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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雍怡】他们得势,能让咱俩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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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祥叹道:“四哥,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劝你放他的意思。老十四毕竟沾过兵权,再怎么说党羽离散也难保稳妥,若放在外头,又给蔡怀玺那样别有用心的奸人蛊惑,生了事反而难办。这些道理我明白……但有些事儿你不明白,四面高墙的日子你没经过……”
胤禛隔着炕桌伸手拉他:“见不着你的日子,朕过得也不好。那院墙一砖一瓦朕都能想起来,绕过不知多少圈……就盼着哪扇门能忽然打开,好趁机往里瞧一眼,可惜又不能离得太近……而且你不一样了,跟从前再也不一样了。”
允祥的声音格外低沉:“谁从那样的荆棘丛里滚过来、活地狱里爬出来……都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人生不能再活第二回啊。”缓一口气拉回话头续道:“我自己吃过这个苦,不愿意看着别人再吃。让老十四跟他家里人呆在一处,多少好过些,看严实了不耽误什么。兄弟一场……就算不念皇阿玛,也得念着太后……能抬一手就抬一手吧。”
胤禛却道:“没有他们明里暗里的算计,咱们不会分开这么久,你也不会落下一身病。允禵还有脸说什么只盯着废太子……呵,笑话儿一样,亏你肯听!你受苦的时候,他想过像现在这样拉你一把么?没有吧?他见你失了宠,正好给他腾地方,紧着去皇阿玛身边巴结,面圣何止百次,写过的折子何止万言,有一回是替你说情儿的么?”
允祥脸上有些发烫,而胤禛的问话一句比一句尖锐。
“要是老八接了位,或是老十四,就他们伙中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得势,能让咱俩活吗?会念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能抬一手就抬一手吗?”
允祥张口结舌,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胤禛松开他的手,站起身开始在屋里踱步。
“你既然正经来同朕说,咱们私底下,四哥也不瞒你。允禵那手是拶指夹坏的,如今这副驯顺模样,是皮鞭棍棒铁笼子训出来的。他实在没了法子,不得已才收起恶相,改装小可怜儿。否则……哼,他张嘴只会气得你咳血,不会好好儿跟你说一句话!这种心怀怨毒的畜生一旦放出去,家下人多口杂,必然暗地里往外传递消息,图谋不轨。他早晨能拿到兵,中午就得造反——根本等不及天黑!”
震惊、失落、不忍,甚至还夹杂一点儿恐惧,允祥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默然半晌方道:“哦……既然不能让他回家,那就算了。要不……皇上把他给我吧,我来替你管教,我那儿有人有地方,不会让他闹。一直留在宫里……万一哪天触怒皇上……或是……”
或是什么?其实允祥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担心老十四被打死多一些,还是担心四哥遇刺多一些,总之这样仇雠,实在应该分开,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胤禛心中却想:“你要别的东西倒还罢了,这个真不能给你。万一有混账话泄露出去,朕的脸面往哪里搁,名声还要不要了?”因而坚意不从。允祥再三劝说,胤禛道:“太后托付给朕,当然是朕亲自管教,不能假手于人。朕心中有数,养鹰的岂能让鹰啄眼?你不用担心这些。”
话说到这个地步允祥无可奈何,普天之下并没有谁真能从皇帝手里硬抢,只得作罢。少顷点心用完,内侍再来伺候更衣洗脚。允祥又问:“臣弟没看见处置弘旺的圣旨,大约皇上宽恩,将他赦免死罪了?”
胤禛道:“就在热河圈禁起来得了,朕懒怠理他。”允祥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