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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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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酉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台上的表演,一会儿看看于千漠,耳中听着于千漠的解说,大脑同时消化着这些信息,真的好忙!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由衷的夸赞:“你懂得真多!”
听到夸奖,于千漠反倒先默了一瞬,而后才摸了下鼻子,淡淡回道:“前段时间刚看了个相关的展览,里面有很多这方面的科普,现学现卖罢了。”
“啊?还有这样的展览吗?我怎么都没注意到!”谢酉扼腕叹息。
于千漠瞥了眼谢酉夸张的动作,没被影响到,一句话轻轻带过:“可能是因为,跟看这一类的展览比起来,你有其他更有意思的选择可做。”
“说得对啊!”谢酉又来一个掌心捶拳,“不过看看相关的科普也不是什么坏事,下次再有这种展览,你一定要叫上我呀!”
宋飞羽一只手揽住于千漠的肩膀,插话道:“小柚子,你也想往这方面发展发展吗?你的成长速度有点太快了,都快要把我甩到身后去了!”
谢酉扬着下巴,倨傲地说:“世界那么大,不多去看看,我怎么能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怪不得你总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呢!”宋飞羽装模作样地摇着头,突然盯着谢酉的脖子“咦——?”了声,然后伸手去碰谢酉的脖子。
谢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两秒后想起自己的脖子上有个纹身——虽然是贴出来的,但还是为终于有人主动cue了这件事而感到开心,于是把下巴抬得更高了点儿,方便其他人一起欣赏。
他耐心地等待着宋飞羽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呼和赞叹,并做好了接受赞美的准备。
没想到惊呼和赞叹没等到,却等到宋飞羽颇为嫌弃的声音:“你脖子上这块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说着便用拇指使劲擦了几下,然后把拇指伸到谢酉的眼前,邀功似地说:“呐,好大一块脏东西。不过不用担心,我都帮你擦干净了!”
谢酉瞳孔地震!
他颤着嘴唇,磕磕巴巴地问:“你……都……擦干净……了?!”
由于太过激动,最后的“了”音调猛一上扬,直接破了音!
“不然咧?”宋飞羽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轻轻一口气把拇指上的“脏东西”吹走了,相当大方地说,“不用谢!”
短短一瞬间,谢酉的大脑里就构想出了好几种残酷的画面:捏宋飞羽的脸蛋并用力向外扯、掐宋飞羽的脖子、肘击宋飞羽的小腹、踢宋飞羽的腿、踩宋飞羽的脚……
要不是在公共场所、要不是他讲文明有素质、要不是他被萧碧拉着!他真想立刻、马上将构想付诸实际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字一顿地说:“那、是、我、的、纹、身、(贴)!”
“文身?”宋飞羽疑惑地看着谢酉的脖子,又看了看自己刚沾过“脏东西”的手指,咂摸了会儿后,了然道,“是纹身贴吧!你贴的什么?那么小一块儿,跟苍蝇似的。”
“什么苍蝇?那是荆棘!荆棘!再说哪里小了?!有这么长呢!”谢酉朝宋飞羽竖起了一根中指。
“胡说!明明就是这么小小的一块!”宋飞羽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厘米左右的长度。
旁观两人争执的贺唳笑出声来:“知道的,知道你们说的是纹身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骂什么很脏的下流话呢!”
谢酉和宋飞羽均是一愣,连争执都忘了。
贺唳继续煽风点火:“还是说……你们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平时装得兄友弟恭,其实心里早就对对方不满了,今晚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终于把平时藏在心里的那点儿脏话都骂了出来!”
谢酉和宋飞羽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贺唳,再看看对方,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最后才气鼓鼓地一起把手放了下去。
直到表演结束,两人都没再说话。
舞台上,绳模身上的绳子已经被尽数解去,绳模此刻正虚弱地坐在软垫上休息,绳师递给他一瓶电解质水,又递给他一支能量棒,接着拿了条毛巾帮他擦汗,等他恢复了部分体力,两人扶持着,一起朝四面的观众各鞠了一躬作为谢幕。
至此,舞台上的灯光才彻底熄灭,琴萧声才彻底消匿。
人群散去,唯有四片纱幔还在黑暗和光明的界限中隐隐浮动,诉说着不舍。
“哎——,”宋飞羽捅了捅谢酉的胳膊,“你那纹身,在被我擦掉之前,真就只剩下一小块了!天地良心!”
“哦,”谢酉的反应很平淡,“刚才阿碧跟我说,在跟贺唳和于千漠碰面之前,我脖子上的文身就掉得差不多了,他怕我不开心就没告诉我。”
“可能是我忘了自己脖子上有纹身贴,抓痒的时候不小心给挠掉了。”谢酉又说。
这事儿这么快就过去了,宋飞羽反倒有点不适应,上赶着认错道:“也可能还是怪我!怪我刚见面的时候抓了你的后脖颈,下手太重了,说不定就把纹身贴给蹭掉了!”
谢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算你没动手,我一直东张西望、脖子转来转去的,也早该被衣领蹭没了!”
贺唳忍不住插话道:“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儿,你们俩还在这儿客气上了!不就是纹身贴么,宋飞羽你干脆赔柚子一百个算了,只要他不贴得满身都是,少说能用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以柚子的性子,也该腻了!”
“那也行。”宋飞羽转头问谢酉,“小柚子,你要么?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买。”
“用不着!”谢酉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自己买的还没用完呢。哪儿用得着一个月,三天我就该腻了!”
“行行行!喜新厌旧你第一!”宋飞羽笑着朝谢酉竖了个大拇指。
谢酉看了,也跟着笑了。
只有一旁的萧碧实在笑不出来。
谢酉笑完,突然问贺唳:“你冷不冷?”
贺唳不答反问:“你猜我为什么穿这套衣服过来?”
“因为好看!”谢酉毫不迟疑地回答。
“我穿什么不好看?” 贺唳傲娇地说。
“那倒是!”谢酉开始乱答,“因为你想转行当模特了!想站着就把钱给挣了!”
“我谢谢你!”贺唳当场辟谣,“哥现在也能站着就把钱给挣了!”
谢酉突然娇羞,嘤嘤嘤道:“讨厌!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荤的话!不知羞!”
于千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为了自己好,他干扰谢酉的沉浸式表演,替贺唳答道:“他不冷,他就是因为觉得热才穿的短裤。”
谢酉一秒出戏。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消停的时候,他转头就把萧碧的外套脱了,把里面那件毛线衫使劲往下拽,生怕萧碧领口的肉露得不够多、肉上的纹身贴不够显眼!
真就是“望梅止渴”、报复式露出了!
“你不是对纹身贴腻了吗?现在是要我露给谁看?”萧碧抓着胸口的毛线衫,生怕它被拽得变了形,直接由V领变成了露肩。
“现在还没腻嘛!”谢酉停下粗暴的动作,轻柔地拉萧碧的手指,“不但没腻,还正在兴头上呢!我的纹身贴没了,就靠看你身上的这个解渴了,你这么棒的身材,当然要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才对!”
萧碧不为所动。
“你看那边那位大哥,”谢酉突然看向远处一位身形魁梧、身材健硕的汉子,并就那人的着装发表评价,“整个上半身就戴了一条胸链,那两块大胸肌,啧啧啧,谁看了不想上手摸一把!”
这边正说着,那边就有个人来到了大哥面前,拘谨地对大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到大哥把胸膛一挺,胸上的肌肉立马鼓了起来,看上去就很好摸的样子。紧接着,来到大哥对面的那个人,既羞涩又十分大胆地把双手放了上去,像抚摸一件艺术品那样在大哥的胸肌上上下其手……
“多么大胆的路人!多么大方的大哥!啧啧啧——!”谢酉感慨道。
“怎么,你也想过去摸两下?”萧碧冷不丁问道。
“那倒不是。我远远看看就行了,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谢酉转回正题,“我是想说,你应该向那位大哥学习学习,好身材就是要自信地露出来!”
“那我要不要再学学他的大方?不管谁想摸,都让他们在我身上随便乱摸?”萧碧的声音有点冷了。
“不高兴啦?”谢酉矮半身看萧碧的眼睛,半晌后,他松开萧碧放在胸口的那几根手指,讨好地说,“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来,我帮你把外套穿上,别不高兴了,笑一个嘛。”
一个转念间,萧碧改了主意。
他反抓住谢酉的手指,阻止了谢酉要给自己穿上外套的动作,紧接着把谢酉往自己的怀里一搂,几乎要贴上谢酉的鼻尖说:“其实我也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但我就是……”
“就是什么?”谢酉小小声问他,就像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
“就是有点放不开。”萧碧的声音柔了好几个度,就像寒冰化成了春水,“你知道的,我之前每次跟你一起出来,都穿得特别保守,连胳膊都很少露,现在突然让我袒胸露背的,我确实有点不太习惯,放不开。”
“那你要怎么才能放得开?”谢酉顺着他的话问。
萧碧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给出早已定好的答案:“除非你陪我一起。”
“我也袒胸露背?不行不行,咱俩的毛线衫款式不一样,我露不成你那样,而且,我的身材没你好,露出来不好看。”谢酉一秒否决。
萧碧笑了:“没让你露。”
“那我怎么陪你呢?”
“你看到那边的两个人了吗?”萧碧轻轻转过谢酉的脸,让它对着远处的一幅春宫画,而那幅春宫画的下面,有两个正在热吻的年轻人。
“你要是能像他们那样放得开,当众和我接吻,说不定我就能放开了。”抛出了鱼饵,萧碧最后又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谢酉转过脸来,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原来是接吻啊!我还以为你想让我跟你当众表演春宫呢!亏我还在那儿纠结了半天!嗨——,多大点儿事儿!”
说完,谢酉的嘴唇就贴了过来,先是吻在萧碧的喉结上,然后是下巴上,接着含住了萧碧的下唇,噙在嘴里厮磨了半天,才向萧碧的齿关进击。
谢酉吻得很温柔,既像是杨柳拂堤,又像是珠滚荷叶。可这温柔终究只是伪装,等他打开了萧碧的齿关,探入了萧碧的口中,他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他勾住萧碧的舌头,像风中缠在一起的两条红绸那样迎风翻滚、难解难分;他吮着萧碧的嘴唇,用力又张扬,津液在两人的唇上黏连、“啵啵”声从两人的唇齿间溢出;他按住萧碧的喉结,迫使萧碧把他吞得更深;他扣住萧碧的后脑勺,到萧碧的口腔深处去掠夺空气……
萧碧接受着,接受着谢酉给予的一切。温柔的、粗暴的、愉悦的、疼痛的……他全部接受,无怨无悔。
好事者的目光他仿若未见,好言者的碎语他宛若未闻,他的眼中只有谢酉,耳中只有谢酉,脑海、心间更是只有谢酉,就连他怀中搂着的,也是谢酉。
想到这里,他搂在谢酉腰上的手不自觉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