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挥一下手,宫女们又动作起来。头一件换银红妆花缎氅衣,胤禛命把允禵头上吉服冠摘了,改戴坤秋帽。到第二件大红织金缎氅衣时,胤禛又说艳丽过甚,命簪素色花朵。
苏培盛在旁不住口的称赞皇上品味高雅,高无庸也凑趣儿。他虽无苏培盛那样学识,但衣裳好不好看、配色美不美观,这种话题人人都能说上两句,顺着皇上的意思夸就是了,有什么难度?主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
连伺候更衣簪花的四名宫女,也觉得这差事挺好,不累而且好玩儿,屋内气氛颇为轻松,似乎人人都挺高兴——除了允禵。允禵给人摆布来、摆布去,宛如一个泥塑木偶,硬是一句话没说。
第三件石青缎绣寿字纹氅衣上身,苏培盛笑道:“这件衣裳是主子亲自选出来进献太后的,又庄重又华丽,比方才那两件红的好看。也不知用了什么线,镶边彩绣居然在烛光下也闪!”
高无庸原本想接一句“寿字纹意头也好”之类的话,再称赞自家主子孝行,可转念一想,太后收了这件礼物,没几个月就宾天了,好像也谈不上一个“寿”字,可别马屁拍到马腿上,因此没敢吱声儿。
胤禛瞧着允禵,目光中有些怅然,口气也不复方才愉悦,侧头问苏培盛道:“画了妆真的好很多?”
苏培盛连连点头:“真的,奴才亲眼得见,那些伺候梳妆的老嬷嬷们手巧得很。不过跟画上也还不一样,还得再靠郎世宁大人妙笔润色,才能入皇上的眼。”胤禛道:“既这么着,还画吉服像吧,花却不戴了,今天下午的话当朕没说。”苏培盛道:“主子巧思,就这么舍了可惜。”
胤禛道:“玩玩儿而已,常服画像没用,给郎世宁省点力气吧。”苏培盛道:“奴才倒有个主意,不如让后宫的娘娘们照这样儿装扮起来,或逛园子、或开家宴,凑在一起花团锦簇的,皇上一定喜欢。”胤禛没接这话,却忽然叹道:“唉,温宪公主如果还在……就好了。”
苏培盛脸上笑意登敛:“皇上圣明,若使女儿扮作母亲,用不着这样麻烦,儿子嘛……他毕竟差着一层。温宪公主倒真是您亲妹子,一样的怕热,谁成想一不小心就中暑了呢。”胤禛道:“太后生的三个女儿都没留住,六阿哥也早夭,偏剩下这么一个畜生。算啦,脱下来吧。”
高无庸听出皇上口风不对,立时催促:“赶紧着!”那四名宫女手脚亦甚麻利,几下工夫,就将允禵身上氅衣、帽子、绢花等物都收拾下来,捧着出去了。
允禵没想到自己如此顺从,居然还会挨骂,但他心里恐惧已深,于黑暗和痛苦中煎熬久了渐渐麻木,上次在养心殿时,连“疯狗”这种称呼都受了,此时又怎会在乎一句“畜生”?只是低头站着,不敢发作。
他不发作不要紧,胤禛玩够了以后,心里这不痛快的劲儿上来,率先开口发难:“你一直拉着脸做什么?难道朕欠你的钱?还是叫你替太后画两幅容像,大将军王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