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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陆森这两天都很忙,经常忙起来忘记时间,吃饭从不在正点上的,但奇怪的很,每次停下来,总能看见孙平。
      穿得人模狗样,脸上永远挂着笑,没目的,哪都去,到哪都能聊两句,但也待不长,就跟故意缠着白尧似的。

      跟着白尧?
      这倒让陆森起了疑心,孙平说是来替老爷子视察情况,可也没见他办过几次正事,还总穿着西装,远远看,和白尧一样的假人样,没表情只会工作。
      这天他逮到机会,把孙平拉进自己屋里。
      “你干嘛总是跟着白尧?”
      孙平解释说,他不能白来啊,说着他假模假样地向陆森伸伸手,仿佛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陆森看他表情猜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好奇心还是被引起来,肩膀往旁边靠了靠。
      孙平立马勾住他的脖子,还望四处看看,生怕别人听了去,“我不能白来啊,顾知也挖不走,他这助理也不赖啊。”
      “要是能把白尧从顾知也身边挖走,也不算赔。”

      “赔?”陆森疑惑地看了看他。
      孙平瞪着眼说:“你不知道啊?”
      “我为来这一趟,可被顾知也坑了不老少,就上个月那台新型机器,我磨破了嘴皮子从老爷子手里借来的,不单这,每次我一提正事,他就打马虎眼,说什么这缺了,那少了,意思就是让我给他弄来呗。”

      “正事?你和他能有什么正事?”陆森问。

      孙平眼神一躲,转移话题,“关键是他坑了我这么多钱,我还没处说理,必须从他身上薅回来!”

      “思来想去,就是白尧了呗。”
      “你也见到了,顾知也那手段,杀人不见血。不过啊,我见那白尧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在顾知也这么只老狐狸手里,还是只小白兔。”

      孙平又扯了一大堆,简而言之就是他要赚回本,不然回去没法交代啊,所以没皮没脸地缠着白尧。

      听得陆森都有点同情他了,毕竟俩大男人老在一起也是会被说闲话的,他拍了拍兄弟大腿,竖起大拇指,“厉害!”

      孙平还故作自然地说:“都是男人,还怕被说什么,又不是谈恋爱,相互利用而已。”
      “等我把他挖过去,不就得听我差遣了,所以啊,人要成功就不能要脸。”

      孙平拍拍陆森肩膀,心想:这都是为了老子的幸福啊!

      风吹布帘子,沙沙响,陆森合上抽屉,突然顿住,孙平的那句互相利用让他恍然醒悟般。

      项目报表摊开在桌面上,随风飘动几页,陆森伸手按住,心想我不是为了学习顾知也的管理手段吗?
      干嘛想太多,男人之间也是有正常友谊的啊,并不是和谁走得近就被当成给。

      顾知也是给,但也犯不着全天下男人都是,陆森发现自从认识了顾知也,就仿佛整个世界彩虹旗飘飘,直男是稀有大熊猫,都快忘了自己是异性恋。
      但现实两个男人是普通朋友再正常不过了,就像自己和顾知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这一晚上他睡得无比安定。

      房间里晒满了淡黄色的阳光,窗户外垂着一根爬满小紫花的藤蔓,风吹着它,吹起来高,吹到玻璃上,那藤蔓直窜到房间里来,就仿佛一个人影。

      顾知也动手把它扒拉到窗外,弄好后去洗了洗手,擦毛巾时忽然想起今早上,

      陆森热烘烘地打招呼,活泼得像只傻狗,而自己还真也冲他摆手,人走远放下手,才恍然一惊。

      这人这两天不知怎的,心情格外好,飘飘然似的,还总是早出晚归,每天的工作结束就看不见影子。

      紫薇花叶开花了,紫郁郁的开了一路,走过去就觉得生机勃勃。

      陆森就坐在花对面,抬头艳阳高照,厚墙壁上的影子在跳舞,一大块一大块的灰白色都被阳光融成了金灿灿,叫人嘴角停下不下来。

      风来,浪潮就像绣球花似的,一个接一个滚,拍着沙子,吹着空气也湿乎乎的,陆森回去路上总会经过这片海,有时候闲心去挑两块石头玩。

      这天上午,空气甜而湿润,刚落过雨的风,呜呜吹着茂绿的树,下面冒了一层小白花,时而有一阵香气浮上来。
      陆森比对着胸针编了一会,忽地收到要开会的消息,便顺手将两样东西往放文件的抽屉里一放,开起会来便忘了。

      顾知也带着东西来找他的,俩人便一起开会,期间陆远明问到了什么,顾知也去拿,陆森脱口而出在后面抽屉里,说完他忽然就僵住了。

      顾知也回来的很快,声音不徐不疾地向陆远明转述,陆森却一点听不进去。
      他想顾知也一定看见盒子了,会不会打开?
      要是瞧见里面是自己的胸针,会怎么想?

      陆森忍不住去观察顾知也,光影下一张侧脸流畅鲜明,眼睫时而晃动,表情严肃正经,陆森看这样子,觉得他定是没看见的。
      看见了就不会这样平静。

      陆森长长喘了一口气,但还时而偷瞥顾知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严谨得像早会。

      常人见了肯定会大惊小怪,陆森放下心来,再一想,等他编好了,再用那个盒子送给顾知也,一切不就解决了。

      回忆结束,顾知也整理完资料回了自己房间,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那个抽屉,眼底若有若无的一丝笑,这笑容很快,转瞬般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陆森这两天对编胸针格外上心,总觉得赶紧送出去心里才踏实,一个人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连微信都没时间看。

      孙平因为有事要去提前离开,临走又约白尧去吃饭,定在临海的餐厅,房间里都是暗黄色调,还挂着几幅刻意做旧的画,但仔细看都很俗,整个大堂都是很浓的熏香。

      只有靠窗的位置,窗外开了一路小白花,时而吹起淡淡茉莉香,远处的亭子上一排几米高的玻璃窗,白水晶似的窗帘,随着海水荡开。

      “你找我做什么?”白尧今天没戴眼镜,看人时须得眯起眼睛,仿佛很深情似的,不过再仔细看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

      孙平将手机点单页面递过去,十指交叠,“看看想吃什么,毕竟明天我就要走了。”他用手撑着下巴,用一种真的很深情的眼神凝视白尧的脸。
      他今天没刻意打扮成正经模样,换成领口很大的黑衬衣,暗黄的光打下来,将他的五官朦胧成一种很成熟迷人的样子。

      人都是视觉动物,白尧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就被对方钻了空子,故意附下肩膀来凑近讲话,用很低沉磁性的嗓音,“怎么,白助是舍不得我吗?”

      他果然没个正形,白尧心想,并翻了个白眼。
      随意点了两人的饭量,孙平不讲玩笑,白尧更不可能主动挑起话题,无声的咀嚼。

      餐厅四周围着大玻璃,挂着棕色布帘子,分一吹,能把它吹高,又碰到桌腿降下来,风再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飘飘浮浮的帘子碰到白尧的腿,莫名的烫,他终于忍不住这该死的安静,开口说:“那你为什么要来?”

      孙平似乎都猜准了,立马将剥好的虾放进他的盘子中,微微侧头一笑,好像在说:“你吃了,我就告诉你。”
      白尧表情先是嫌弃,最后还是吃下去。
      他也不是多好奇,就是不喜欢被人盯着。

      孙平尝到甜头,一边夹菜一边说,“我收到了一张照片,某两个人似乎走得很近哟,我怕再不来,就没机会了。”

      白尧不知道天台那晚被拍了照,听孙平这么讲,忽觉得嘴里的鱼肉没味道,“那你怎么不去找他?”

      “他不要我啊。”孙平故作伤心捂住胸口。
      他不要你,所以就来找我,白尧用筷子把孙平夹的菜全甩到角落里,语气里夹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悦:“那你就放弃了。”

      孙平看见他的小动作,继续给鱼挑刺儿:“没放弃,信誓旦旦地追呢。”他将干净鱼肉夹到白尧盘中。
      这话让人觉得脚踏两只船,白尧更不高兴了,把筷子一甩,“那你快去。”

      孙平笑了,“怎么,你吃醋了?”
      白尧:“你有病。”

      孙平不反驳,笑着掏手机,把照片放大,故意装傻:“你帮我看看这谁啊,你说我能不能追到呢?”

      白尧面皮薄,像只红赤赤的小猫,用吃饭掩饰慌张,“我不知道。”
      孙平哈哈笑,“记得想我啊,白助。”

      他回到北城后,立马找人调查白尧的舅舅,以及白尧当年兼职的酒吧。

      离开前一晚,陆森终于做好胸针,顾知也就看了一眼:“你做的? ”
      他那表情似乎是不大喜欢,还隐隐是在嫌弃做工不够精良似的,陆森自尊心作祟,扯了个谎,“不是,路边买的,当纪念吧,你要实在不喜欢就扔了。”
      说罢他就扭过头去了,往外走,但那步子又很慢,似乎是刻意等着顾知也是如何处理的,但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响,叫人分辨不清是进了垃圾桶还是他的行李箱。

      总之这次出差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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