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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两败俱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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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乱做一团，云老五稳如泰山，麻绳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距离还剩两米时，他前进一步，云落秋便后退两步。
云老五眼神暗了下来，透着危险，“凌遇还真是阴魂不散，处处跟我作对。”
“我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早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现在他应该已经被打成筛子了吧。”
外边适时响起连续的枪响和哀嚎声，好似在回应云老五的话。
“喏喏，别难过。”云老五双手捧着脸，模仿崩溃大哭的神态，模样夸张。
“我会像当年一样，把他皮剥干净，肉给你炖汤喝，你喜欢就把皮再洗洗挂起来，嗯？”
不可能。
凌遇不可能会死。
都是云老五张嘴瞎说的，是在骗自己降低防备心。
云落秋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忽地将手里的玻璃碎片对准云老五的脸扔出去。
他速度很快，云老五避闪不及，碎片尖在额头点了一下，扎进去几分。
随着云老五甩头的动作，惯性作用下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咔嚓碎了一地。
鲜红的血从额角伤口流下，浸湿眉毛，沿着眼尾，顺着往下掉。
云老五嘴角的笑容转瞬之间变得癫狂，充满兴奋，“我最喜欢猎物在临死前的拼死挣扎了。”
“我改主意了，把你做成玩偶多没意思，你美的是皮囊，和凌遇一样，皮扒下来就好了啊。”
无处不在的alpha信息素不停尝试侵蚀omega的神志，一刻也未停歇。
云落秋啐了一口，喉头血腥味不减反增，但他丝毫不在意。
“脑残。”云落秋冷冷骂道。
云老五并不恼怒，反而嘴咧得更开，“骂，你现在骂得越大声，一会扒皮我少给你打一点麻醉，此消彼长，很公平。”
迎着云落秋忌恨的眸光，云老五恍然意识到一件事，“陈鹏，为什么放了这么久信息素他还能站着？”
“陈鹏？！”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房间里只剩空荡荡的回音。
云落秋几乎站不住，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大喘着气，“看来你所谓的狗，也不忠诚。”
“嘴硬！”云老五板着脸，抬脚往云落秋的心口上踹。
云落秋本就到了临界边缘，这下再也扛不住，仰面倒地，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
云老五没有给云落秋喘口气的机会，脚踩他的胸口，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集中在脚尖，狠狠左右碾着，“现在还嘴硬么？”
Alpha信息素愈发浓郁。
云落秋血色尽褪，眼眶蓄满泪水，鼻腔开始有血柱往外流。
紧闭的门缝隐约有光亮透出。
云落秋偏头看着，内心祈祷凌遇千万不要有事。
不，一定不会有事的。
凌遇永远有plan B和plan C，会平安的。
可惜……好像等不到你来救我了。
云落秋慢慢阖上眼睛。
“这就对了，这幅可怜样才是我想看到的，”云老五挑眉，哈哈大笑，“等弄死你，下一个就轮到云至夏，我的好侄子。”
“他要是死了，云家和散了没什么区别，一石二鸟。”
‘云至夏’三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给云落秋打了针肾上腺素。
前半生用生命在践行的原则，此时此刻成了唤醒意识的最强补剂。
他心中只余一个念头，保护好弟弟。
云老五正慢悠悠解开手腕上的麻绳，思考着该怎么捆人，脚腕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你、做、梦。”云落秋说着，瞄准玻璃碎片的位置，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拽倒云老五。
和他一样，云老五也是后脑勺着地。
地上的玻璃渣嵌进他的头皮里，像是同时有无数根针在扎。
云老五痛得在地上抱膝翻滚，怒吼声响彻整个房间。
乘胜追击。
云落秋眼疾手快抓起地上另一块还算完好的玻璃碎片，精准对齐云老五alpha的命根子，用力捶下去。
可惜偏了几分，擦着过去了，云老五裆下染红一片。
云落秋彻底瘫倒，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
也正因这样，他发现alpha信息素对他不再有诱惑作用，除了痛苦，再无其他。
倒也算好事。
“云！落！秋！”云老五吼叫喊道，手虚捂着脑袋跪坐起身。
他哪儿都不敢碰，一碰钻心的疼。
云落秋躺着不动，仍由云老五发狂，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专心凝视门口的方向。
“你、你是为、了、云至夏？”云老五说一句话，喘好几次大气，额头满是虚汗。
“你以为这样云至夏就安全了吗？”
“我早就安排好了，先是你，再是他，最后是整个云家，全跟我下地狱！”
回应他的是云落秋的沉默。
云老五眼神顷刻间变了，颤颤巍巍从上衣口袋翻出两个粉色药丸。
“会咬人的小狗一点也不可爱。”
说罢，他将药丸一把塞进云落秋的嘴巴里，逼着他咽下去，自己吞了一颗。
云落秋干呕不止，吐出来的却只有血水。
云老五靠着柱子，借力站起来，“没用的，你吐不出来，很快你就会忘记现在的疼痛，□□，求着我要你。”
紧接着，云老五从三十开始慢慢倒数计时。
他破败难听的声音像是从破旧风琴箱里发出的，每说一个数字，外面打斗的声音便弱一分。
云落秋感觉指尖有蚂蚁攀咬似的发麻，麻意沿着四肢爬遍全身，一呼一吸间整片肺生疼。
他偏头避开云老五，动作顿顿的，看向房门口。
耗费了最后的精力，握紧手里藏起来的玻璃碎片。
如果真的扛不住了，就用这块玻璃了结自己。
与其被扒皮，给看见的人留下心理阴影，不如死个痛快。
凌遇，你要好好活着。
“六、五、四……”云老五摩拳擦掌，兴奋至极。
一字还没说出口，门口的木门板整个飞了出去，门框残存着几处木屑。
云落秋觉得药效应该是起作用了，不然自己怎么看见凌遇在门口呢。
都是幻觉……
光从凌遇背后打过来，发丝飞扬发着金光，脸处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如地狱修罗。
云落秋被光刺得眯了下眼睛，鼻尖翕动，一股若有似无的青柠味钻进鼻腔里。
紧接着，青柠alpha信息素在短短几秒内爆发好几十倍，争先恐后往可怜omega红肿的腺体涌去，游走安抚。
疼得好像断掉的筋骨此刻淌在一片青柠海中，得到片刻的安宁。
透过迷蒙的视线，云落秋看见两个凌遇朝他狂奔而来，一前一后。
真好，死之前还能再看凌遇一眼。
他费劲抬起手，想再触摸爱人的脸，却抵抗不住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眼。
手即将砸向地面时，被凌遇及时一把捞过，揽进怀里。
云落秋的生命体征在流失，白皙的脸庞糊满了灰尘脏污和血渍。
鼻子、嘴角、手都是血。
人昏迷了，但手心攥着玻璃碎片的力道一点没松，仿佛是最后的稻草。
凌遇想要触碰的手悬停在半空，朝门口喊：“厉全希！”
“来了！！”厉全希连滚带爬赶到凌遇旁边，待看清云落秋的境况，下意识爆了句粗口。
“草，条件有限，我只能做些应急处理，赶紧送医院。”
凌遇瞥了一眼和云老五扭打在一起的凌遂。
云老五在里面待了几年，倒是练就出几个打架用的阴招。即便是带伤情况，凌遂也占不到他几分便宜。
“你先带他走。”凌遇说着，小心翼翼把云落秋交给厉全希。
厉全希眉头紧皱，“我自己怎么搞得定啊？”
“外边两败俱伤，飞飞替老刘挡了一枪，帮不上忙，宋惜川派的人倒的倒，残的残。”
“落秋需要担架平躺运输，起码得两个人！”
凌遇顿了下，眼神凌厉，“速战速决。”
凌遇加入之后，局势扭转。
云老五不复原先的嚣张模样，鼻青脸肿，张嘴连话都说不出，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凌家兄弟左右开弓，一刻也没有停过。
凌遂花拳绣腿，但凌遇是实打实拳拳到肉，带着狠厉的风。
厉全希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以前只听说过凌遇打架狠，不要命似的，如今亲眼见到分外震撼，云老五看上去要被活活打死……
但云落秋的状态很不好，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凌遇！快点！这里留一个人收尾就可以了！”
闻言，凌遇拔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云老五，手摁在扳机上。
“你们以为……我就没后手吗？”云老五猛咳几声，扯出衣领后藏着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白色小按钮。
“这个，只要我摁下，整个茶室一秒钟夷为平地，没有人能活着。”
“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大家一起死啊！”
云老五癫狂的神情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这个疯子是真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
凌遂慌了，扒拉着凌遇，“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老五自以为胜券在握，随意擦掉嘴角的血，“害怕了吧？我不妨再告诉你们，云落秋吃了三倍剂量的强制发情药。”
“就算你们今天出去了，他也活不成了哈哈哈哈——”
凌遇抓准时机，枪口隐隐抬起，准备将云老五一击毙命。
出乎所有人意料，砰的一声，火光冲天。
云老五抱着必死的决心，让所有人陪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