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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荒诞日常里的隐秘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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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羲昀正低头回消息，突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他猛地抬头，正对上皓松卿闪躲的眼神。冰山美人别过脸，耳尖通红，低声道：“...谢了。”说完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临羲昀呆坐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这是他认识皓松卿以来，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谢谢。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抓起手机在群里疯狂刷屏：“家人们！冰山说谢谢了！！！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温雅秒回：“出息点，说句谢谢就激动成这样？不过...是个好兆头。”
林清发来一张截图，是某恋爱教程：“根据研究，当人开始对某人产生依赖感，就会不自觉表达感谢。”
临羲昀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卧室门前，咚咚咚敲门：“冰山！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皓松卿才开了门，手里还攥着本书，眼神躲闪：“什么事？”
临羲昀深吸一口气，突然举起那朵向日葵：“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正式追求你！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皓松卿愣住了，M型刘海下的眼睛微微睁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临羲昀已经继续滔滔不绝：“我知道你觉得世界很无聊，但是没关系！我会把所有好玩的事情都带你体验一遍！我们去凌晨的海边看日出，去山顶数星星，去吃最辣的火锅，然后我帮你擦眼泪...”
“闭嘴！”皓松卿感觉脸颊发烫，举起书就要打，却被临羲昀一把抓住手腕。少年的手掌温热，眼神坚定：“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但是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说完，他轻轻放开皓松卿，把向日葵塞进他手里，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玄关时，突然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了，下午我在学校后山发现了一片野草莓，放学后一起去摘？这次我保证不闹！”
门关上的瞬间，皓松卿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手中的向日葵散发出淡淡清香，他低头看着花瓣，嘴角不受控地微微上扬。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临羲昀发来的消息：“偷偷告诉你，那片野草莓是我自己种的，就为了等你来摘~”
皓松卿看着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他脚边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就像临羲昀带给他的，那些温暖又荒诞的瞬间。
放学后，后山的风裹着青草香掠过树梢。皓松卿远远看见临羲昀蹲在野草莓丛边，校服袖子高高卷起，三七分短发被吹得东倒西歪，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听到脚步声，少年猛地回头，鼻尖沾着泥点，手里捧着颗鲜红的草莓："快来看！这颗长得像爱心！"
皓松卿默不作声地走近，目光扫过田垄间整齐的脚印——显然这些草莓不是"野生"的。临羲昀突然伸手，把草莓递到他唇边："张嘴！第一颗必须给你尝！"温热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嘴唇，皓松卿条件反射地偏头，草莓却擦过嘴角，汁水在苍白皮肤上晕开红痕。
"你......"皓松卿皱眉掏纸巾，却被临羲昀抢先一步。少年用袖口轻轻擦过他嘴角，动作意外地轻柔："浪费食物可不好哦。"说着突然摘下自己的校牌，在背面画了个卡通小太阳，"专属采摘证！凭这个可以兑换我全年份的草莓投喂服务！"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草莓叶上。临羲昀边摘边念叨着种植心得："每天要浇三次水，还要和它们聊天，不然就不肯结果......"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皓松卿耳畔："就像追你一样，得花心思才行。"
皓松卿手一抖，刚摘下的草莓掉在地上。临羲昀立刻捡起来，吹掉泥土塞进自己嘴里："我替你吃！不能浪费劳动成果！"他突然躺倒在草地上，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世界超无聊，但自从遇到你......"
"够了。"皓松卿别过脸，心跳却快得离谱。M型刘海下的眼睛盯着远处摇晃的树枝，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身侧。临羲昀的白衬衫被夕阳染成蜜糖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说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比草莓还要甜。
"下周校庆，我报名了舞台表演。"临羲昀突然翻身撑住地面，将皓松卿困在臂弯间，"来看吗？我准备了超——级惊喜。"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皓松卿感觉后颈泛起细密的痒意，伸手想推开，却摸到对方手腕上凸起的旧疤。
"小时候爬树摔的。"临羲昀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突然笑出声，"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摔得再狠点，说不定就遇不到你了。"他突然坐直身体，从口袋掏出颗包装精美的草莓糖，"奖励你今天陪我，不过得闭上眼睛才能吃。"
皓松卿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被拽住衣角。临羲昀的眼神难得认真："相信我一次？"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糖纸，糖果的甜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当冰凉的指尖擦过嘴唇，皓松卿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叮——"一颗草莓糖轻轻落在舌尖，却有什么比糖更滚烫的东西，顺着喉咙滑进心里。等他睁眼时，临羲昀正背对着他往草莓丛里插小牌子，上面用歪扭的字写着："此片草莓田，永久归属皓松卿先生。"
晚风卷起落叶，掠过两人交缠的影子。皓松卿攥紧校服下摆，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渗出薄汗。远处传来归鸟的鸣叫，而他知道，这座被荒诞撞开裂缝的冰山，正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漫出第一缕融水
凌晨三点零七分，皓松卿蜷缩在卧室角落，指节死死抠进掌心。黑暗像粘稠的沥青，将他拖入熟悉的深渊，耳边不断回响着尖锐的耳鸣。床头的《如何自杀10000种方式》被翻得哗哗作响，却连一行字都看不进去。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划破死寂。
"松卿！开门！"临羲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他举着保温桶的手微微发抖，里面是温热的红枣茶，还特意撒了皓松卿最爱的桂花。
屋内没有回应。临羲昀咬咬牙，从口袋掏出备用钥匙——那是三天前趁皓松卿睡着时，偷偷拓印的。推开门的瞬间，月光勾勒出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他的心脏猛地抽痛。
"我在。"临羲昀蹲下身，声音放得极轻。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皓松卿凌乱的刘海，M型刘海下的眼睛布满血丝，却倔强地不肯看他。少年没有多说，直接脱掉外套裹住对方颤抖的身体，将人稳稳抱进怀里。
皓松卿僵了一瞬，随即剧烈挣扎起来。临羲昀却抱得更紧，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没事了，我在。"滚烫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那天你靠在我肩上睡着时，我就决定了......"
哽咽的话语被吞没在黑暗里。临羲昀的手掌轻轻抚过他后背，一下又一下："我知道你觉得世界没有意义，但你看......"他拿起被扔在地上的向日葵，"它枯萎了还会再开，就像我会一直在。"
皓松卿的挣扎渐渐平息，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临羲昀的衬衫。少年将人搂得更紧，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做我男朋友吧。不用现在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好。"沙哑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轻得像一声叹息。皓松卿攥紧临羲昀的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别离开我。"
群名：拯救冰山行动小组
临羲昀（04:27）：我表白了，成功了，他在我怀里睡着了 [附：皓松卿蜷在他臂弯里沉睡的侧影，画面被晨光晕染得朦胧]
温雅（04:28）：！！！！！！！！
林清（04:28）：（连发20个震惊表情包）
温雅（04:29）：等等？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正常？？平时不是要发癫庆祝？？？
临羲昀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窗外的风掀起他微微凌乱的三七分短发。他回头看了眼床上安静沉睡的皓松卿，M型刘海下的眉眼终于褪去了抑郁时的阴霾，呼吸轻缓而均匀。
临羲昀（04:32）：突然觉得，这种事不需要大喊大叫。抱着他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让一个人安心睡去，比什么都重要。
林清（04:33）：救命，这真的是临羲昀吗？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被魂穿了
温雅（04:34）：（发了个欣慰流泪的表情包）不容易啊……不过说真的，照顾好他，松卿从来没这么依赖过别人。
临羲昀嘴角不自觉上扬，轻轻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冰山胸针。手机再次震动。
临羲昀（04:36）：知道。以后他所有难捱的夜，都由我来守着。明天早餐我给他带桂花糕，温雅，配方发我？
温雅（04:37）：（发送文件）备注：要现蒸的才好吃
林清（04:38）：建议顺便带本《百年孤独》，他上次看到第三章就停了
临羲昀（04:40）：收到。谢了你们，等他醒了，我带他请你们吃饭。
发送完消息，临羲昀轻手轻脚地在床边坐下。月光与晨光交织，洒在皓松卿苍白却平静的脸上。他伸手将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好，指尖擦过对方冰凉的手背时，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那双颤抖的手是如何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
“别怕。”他俯身，在皓松卿发顶落下极轻的一吻，“我说到做到。”窗外的鸟鸣渐起，新一天的阳光正穿透云层，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