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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黄人创可贴与幼稚鬼的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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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车的暖气开得很足,驱散了废墟带来的寒意和入骨的悲伤。张砚清换下了那身染“血”的破长衫,穿着柔软的灰色卫衣,正对着小镜子龇牙咧嘴地处理额角——那里在倒下时被道具木屑划了道细微但真实的小口子。
童蔓声端着两杯热姜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笨拙地捏着一片小小的……亮黄色、印着大眼小黄人图案的创可贴,正试图对准那道红痕。
“噗……” 童蔓声没忍住,差点把姜茶洒出来。刚才片场那个濒死时眼神沉痛、说出“我宁愿你先走”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跟卡通创可贴较劲的幼稚鬼,反差大得让她心尖发软。
张砚清闻声抬头,被抓包的尴尬让他耳根微红,但随即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带着点碎碎念的港台腔:“看咩啊?伤口要消毒要保护嘅嘛!呢个(这个)防水透气,仲好得意(还很可爱)!”
童蔓声放下杯子,忍着笑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那片倔强的小黄人。“我来吧,张幼稚鬼。” 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柔光。指尖轻柔地拨开他额角的碎发,小心地将那片亮黄色稳稳贴上。小黄人夸张的大眼睛正好对着他英挺的眉骨,显得无比滑稽又无比……张砚清。
贴好,她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故意板起脸:“嗯,张sir的‘战损妆’升级版,很有……童趣。”
张砚清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小黄人随着他的动作“挤眉弄眼”。他忽然转过头,对着童蔓声,嘴角扬起标志性的仰月唇笑容,带着点狡黠:“系咪(是不是)好衬我?够不够‘土豪’审美?定海神针嘅气质都hold住!” 他甚至还模仿小黄人“Bello!”地怪叫了一声。
“……” 童蔓声彻底破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才废墟里积压的所有沉重和心痛,仿佛都被这片傻气又温暖的小黄人驱散了大半。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那片亮黄色的创可贴边缘,像在确认一个真实又可爱的锚点。
“是是是,张定海神针最衬小黄人。” 她笑着摇头,把温热的姜茶塞进他手里,“快喝,幼稚鬼,小心伤口发炎变‘大眼仔’。”
张砚清捧着杯子,隔着氤氲的热气看她,眼底褪去了周淮安的悲壮,只剩下纯粹的暖意和一点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他咕哝着:“幼稚鬼就幼稚鬼咯,能哄你笑就值回票价。” 声音很轻,混在姜茶的甜香里。
童蔓声假装没听清,低头喝自己的茶,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废墟里的生死与共是真的,眼前这个贴着小黄人创可贴、努力逗她笑的幼稚鬼,也是真的。这份真实,比任何壮烈的台词都更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