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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雍怡】好好好，算朕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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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祥不明白胤禛所忧何事，但四哥两次问起，绝无不答之理，因而打叠精神，将方才楼上说话大略讲了一遍。
胤禛躺着静听，一言不发，直至允祥说到“等我找时机劝皇上放你回家”等语，才接口问话：“你答应他这个做什么，允禵向你央告求情了？”
允祥答：“没有，我瞧他抑郁得厉害，整个人哪哪儿都不对头，心里不忍才生出这个意思来。”
胤禛问：“他听了以后如何反应？”
允祥道：“没什么反应，他没接话茬儿，我又问他手怎么了，他也不说。老十四那手上……十个指甲都留了葱尖儿，染得比我府里的丫头们都红，我说你疯啦？嘿，您猜怎么着？这小子居然点头称是，激将法都没用……”
胤禛“嗯”了一声问道：“后面怎样？还说什么？”
允祥道：“然后外头就叫唤起来了嘛，我打开窗子看见那唱戏的挨打，想走时老十四又不让，缠着问我他家中情形。我说弘春刚封了固山贝子，他家里人也都还好。再然后您就上楼来啦。”
胤禛沉吟片刻又问：“再没了？落下什么没有？”
允祥诧异道：“真没了，我都说完了。皇上今儿怎么了，疑心我跟他们‘八爷党’勾兑么？”
摆灯的柜子离着炕远，灯光又极昏暗，两人虽已转身对面侧躺，一臂之距脸对脸，仍然看不清对方神色。胤禛一时摸不准允祥是在玩笑，还是真的被盘问多了不高兴，只得道：“好好好，算朕嘴碎，再不问了就是。”允祥道：“皇上有事儿就跟我说嘛。”
胤禛道：“没有。”允祥道：“那臣弟倒有，老十四到底怎么回事，皇上知道吧？”胤禛道：“太后在寿皇殿里那副新像是照着允禵画的，所以他才打耳洞染指甲，这没什么好说。至于你疑心他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怎么连个楼梯也上不去……”
话到要紧关节，胤禛却停了，半晌不肯往下续接。允祥追问：“到底怎样？”胤禛道：“你还记得咱们之前说起老八老九时，朕对你的话吗？”允祥道：“当然记得，皇上说干脏活儿用不着我，叫我别问，手上干净，心里也干净。难道这一回……也是……”
胤禛道：“你明白就好，睡吧。”
此刻夜已深沉，胤禛没过一会儿真就睡着了，反而轮到允祥睡不着觉，脑海中将西角楼上允禵一举一动反复回忆。想到允禩死后两人的秉烛夜谈，再想李绂……
第二天起来时屋里静悄悄的，胤禛早已走了，允祥睁眼只见到自己身边两个太监。李成笑道：“王爷醒啦。”上来伺候漱口穿衣。允祥忙问：“皇上呢？”张瑞道：“皇上告诉千万别吵着您休息，到前头用完早膳自个儿回宫啦。”
李成又笑：“王爷倒是用不着吃早点，直接吃晚饭就行。万岁爷料得还真准，临走赏了您一桌菜，吩咐您用过了再回府呢。”允祥问：“什么时辰了？”李成答：“下午了嘛。”
允祥当然不肯回府，但他知道胤禛作息跟旁人不一样，自己就算一肚子话，也不能跑去宫里把皇帝从龙床上揪起来说，又不是军国大事。无奈叹了口气，起身用饭，饭后歇到傍晚，再往养心殿觐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