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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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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望舒的手微微发抖。她从抽屉取出水果刀——和之前在小巷里用的是同一把。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映出她苍白的脸。
"需要帮忙吗？"初瑾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望舒差点失手掉下刀："不用。"她迅速调整表情，"你去休息吧，今天收拾行李够累的。"
初瑾程没有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刀上。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我今天看到你了。在咖啡馆，不是图书馆。"
望舒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但她的声音异常平稳："哦，我先去了咖啡馆查资料，太吵了才去的图书馆。"
初瑾程深深看着她，眼神复杂："望舒，别骗我。"
刀在望舒手中转了个方向，她转身面对初瑾程，脸上带着奇异的平静："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不是..."初瑾程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
望舒放下刀，走近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她很清晰的知道在这个年龄里，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爱。
初瑾程的眼睛亮了起来，所有的疑虑似乎都在这一刻消散。他紧紧抱住她，力度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我也爱你，"他声音沙哑，"所以求你，别做傻事。"
望舒的脸埋在他肩头，闭上眼睛。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颜料味，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这一刻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不会的。"她轻声承诺。
夜深了，初瑾程熟睡后，望舒悄悄起身。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她站在床边，凝视着初瑾程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对不起。"她无声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齐瑶的公寓楼老旧昏暗，电梯早已停用。望舒一步步走上楼梯，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吸收。四楼走廊尽头的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齐瑶还没睡。
望舒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谁啊？"齐瑶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是我，望舒。"她的声音轻柔，"能开下门吗？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一阵沉默，然后是链条滑动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齐瑶警惕的脸出现在缝隙中。她比以前更瘦了，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你来干什么？"齐瑶的声音微微发抖。
望舒举起手中的文件袋："关于林墨的...有些证据我想给你看。当年的事，我知道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
齐瑶的眼睛瞪大了，犹豫片刻后，她拉开了门："进来吧。"
公寓狭小凌乱，沙发上堆满了衣服。望舒注意到墙角有几个打包好的纸箱——齐瑶似乎也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你要搬走？"望舒问，语气平常。
齐瑶点点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下周一。我...我受不了了，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望舒微笑："首都？"
"你怎么知道？"齐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猜的。"望舒放下文件袋，从口袋里掏出那瓶"维生素C"，"介意我喝点水吗？路上好渴。"
齐瑶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厨房："等一下。"
望舒迅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半杯红酒上。当齐瑶拿着水回来时，望舒已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杯红酒。
"可以吗？"她晃了晃酒杯。
齐瑶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望舒假装喝了一口，然后递过那瓶"维生素"："你要不要？最近换季，容易感冒。"
齐瑶犹豫了一下，倒出一粒胶囊——正是望舒精心准备的那颗。就在她准备放入口中时，突然停住了："这是什么？"
"维生素C啊。"望舒微笑，"我每天都吃。"
齐瑶盯着胶囊看了几秒，突然脸色大变："你...你想毒死我？"她猛地站起来，胶囊掉在地上，"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望舒的笑容消失了。她缓缓站起身，眼神冰冷："聪明的女孩。可惜太晚了。"
"什么太晚..."齐瑶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捂住喉咙，脸色开始发青，"你...你在酒里..."
望舒静静地看着她倒下，抽搐，最终停止呼吸。红酒里只是普通的安眠药，足够让她昏迷，但不足以致命。真正致命的是掉在地上的胶囊——当齐瑶惊慌站起时，踩碎了它，□□粉末飘散在空气中，通过呼吸进入她的肺部。
"我说了，太晚了。"望舒轻声说，看着齐瑶扭曲的脸。这张脸曾经在林墨的噩梦中无数次出现，现在终于永远静止了。
望舒小心地戴上手套，清理所有痕迹。她捡起破碎的胶囊壳，收回那瓶"维生素"，将齐瑶的尸体拖到床上，摆成自然睡姿。然后她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可能残留的毒气。
离开前，望舒最后看了一眼齐瑶。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张青紫的脸上，竟有种诡异的平静。
"现在你可以永远睡个好觉了。"望舒轻声说，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公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初瑾程还在熟睡，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望舒站在浴室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阴影，但眼神异常清明。
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的双手。水声掩盖了她压抑的啜泣，也冲走了可能残留的任何证据。
三天后，当初瑾程兴高采烈地提着行李准备出发时，警察敲响了他们的门。
"望舒小姐是吗？"为首的警官表情严肃，"关于齐瑶女士的死亡，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初瑾程的脸色瞬间惨白："什么死亡？你们搞错了吧？"
望舒却异常平静，她轻轻拍了拍初瑾程的手："没事的，误会而已。"然后转向警察，"我跟你们走。"
在警车里，望舒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她做到了——为林墨讨回了公道，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那瓶"维生素"早已被她处理掉，而齐瑶公寓里没有任何她的指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