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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球场边缘的寂静与喧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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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羲昀把那本画满涂鸦的书丢还给皓松卿后，扯下奥特曼紧身衣的头套，露出被汗水浸透的三七分短发。"等着看好戏！"他晃了晃手中的篮球，故意扭着胯骨走向球场，身上的卡通印花背心随着动作哗啦啦响，"今天我要上演单手暴扣绝技！"
皓松卿重新翻开《如何自杀10000种方式》，书页间临羲昀画的笑脸刺得他眼眶发涩。他别过头，将书倒扣在膝盖上，目光扫过远处的球场。临羲昀正在热身，把篮球当足球踢得满场跑，还对着围观女生挤眉弄眼。当裁判吹响哨声，他突然把球举过头顶，用海豚音大喊："这一球，献给我最爱的冰山！"
篮球划过诡异的抛物线，直接砸中篮板上方的照明灯。金属震颤声中，温雅捂脸蹲下："完了，维修费用又要摊到班费里......"林清默默掏出小本本记账，笔尖在"临羲昀破坏公物"条目下又添了一笔。
球场另一边，临羲昀已经开启疯狂模式。他戴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海盗眼罩，运球时故意用屁股顶开防守队员，嘴里还念叨着："宝藏是我的！"当他抢到篮板，竟单脚踩在篮球架底座上摆pose，吓得裁判连连吹哨。
皓松卿盯着少年张扬的身影，喉咙突然发紧。他低头翻开书，试图用密密麻麻的文字淹没心绪，却发现每个字都在眼前跳成临羲昀画的卡通笑脸。风卷起书页，那张写着"有我在，不准死"的涂鸦飘落在地，正巧被奔跑的临羲昀踩住。
"哟！"少年弯腰捡起纸片，对着阳光晃了晃，"冰山的宝贝掉了？"他突然朝皓松卿的方向冲刺，球衣下摆鼓成夸张的弧度。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篮球脱手飞出，而他整个人扑到树荫下，用身体护住那张涂鸦纸。
"还给你。"临羲昀仰躺在草地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皓松卿，"顺便问一句——我刚才的飞身救纸，帅不帅？"
皓松卿别过脸，捡起书转身离开。他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响动，临羲昀又追了上来，这次手里多了瓶冰镇汽水："消消气！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上......"话音未落，篮球突然从远处砸来，正中他后背。
"临羲昀！你上场还是当啦啦队？！"队友的怒吼传来。
"来啦！"临羲昀把汽水塞进皓松卿手里，顺手扯下他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等我赢了比赛，要你亲手给我擦汗！"不等回应，他已经像只撒欢的金毛犬般冲向球场，只留下汽水罐在皓松卿掌心渐渐凝结水珠，还有那颗被荒诞撞得微微发疼的心。
皓松卿攥着被临羲昀触碰过的校服袖口，指节泛白地冲进洗手间。冷水哗啦啦冲刷着手背，他盯着镜中自己毫无波澜的脸，却发现喉结不受控地滚动。隔间外传来脚步声，他条件反射般绷紧身体，直到确认只是普通同学离开。
晚自习铃响时，他回到教室，课桌里塞满了临羲昀的"赔罪礼物"——融化又凝固的草莓巧克力、用便利贴折成的向日葵花束，最刺眼的是张字条："冰山的初吻（虽然是含着糖的），本人永久珍藏！"他将所有东西扫进垃圾桶，却在转身时撞进临羲昀含笑的目光。
少年顶着被篮球砸肿的额头，举着两个卡通创可贴晃悠："帮我贴？左边还是右边？"不等回答，直接把脸凑到他面前，温热的呼吸扫过睫毛，"刚才亲太快，都没尝出味道......"
"闭嘴。"皓松卿抓起书本就要离开，手腕却被拽住。临羲昀突然切换成委屈小狗模式，声音黏糊糊的："你生气的样子好凶哦，比教导主任罚我扫厕所还可怕......"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用荧光笔画的小冰山图案，"看！我把你纹在身上了！"
温雅"咚"地拍桌站起："临羲昀！你再骚扰松卿，我就告诉......"话没说完，临羲昀已经掏出手机播放土味情歌，扯着破锣嗓子唱："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还故意搂住皓松卿肩膀，跟着节奏摇晃。
林清默默掏出相机记录这一幕，镜头里，皓松卿冷白的脸与临羲昀泛红的耳尖形成诡异对比。当少年突然在歌声间隙耳语"你身上的雪松味比糖果还甜"时，皓松卿猛地推开他，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别碰我。"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临羲昀却笑得更欢，从口袋掏出一把彩虹糖撒向空中："接住！吃到红色的就代表你原谅我！"糖果噼里啪啦砸在皓松卿的课本、头发上，有颗紫色的滚进领口，贴着皮肤往下滑。
放学时，临羲昀骑着改装电动车堵住校门，车身挂满彩色灯带，放着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他戴着奥特曼头盔，举着写有"求冰山上车"的霓虹灯牌："专车接送！附赠车载脱口秀！"
皓松卿选择绕路，却在小巷口被拦住。临羲昀不知何时摘下头盔，蓬松的短发沾着糖屑，眼睛亮得惊人："我数到三，你不转身，我就......"他突然扯开嗓子大喊："皓松卿是世界上最——"
"够了！"皓松卿猛地转身，M型刘海下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裂痕，"你到底想怎样？"
临羲昀突然安静下来，从口袋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手工打造的银色胸针，主体是座正在融化的冰山，底座刻着歪歪扭扭的"昀"字："想把你这座冰山，变成我一个人的专属风景。"他凑近时，皓松卿闻到他身上混着汗水与糖果的气息，"就算你永远不回应，我也会一直......"
"不可能。"皓松卿别过脸，却没有躲开。月光爬上临羲昀上扬的嘴角，也爬上他悄悄握紧的拳头——那里面，还攥着颗不知何时捡起的彩虹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