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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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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突然笑了，这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林墨也跟着笑起来，两个女孩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周末，林墨邀请望舒去她家玩。望舒编了个"去同学家学习"的借口，父母根本不在意，只是警告她别忘了做晚饭。
林墨家住在高档小区，宽敞明亮的三居室，装修简约而温馨。望舒站在门口，不敢踏进去，生怕自己身上的穷酸味会污染这个地方。
"进来啊！"林墨拉着她的手，"我爸妈都不在家，就我们俩。"
望舒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像是踏入了一个梦境。林墨的房间整洁温馨，墙上贴着几张乐队的海报，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几个相框。
"那是我爸妈。"林墨注意到望舒的目光，拿起一个相框，"他们在国外工作，很少回来。"
照片上是一对笑容温和的中年夫妇，看起来很有教养。望舒想起自己家中连一张全家福都没有。
"你一个人住？"望舒惊讶地问。
"嗯，有个阿姨每天来做饭打扫。"林墨耸耸肩，"习惯了，反正他们给钱很大方。"
望舒不知该说什么。林墨的生活对她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孤独，却自由；寂寞，却安全。
林墨打开电脑："想看电影吗？我下载了好几部。"
两人窝在床上看了一部青春喜剧片，林墨不时大笑，望舒则安静地微笑。电影结束后，林墨突然问："望舒，你有喜欢的人吗？"
望舒的脸瞬间红了，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初瑾程，高三的学长，学生会的副主席。上周她去办公室送作业时，初学长主动帮她搬了厚重的作业本，还对她笑了笑。那一整天，望舒的胸口都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温暖感。
"我...我不知道..."望舒支支吾吾。
林墨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是谁？快告诉我！"
在好友的逼问下，望舒终于小声说出了初瑾程的名字。
"初学长？"林墨瞪大眼睛，"他超受欢迎的！不过..."她仔细打量着望舒，"你其实很漂亮，只是总低着头，把自己藏在不合身的校服里。"
望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漂亮？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她。在家里，母亲总骂她"晦气脸"；在学校，齐瑶叫她"瘦猴精"。
"真的！"林墨跳下床，打开衣柜，"我们来个变身怎么样？我有很多衣服你都可以试试！"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墨像个造型师一样给望舒试了各种衣服，还帮她化了淡妆，把常年扎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卷了卷。最后，望舒站在全身镜前，几乎认不出镜中的女孩——那个眼神明亮、嘴唇粉嫩、穿着合身连衣裙的女孩真的是她吗？
"天啊！"林墨夸张地捂住胸口，"我要被你美晕了！初学长看到绝对会爱上你的！"
望舒羞涩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这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这种东西的存在。
傍晚，林墨坚持送望舒回家。走到那个破旧的小区门口时，望舒停下脚步："就到这里吧，谢谢你今天..."
"望舒！"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望舒的母亲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这是谁？"
望舒的心沉了下去："妈...这是我同学..."
"阿姨好！"林墨礼貌地问好，"我是望舒的朋友林墨。"
"朋友？"母亲冷笑一声，"我们家望舒可高攀不起你这样的'朋友'。"她上下打量着林墨光鲜的衣着，眼中满是讥讽，"滚远点，别带坏我家女儿！"
"妈！"望舒惊慌地看向林墨，害怕她会因此厌恶自己。
但林墨只是平静地说："阿姨，望舒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很荣幸能成为她的朋友。"
母亲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小小年纪就学会顶嘴了？望舒，回家！"她粗暴地拽住望舒的手腕，硬拉着她往家走。
望舒回头看向林墨，眼中满是歉意和恐惧。林墨站在原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用口型说："明天见。"
那天晚上，望舒挨了母亲一顿打，理由是"在外面勾三搭四"。她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浑身疼痛，却反常地没有哭。脑海中回放着今天在林墨家的点点滴滴——温暖的阳光、柔软的床铺、欢快的笑声...还有镜中那个美丽的自己。这些记忆像是一剂止痛药，让□□的疼痛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第二天早上，望舒刻意避开平时与林墨碰面的路口。她害怕母亲会再次出现，说出更多难听的话。但当她走到学校附近时，林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拉住她。
"想甩掉我？没门！"林墨笑嘻嘻地说，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冰袋，"给，敷敷脸。"
望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左脸颊还有些肿。她接过冰袋，眼眶发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墨的表情变得认真："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值得被好好对待的人。"她轻轻拥抱了望舒一下，"别让那些混蛋定义你是谁，望舒。你有权利快乐。"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望舒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她突然哭了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止不住。林墨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直到上课铃响起。
接下来的几周，是望舒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有林墨在身边，齐瑶的欺凌几乎停止了；在学校，她不再是隐形人，开始有同学主动和她说话；甚至在家，因为经常要去"林墨家学习"，她获得了更多自由时间。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林墨的鼓励下，望舒真的和初瑾程有了几次短暂交谈。每次望舒都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初学长总是温和有礼，甚至记得她的名字。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林墨信誓旦旦地说，"昨天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望舒红着脸否认，心里却泛起甜蜜的涟漪。生活似乎终于向她展露了微笑，她开始相信，也许自己真的配得上这样的幸福。
然而，命运从不善待昭望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