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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蛛丝缚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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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叫他爹娘领回去,打一顿;躺在床上养了十天,仍旧进大少爷的院子做事。
大太太怪罪了他父母:为何要将雀儿当小子?一句话触及难言之隐,他父母答不上,仍旧要付铭来解围:
“娘,这件事是二弟的错,不要怪他们隐瞒了。”
可老秦家的崽儿变成姑娘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雀儿在外头做事,总要有讨人嫌的小厮来闹他:
“听说二爷瞧上了你……他瞧上了什么?”
一群人要扒他裤子,看新奇。
好在付铭这个时候出门,见状立了规矩,将一群人都打了板子。
只是这一来,雀儿也再不能到外头露脸。管事安排他到院子里做事,被大太太见着,大太太嫌。
大太太怕他又勾了付铭的魂,却因为先时的一番话、不好赶人出去。思来想去,只好安排雀儿做最下等的活,务必保证他见不着付铭。
雀儿本就没有勾搭少爷的心。这一来,倒是给了他一个安心。
他仍旧安安分分地当他的家生婢:
几个月后,大少爷身边的几个女孩儿到了年纪,依规矩放出去、嫁人结婚。又有小女孩儿被买进来,从头教起。
也有到了婚配年龄的小厮。
大太太想拿雀儿当恩典,奈何付铭说了一句:“不合适。”
大太太寻思着也是——也不知雀儿是不是能下蛋的鸡,等有人主动来讨,再送出去不迟。
日子如流水似的淌过去,三个月后,二少爷被安排出国。
付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雀儿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还指望雀儿能有孩子呢!这样一来,雀儿不得不从来他。但直到付钰拎着箱子离开,他也没再见到雀儿。
付铭那小心眼的货色,把雀儿看得忒紧。
但也不只是付铭:
雀儿自己有手有脚,会偷偷地去找郎中开药。他肉疼的花了不少月钱,买回来一剂避子汤。
本以为老子娘会帮他,没想到,他爹居然还将他骂了一顿。
他老子怪他是个蠢的:傻呀?若能有二少爷的一儿半女……好歹是付家的长孙。
老爷太太再嫌,看在孩子面上,没有不喜欢的。
雀儿讷讷的,嘴上说着“知道了”。
他老子又给他一巴掌:“知道?你还敢知道——你真是不害臊!”
药方被雀儿烧了,依稀记得里面的几味药。药方里的红花卖得贵极了,也苦极了。
雀儿想,还好他只要喝一回。一回就够了,下一次……
没有下次了。
雀儿希望如此。
那一天大少爷回来得极晚,天色暗了,连灯笼都熄了。
芸儿回家探望母亲,因此不在当值。新来的丫头躲懒,不知道去了哪里。
付铭敲了半宿的门,才等到雀儿来开。酒醒了一半,脸上的阴沉神色不改,将雀儿唬住:
“爷!您怎么……”
伸手扶住付铭,雀儿才觉得奇怪。付铭的手心奇烫,简直像在发烧。
他以为付铭吹了凉风生病,踮起脚来,伸手去探付铭的额温。还没碰到便叫付铭捉住,大少爷声音低沉,轻轻地喝住了他:
“别动。”
雀儿缩手,付铭紧紧地抓着:
“我说了……叫你别动。”
秋天的夜里起了露水,微微的寒凉。雀儿害怕的叫了一声“爷”!听见付铭哑着喉咙低笑:
“呵……一群贱人。”
雀儿吓到了,不敢回答。
付铭自然而然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命令道:
“送我回房。你的爷晚上喝多了酒……那群贱人好客,往酒里头下了料。”
雀儿艰难地撑着他走。
付铭摇摇晃晃,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雀儿身上:
“差一点……只差一点。好雀儿,只差一点……你见不着你全须全尾的爷。”
雀儿抬起头,下意识迷茫地望向付铭。而这时候付铭撑着廊柱立定,手腕一带,勾着雀儿的腰到怀间。
雀儿小声地叫起来:“爷……大爷!”
他指望付铭既然认出他来,便是一个彻底清醒的人。
谁知付铭竟然低下头来:
酒里浸了菊花瓣,又浓又苦的草药香——
他吻在雀儿唇上。
院子里的桂花开得香,付铭咬着雀儿的唇,把雀儿当作了糖糕啃。雀儿小声地唤他一声“爷”!他佯装听不见,紧紧搂着雀儿:
“吵什么……”
雀儿被他亲得失神,张着嘴巴喘气。舌尖探出来一点儿,仍旧落在付铭齿尖:
“别闹你的爷……亲一下,只一下——好雀儿,就当是救救你的爷。好歹是爷养你养到了今天……为什么付钰那混小子行,换做是我就不行呢?”
雀儿霎时间僵在原地。
付铭将他打横扛起来,掳进门。
那张雕花床上透着销魂的香,蜘蛛结成的白丝困住雀儿,织一张又细又密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