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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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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级文艺汇演将于三周后举行，各班需准备一个不少于十分钟的节目..."
周一晨会上，校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每个教室，楚喻安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关键信息，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身旁的沈墨庭，自从上周野外考察回来后，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明显了。
沈墨庭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楚喻安立刻低下头，耳根发热，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点。
"楚喻安！"下课铃刚响，林晓就从前排蹦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课桌上，"文艺节咱们班出什么节目？帮忙想想！"
楚喻安合上笔记本："要不下午班会征集一下大家的意见？"
"不用这么麻烦，我都想好了！"林晓兴奋地拍手，"音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现代版，你当朱丽叶，沈墨庭演罗密欧，完美！"
楚喻安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什么？"
"别装了，全校都知道你们俩..."林晓促狭地眨眨眼，突然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看看，都上校园论坛热门了！"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明显偷拍的照片——回程的大巴上，楚喻安靠在沈墨庭肩头熟睡，后者低头注视着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照片配文：【转学生与学霸的绝美爱情？】
楚喻安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伸手就要抢手机："这谁拍的？快删掉！"
"晚了，已经传遍了。"林晓灵活地躲开，"别担心，评论都是祝福的，话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根本没有开始！"楚喻安压低声音反驳，却心虚地瞄了眼沈墨庭的座位——人已经不在教室了，"那只是...我脚受伤太累了..."
"哦～"林晓故意拖长声调，"那为什么他背你下山？为什么你们每天午休都在天台'偶遇'？为什么他看你的眼神就像..."
"林晓。"楚喻安打断她，声音罕见地严肃起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晓愣了一下，随即收敛了玩笑的表情："好吧，我道歉，不过音乐剧还是你们俩演，就当反串呗"她凑近压低声音，"不过…如果你对他没意思，那四班的徐璐可已经准备行动了，昨天我看到她给沈墨庭送手工饼干来着。"
楚喻安胃部莫名一紧，想起那本沈墨庭给他的蓝色笔记本，还有里面那张两个小男孩的合影，过去一周，他们每天在天台的谈话像一块块拼图，逐渐拼凑出他们共同的过去。但每次触及某些关键问题，沈墨庭就会巧妙地转移话题，特别是关于那场车祸和他为何现在才出现的部分。
"那是他的自由。"楚喻安最终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干涩。
林晓虽然对不太愿意征集建议，毕竟她大概算了下——《罗密欧与朱丽叶》现代版这种提案，胜率少说78.3%，这个提案肯定容易被选上，但班主任那句"要充分民主"还在耳边循环播放，因而她还是在下午的班会上开展了文艺节节目的征集，讨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中，楚喻安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五花八门的建议。
"我们可以改编经典剧目！"一个声音突然从后排传来。
"加入街舞元素怎么样？"又有人提议。
"要是能配上流行音乐就更有意思了......"
当投票结果揭晓时，林晓惊讶地发现，全班同学竟然选择了她提出的方案——将《罗密欧与朱丽叶》改编成现代版，融入舞蹈和流行音乐，楚喻安合上记满创意的笔记本，朝她眨了眨眼："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你的点子呢。"
"现在需要确定主演和编剧。"李老师环视教室，"楚喻安文笔好，负责剧本改编如何？"
楚喻安刚要点头，林晓突然举手："老师！编剧工作量大，我建议两个人合作，沈墨庭语文不是也很好吗？上次作文全班最高分。"
李老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有道理。楚喻安，沈墨庭，你们俩负责剧本，主演呢？"
"当然还是他们俩啊！"林晓再次抢话，"楚喻安气质符合朱丽叶，沈墨庭简直就是罗密欧本欧！而且他们配合肯定默契。"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和掌声，楚喻安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而沈墨庭——他偷偷瞥了一眼——竟然在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让他眼角微微弯起的笑容。
"就这么定了。"李老师一锤定音，"其他角色明天竞选，排练从后天开始，三周后彩排，下课！"
放学铃声响起，楚喻安迅速收拾书包准备逃离，却被沈墨庭拦住了去路。
"天台见？"沈墨庭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讨论剧本。"
楚喻安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好。"
二十分钟后，楚喻安推开天台门时，沈墨庭已经坐在他们常坐的角落，面前摊着几本书。秋风拂过他的发梢，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画面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来了？"沈墨庭抬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楚喻安小心地保持着一拳的距离坐下，发现沈墨庭带来的全是莎士比亚相关书籍，其中一本《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注释本看起来已经翻过很多遍。
"你...很喜欢莎士比亚？"楚喻安好奇地问。
沈墨庭的手指轻轻抚过书脊："我妈妈是文学教授，小时候经常给我读这些。"他的眼神柔和下来，"你妈妈也是。记得有一次我们两家一起去野餐，她们俩就坐在草地上讨论《仲夏夜之梦》，争得面红耳赤。"
楚喻安眨了眨眼，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阳光灿烂的午后，两个女人坐在格子野餐垫上，一个金发，一个黑发，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小小的他和小小的沈墨庭在旁边追逐蝴蝶...
"我记得。"楚喻安轻声说，惊讶于这段记忆的清晰，"你妈妈是黑头发，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说话时会不自觉地用手比划。"
沈墨庭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就是那样。"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柔软，"你还记得更多吗？"
楚喻安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碎片："我们...是不是经常一起玩？在你家的花园里？"
"嗯。每次我爸和你爸谈生意，我们就被扔在花园里自己玩。"沈墨庭的嘴角扬起，"你总是想爬那棵老苹果树，但从来爬不上去。"
记忆的闸门似乎被打开了一条缝，更多画面涌了进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苹果的香气，还有树下那个总是伸手准备接住他的男孩...
"然后你会把我举上去。"楚喻安脱口而出，"因为比我大一岁，也比我高。"
沈墨庭突然伸手，轻轻拂去楚喻安肩头一片不知何时落下的树叶。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沈墨庭的手停在半空，随即收了回去。
"剧本..."沈墨庭清了清嗓子，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我想我们可以保留原著的核心冲突，但把背景改成家族之间的竞争..."
他们很快投入到创作中，讨论着场景和台词，令楚喻安惊讶的是，沈墨庭对戏剧结构的把握非常专业，提出的建议总是恰到好处。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简直不可思议——经常他刚想到一个点子，沈墨庭就已经说出来了，或者沈墨庭写下一段台词，正是他脑海中盘旋的那一句。
"这太奇怪了。"在第三次"异口同声"后，楚喻安忍不住说，"你怎么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沈墨庭深深看了他一眼："也许因为我们小时候太熟悉了。"他顿了顿，"或者..."
"或者什么？"
"没什么。"沈墨庭摇摇头，"继续吧，阳台告白这场戏需要更现代的处理..."
天色渐暗时，他们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楚喻安站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了沈墨庭的手肘，一本薄薄的册子从他的书包里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翻开了几页。
楚喻安弯腰去捡，目光无意间扫到翻开的那页——是一张照片，两个小男孩站在一座欧式建筑前，手拉着手笑着。照片一角标注着日期：2009年6月。
"这是...？"楚喻安拿起照片，突然注意到建筑门口挂着的横幅上写着"青城市儿童文学节"。
"去年整理旧物时找到的。"沈墨庭接过照片，声音有些哑，"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参加公开活动。"
楚喻安的心跳加速，那段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热闹的会场，拥挤的人群，他和沈墨庭偷偷溜出去买冰淇淋，回来时被焦急的大人们狠狠训了一顿...
"我记得那天。"楚喻安轻声说，"我们迷路了，是一个卖气球的老奶奶把我们送回来的。"
沈墨庭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还记得。"
他们相视一笑，某种无需言语的理解在空气中流动。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楚喻安鼻尖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下雨了！"楚喻安惊呼，慌忙收拾散落的纸张。
沈墨庭迅速拉开书包掏出一把折叠伞："幸好我带了。"
他们挤在不算宽敞的伞下，肩膀紧贴着肩膀，匆匆跑向校门口。雨水打湿了楚喻安的右肩，沈墨庭立刻察觉，不动声色地将伞往他那边倾斜，同时左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肩膀拉近距离。
"你...每天都带伞吗？"楚喻安问道，努力忽视肩膀上那只手的温度。
"嗯。"沈墨庭简短地回答，但楚喻安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习惯而已。"
到了校门口，雨势更大了。楚喻安的叔叔通常会在周一加班，所以他得自己坐公交回家。
"我送你。"沈墨庭说，语气不容拒绝，"这种天气公交很难等。"
没等楚喻安回应，一辆黑色轿车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个中年司机的脸："少爷，要回家吗？"
"先送楚喻安。"沈墨庭拉开后车门，示意楚喻安上车。
车内空间宽敞舒适，散发着淡淡的皮革清香。楚喻安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司机点点头，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这是...你家的车？"楚喻安小声问。
沈墨庭"嗯"了一声："老周是我家的司机，跟了我爸二十年。"
楚喻安想起林晓说的传言——沈墨庭家里很有钱。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车内饰，目光却被沈墨庭左手手腕上的月牙形胎记吸引。雨天的光线昏暗，那个小小的印记在苍白的手腕上显得格外明显。
"你在看什么？"沈墨庭突然问。
楚喻安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沈墨庭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轻轻卷起袖口，将那个胎记完全露出来："你梦里的这个，对吗？"
楚喻安点点头，心跳如擂鼓。
"我也做梦。"沈墨庭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雨声淹没，"不只是车祸的梦。还有小时候的事，你家的花园，我们一起玩的场景...它们像记忆碎片一样出现在梦里，有时候比现实还要清晰。"
楚喻安屏住呼吸："为什么会这样？"
沈墨庭望向窗外模糊的雨景："我不知道。也许...有些联系是时间和距离无法切断的。"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雨滴敲打车窗的声音。楚喻安有太多问题想问，但碍于司机在场，只能咽了回去。他偷偷瞥了一眼沈墨庭的侧脸，发现对方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车子在楚喻安家门前停下。雨势稍缓，但依然细密。
"谢谢。"楚喻安解开安全带，"明天见。"
"等等。"沈墨庭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你头发湿了。"
楚喻安接过纸巾，惊讶地发现是他最喜欢的柠檬味——这个牌子很小众，学校里几乎没人用。
"你怎么..."
"猜的。"沈墨庭迅速说，但眼神闪烁，"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楚喻安站在屋檐下，看着黑色轿车驶离，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沈墨庭对他的了解程度远超常理，从笔记习惯到喜欢的纸巾香味，甚至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口渴、什么时候需要外套...这些细节绝不是"小时候认识"就能解释的。
接下来的两周，排练成了全班最期待的活动。楚喻安和沈墨庭改编的剧本获得了李老师的高度评价，而他们在舞台上的化学反应更是让所有人惊叹。无论是台词对接还是舞蹈动作，他们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能读懂对方的每个想法。
"你们俩是不是偷偷练过啊？"林晓在一次排练间隙问道，"那个双人舞转圈简直完美，连专业舞蹈生都不一定能第一次就配合得这么好。"
楚喻安摇摇头，接过沈墨庭递来的水瓶——里面是他最喜欢的蜂蜜柠檬水，温度刚好。
"默契而已。"沈墨庭轻描淡写地说，但看向楚喻安的眼神却深沉如海。
随着排练深入，楚喻安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忽视沈墨庭的存在。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火星般在他皮肤上留下灼热的痕迹。更让他不安的是，沈墨庭似乎总能在他需要时恰好出现——当他排练过度忘记喝水时，一瓶温水就会递到手中；当他因为长时间记笔记而手腕酸痛时，沈墨庭会"恰好"带了一盒缓解肌肉疲劳的药膏；甚至当他只是轻微皱了皱眉，沈墨庭就能准确判断他是饿了、累了，还是单纯被阳光晃到了眼睛。
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既令人安心又令人恐惧。楚喻安开始有意观察沈墨庭，试图找出这种超乎寻常的了解从何而来。然而越是观察，他就越发现更多谜团——沈墨庭偶尔会对着手机皱眉，然后迅速删掉某些信息；有时排练到一半会突然离开，回来后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虽然楚喻安确信他不抽烟；还有那些深夜发来的简短信息，总是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你今天有没有遇到陌生人"或者"最近睡得好吗"。
最奇怪的是那本蓝色笔记本。楚喻安注意到沈墨庭经常在上面记录什么，但每当有人靠近就会合上。有一次他无意中瞥见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期和时间，像是某种日志，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沈墨庭就迅速将本子收了起来。
彩排前一天，楚喻安因为反复练习一个舞蹈动作而筋疲力尽。中午休息时，他独自躲在后台角落，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试图缓解突然袭来的头晕。
"低血糖？"
沈墨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盒果汁和一块巧克力被递到眼前。楚喻安惊讶地抬头，看到沈墨庭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你怎么..."
"你嘴唇都白了。"沈墨庭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喝了它。"
果汁甜度刚好，楚喻安一口气喝了大半，感觉眩晕感渐渐消退。他抬头正想道谢，却发现沈墨庭的表情异常复杂——那是一种混合着关切、焦虑和某种更深沉情绪的表情。
"你总是这样。"沈墨庭突然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知道自己的极限。"
楚喻安眨了眨眼："什么？"
"没什么。"沈墨庭摇摇头，伸手轻轻拂去楚喻安额前的汗水，"好点了吗？"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楚喻安心跳漏了一拍。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为沈墨庭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琥珀色的眼睛在光线中几乎透明。楚喻安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确认这不是又一个梦境。
"好多了。"他最终只是轻声回答，努力压下那股莫名的悸动。
沈墨庭似乎想说什么，但后台门突然被推开，林晓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原来你们在这儿！李老师说要最后过一遍阳台场景...哇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因为这个默契同时愣了一下。
林晓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行吧～不过真的该走了，大家都在等。"
彩排进行得很顺利。当楚喻安站在临时搭建的阳台上，念出那句"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时，站在下方的沈墨庭仰头望着他，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那一刻，楚喻安恍惚觉得他们不是在演戏，而是在借由这些台词表达某些无法言说的真实情感。
"完美！"排练结束后，李老师满意地鼓掌，"保持这个状态，明天的正式演出绝对能拿第一！"
同学们欢呼着提议去校门口的奶茶店庆祝。楚喻安本想拒绝，但看到沈墨庭点头同意，鬼使神差地也跟着答应了。
奶茶店里熙熙攘攘，十几个同学挤在两张大桌子旁，欢声笑语不断。楚喻安和沈墨庭被安排在了最里面的角落，肩膀紧贴着肩膀。
"所以，"三班的一个女生好奇地看向沈墨庭，"你之前在学校也经常演戏吗？"
沈墨庭摇摇头："第一次。"
"骗人！"林晓惊呼，"那你和喻安的演技也太好了吧？尤其是最后那场生死离别，我都看哭了！"
楚喻安低头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心跳加速。那场戏里，当沈墨庭饰演的罗密欧抱着"死去"的他痛哭时，他分明感觉到有真实的泪水落在自己脸上。那种悲痛太过真实，让他即使在戏结束后依然无法平静。
"有些事情...不需要经验。"沈墨庭轻声说，目光扫过楚喻安微微发颤的手指，"投入感情后，表现自然就真实了。"
桌上一片"哦～"的起哄声，楚喻安的耳朵烧得通红，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就在这时，沈墨庭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抱歉，接个电话。"他起身快步走出奶茶店。
透过玻璃窗，楚喻安看到沈墨庭站在街角，表情凝重地交谈着什么。通话很短，结束后沈墨庭没有立即回来，而是站在原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眉头紧锁。
"不去看看？"林晓小声问。
楚喻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可能是私事。"
十分钟后，沈墨庭回来了，但明显心不在焉。当大家提议拍合影时，他突然站起来："抱歉，家里有急事，我得先走。"
楚喻安跟着站起来："我...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演出。"
走出奶茶店，秋日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墨庭一路沉默，直到分别的路口才突然开口："明天演出前，我有话想对你说。"
楚喻安的心跳骤然加速："什么话？"
沈墨庭深深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如同融化的金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楚喻安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沈墨庭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窗外，一轮满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床头，照亮了放在桌上的那本蓝色笔记本——沈墨庭给他的那本，里面记录着他们共同的过去，和无数未解的谜团。
明天沈墨庭要说什么？他们之间这种奇妙的联系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沈墨庭对他的了解如此深入骨髓？这些问题在楚喻安脑海中盘旋，直到深夜才带着这些未解的疑问沉入梦乡。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但这一次，当他伸出手时，沈墨庭牢牢抓住了他，将他拉出黑暗。月光下，两人手腕上的月牙形印记发出淡淡的蓝光，如同命运交织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