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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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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小声接起，怕吵醒隔壁的父母。
"望舒..."电话那头传来林墨虚弱的声音，"我...我好痛..."
望舒瞬间清醒："林墨？你在哪？怎么了？"
"我在医院楼顶..."林墨的声音飘忽不定，"他们...他们都在我脑子里...我受不了了..."
望舒的心跳几乎停止："不！林墨，等我！我马上来！"
她顾不上换衣服，抓起外套就冲出家门。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她拼命奔跑，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痛。拦下一辆出租车，她颤抖着说出医院地址，一路上不停地拨打初瑾程的电话——无人接听。
当望舒冲进医院大门时，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和骚动。她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心里已经知道了——林墨走了，带着所有的痛苦和伤痕，永远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一场噩梦。林墨的葬礼在一个雨天举行。望舒站在人群最后，看着那口小小的棺材被放入土中。林墨的父母哭得几乎昏厥，而望舒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泪水似乎已经干涸，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冰冷。
学校恢复了"正常"。由于证据不足，齐瑶只受到了停学一个月的处分，那几个男生则转学到了其他城市。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林墨，除了望舒。
她开始收集关于齐瑶的一切信息——她的作息、她的习惯、她常去的地方。一个计划在望舒心中慢慢成形，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初瑾程成了望舒唯一的慰藉。他经常陪她坐在天台，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存在。有时他会带一本书读给她听，有时只是分享一块巧克力。这些小小的温柔像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坚定。
"毕业以后你想做什么？"有一天初瑾程突然问。
望舒望着远处的天空，轻声说："我不知道。"她没有未来，只有即将执行的计划。
初瑾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快乐。"
快乐？望舒几乎要笑出声。自从林墨离开后，这个词对她已经毫无意义。
计划执行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垮整个世界。望舒知道齐瑶每周三下午都会去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写作业。她等在那里，看着齐瑶像往常一样点了一杯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
当齐瑶去洗手间时，望舒悄悄在她饮料里加了碾碎的安眠药。这是她从母亲那里偷来的——母亲长期服用安眠药，少几片根本不会发现。
药效发作得很快。齐瑶开始头晕，决定提前回家。望舒尾随她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那是齐瑶回家的捷径。
"谁...?"齐瑶踉跄着转身，看到望舒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干什么？"
望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家里切水果用的，锋利无比。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来给林墨讨回公道。"
齐瑶的脸色瞬间惨白，转身想跑，但药效使她动作迟缓。望舒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
"求求你..."齐瑶哭喊着，"不是我干的...是那些男生..."
"你把她引到那里！"望舒的刀抵在齐瑶脖子上，"你拍了视频！你毁了她的生活！"
刀锋划破皮肤，鲜血顺着齐瑶的脖子流下。她尖叫起来，但小巷深处无人听见。
"你知道吗？"望舒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故事，"林墨跳楼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他们都在我脑子里'...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是你和那些畜生！你们永远活在她脑子里，折磨她，直到她选择死亡！"
齐瑶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
望舒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霸凌者，此刻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扭动。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摧毁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灵魂。
"去地狱里忏悔吧。"望舒举起刀，对准齐瑶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望舒！住手！"
初瑾程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他快步走过来，但不敢靠得太近："望舒，把刀放下...求你了..."
望舒的手颤抖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她该死！"
"是的，她该死。"初瑾程轻声说，"但你不该为她毁了自己。"
齐瑶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望舒没有追，只是跪在地上，刀掉在一边，开始歇斯底里地哭泣。
初瑾程慢慢走近，轻轻抱住她："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我什么都做不好..."望舒抽泣着，"我保护不了林墨...我也报不了仇..."
初瑾程捧起她的脸，擦去泪水："活着才是最大的反抗，望舒。林墨不会希望你变成杀人犯的。"
望舒抬头看着这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的男孩，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你喜欢林墨，对吗？"
初瑾程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不，望舒。我喜欢的是你。从第一次在办公室见到你，那个低着头却眼神倔强的女孩。"
这个告白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理所当然。望舒想起林墨曾经说过的话——"他绝对对你有意思！"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跟我走吧。"初瑾程轻声说，"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
望舒看着巷口透进来的一线阳光，恍惚间仿佛看到林墨站在那里，对她微笑点头。那个笑容仿佛在说：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份一起。
"好。"望舒终于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初瑾程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两人走出小巷，走进阳光里。身后是过去的黑暗与痛苦，前方是未知却充满可能的未来。
望舒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何方，但此刻，有一个人愿意牵着她的手同行，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