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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洗手间的门锁咔哒一声关上。望舒从包里取出另一部手机和一张□□——这是她三个月来准备的最后退路。她迅速拆下发卡,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刀片,在左手腕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洗手台上,望舒却感觉不到疼痛。她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血浆胶囊咬破,将假血混在真血中,制造出大量出血的假象。然后她按下冲水按钮,将染血的刀片冲走,最后用绷带草草包扎伤口。

      五分钟后,当初瑾程强行叫来乘务员打开洗手间门时,只见望舒瘫坐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无力地垂在一部亮着屏幕的手机旁——上面是一封刚发送的遗书。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初瑾程的吼声在车厢内回荡。

      医院走廊的灯光刺眼得令人流泪。初瑾程呆坐在长椅上,手里紧攥着望舒的"遗书"——那上面写满了对林墨的思念和对齐瑶的仇恨,最后一句是:"初瑾程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病人醒了,但..."

      初瑾程冲进病房,眼前的望舒让他心脏骤停——她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手腕上缠着厚厚绷带,像个被抽走灵魂的玩偶。

      "望舒..."他颤抖着握住她冰凉的手。

      望舒缓缓转头,眼神陌生而迷茫:"你是谁?"

      医生走进来,语气沉重:"病人因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性记忆缺失,这种情况可能持续几天,也可能...是永久的。"

      初瑾程如遭雷击。他看向望舒,那双曾经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如今清澈得像初生婴儿,正困惑地望着他。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声音嘶哑。

      望舒轻轻摇头,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头好痛...我是谁?你又是谁?"

      初瑾程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医生记录显示,在急救过程中发现望舒体内有某种药物残留,可能加剧了失忆症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先生,"警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我们需要谈谈。"

      走廊尽头,张警官出示了最新证据——便利店的监控虽然模糊,但足以辨认出望舒的身影;齐瑶指甲中的纤维与望舒留在老家公寓的一件同款开衫完全吻合;最致命的是,警方在化学实验室的监控死角发现了望舒多次潜入的记录。

      "但她现在这样..."初瑾程看向病房方向,"还能接受审讯吗?"

      张警官叹了口气:"失忆不是免罪金牌。我们有足够证据起诉她,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早就知情却隐瞒,可能涉及包庇罪。"

      初瑾程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这三个月来望舒的种种异常——她半夜偷偷起身查看手机,她画满螺旋图案的笔记本,她听到警笛声时瞬间僵硬的背影...所有线索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他拒绝相信的真相。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

      回到病房时,望舒已经"睡着"。初瑾程坐在床边,凝视着她平静的睡颜。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长的光痕,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我知道你能听见。"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清,"我不知道你是真失忆还是假装的...但我会等你醒来,无论要等多久。"

      望舒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三天后,当初瑾程带着早餐回到病房时,床铺已经整理一新,护士说病人一早就被转院了。

      "转院?谁安排的?"初瑾程的声音陡然提高。

      护士困惑地翻看记录:"是您签的字啊...今早六点左右,一位自称您同事的男士来接的她。"

      初瑾程的血液瞬间冻结。他冲向护士站,调出监控录像——画面中,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推着轮椅上的望舒离开病房。就在即将走出镜头时,轮椅上的望舒微微转头,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微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再见"。

      警方很快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找到了那辆轮椅,但望舒和神秘人早已不知所踪。现场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是初瑾程熟悉的字迹: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复仇从不缺席。替我向林墨问好。——WS」

      一个月后,当初瑾程整理望舒留下的物品时,在她的一本旧日记中发现了一张被剪碎的报纸——上面是当年参与欺凌林墨的另外三个男生的近照。每个人的照片上都用红笔画了一个小小的螺旋符号,就像望舒笔记本边缘那些永远走不出来的思绪。

      而在日记最后一页,初瑾程发现了用透明胶带粘好的一张纸条,上面是望舒工整的字迹:

      「亲爱的初瑾程: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失败了。但请记住,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喜欢你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真的。
      ——你的望舒」

      纸条背面,几乎被擦掉的铅笔痕迹组成一个地址——邻省一个小镇的旅馆名字。初瑾程盯着这个地址看了很久,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了张警官的号码。

      窗外,秋雨悄然而至,洗刷着这个城市所有的罪恶与悲伤。而在某个远方的小镇上,一个手腕带着疤痕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戴上金色假发,她的行李箱里,整齐排列着三个贴着不同名字的药瓶。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复仇从不缺席。

      嵛山岛的十一月,海风里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望舒裹紧徐岩的旧夹克,站在废弃灯塔顶层,用望远镜观察着海平面。三天了,那艘蓝色渔船没有出现,这意味着暂时安全。

      "吃药。"徐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递来两片白色药片和半瓶矿泉水。

      望舒接过药片,假装放入口中,实则藏在舌下。她的手腕伤口已经结痂,但徐岩依然每天坚持给她消炎药——或者说,他声称是消炎药的东西。

      "潮位比昨天低了二十公分。"望舒放下望远镜,转身时顺势将药片滑入袖口,"明天月圆,是大潮。"

      徐岩点点头,他左脸的烧伤疤痕在晨光中格外狰狞——那是高中时齐瑶的男友用烟头烫的,就因为他给林墨递了瓶水。望舒第一次见到他时,差点被那双眼睛里刻骨的仇恨灼伤。

      "警方在霞浦发现了我们留下的摩托车。"徐岩掏出一部老式手机,屏幕上是加密论坛的页面,"你男人提供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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