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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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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来后，陆远明来部门视察的次数越来越多，陆森经常看见他从顾知也办公室出来，时间不长，但每次都笑得明朗。
他和顾知也上下级配合得越发默契，经常一起出去谈合作，陆森见识过顾知也谈笑风生，更见过他脸色一变，沙发决绝的冷酷。
俩人一起时间越久，孙平的提醒就在陆森心中愈发强烈，难道当年真的另有隐情？
问题从脑子里蹦出来，就缠上了，陆森找人专门去调查一番，然而关于那年的资料都极为隐蔽，说是避免影响学校风貌，而且事情过去多年，恶人也得到了的惩罚。
他还特意跑了一趟，当年的受害者叫刘明，在经济系任教，他刚下了课，穿着件灰色短袖黑裤，手里拿着书，远远走过来，是很儒雅好脾气的长相。
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咖啡厅坐下说话，屋内冷白的光线下，这人凑近了看并不是老好人的那种长相，笑起来甚至是有些风流的，眼底有颗很浅的痣，似乎是想法子消掉过但没消干净，已经很淡了，陆森握手时不知怎么眼睛就往那瞟了一眼，就注意到了。
毕竟是伤心事，他问的并不大胆，很谨慎地挑着最不容易让人伤怀的问题，但也同样没什么效果。
最后，刘明看表表示一会还有课，让陆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这才问了点刨根的东西。
刘明表现得很大度，仿佛已经释怀了，平静道：“顾老师从教学上来说，当然是一名好老师，年轻时谁不被包着成熟儒雅的风度外表吸引，他以参赛论文为由邀请了我多次，最初他都很有距离，直到有一次，获奖名单即将公布，我们满心期待欢喜地等在电脑前，直到看见了队名，我开心得要跳起来，也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放在了我的□□，我太过于兴奋了，以至于当时没有反应来。”
“之后，他每一次的接触都更加过分，甚至用挂科威胁我。”
刘明喝了一口咖啡，释怀道：“都过去了。”
陆森的表情看不出相信与否，只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报警？”
刘明很坦诚：“因为学校提出保研和留校任教的丰厚条件，我从小县城考出来的，这诱惑太大了，而且闹大了总是不好的。”
夏天的风都热黏黏，扑在身上，衣服就像湿了似的黏在皮肤里，叫人郁闷。
陆森不信他的话。
没有任何原因，就单单因为他所描述的和陆森亲眼所见的顾知也完全不同。
前男友出轨脚踏两条船，吃软饭，他头也不回地分手，对方狗仗人势挑衅时，他也能强硬回击。
坚毅、沉着这才是陆森所见的顾知也。
这差异让他萌生了一种紧迫的愤怒，似乎有东西在后面追赶着，须要尽早揭开谜团。
陆森正准备直接去找校长，忽然手机响了。
父亲发来消息，让他去拿定好的贺礼，并回家吃饭。
他按下手机，只好另找时间。
陆宅是复式三层楼，棕漆大门，一进去就是笔直的绿竹，直冲向厚墩墩的房檐，陆森推门进去，远远就听见里屋传出的欢声笑语。
与陆远明交好的姚家女儿和陆森年纪相仿，不久刚回国，两家叙叙旧，陆森不喜欢这种场合，在自己家里都要装着笑脸。
他把东西放下就想走，但转身就被母亲拦下了，“你不是想瑶瑶了吗？还不过去。”
棕皮沙发坐着一袭长裙的长发女人，皮肤很白，长得撑得上秀气，但没有形状，仿佛给她随意个模子就会长成什么样。
陆森瞪眼：我哪说过？
但就这一迟疑，就被母亲推到了姚瑶身旁。
按理说国外长大的，应是自由洒脱，姚瑶却是拘谨胆怯的。
除了和陆母说话时，她始终低着头的，又长又大的裙摆将腿遮得严实，仿佛也遮住了她的嘴，连头发都是软绵绵的。
到了餐桌上，更是如此，姚父说什么，她都不敢反驳，夹菜也是离自己最近的，安安静静在哪，没什么存在感。
她吃过后，保姆将椅子撤去，那块空白又被补上，仿佛从头到尾不存在似的。
饭后，陆母又催促陆森去主动找人聊聊，俩人坐在二楼阳台上，夜风徐徐抚着白纱裙，风又吹到姚瑶的脸，她的动作也很小心，将头发一并拨到耳后。
陆森对她实在没兴趣，只好不尴不尬地相对无言。
忽然女孩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接，说话时侧影在光线下才有了几分形状，而且仔细看着还有几分熟悉。
但陆森也说不出哪里熟悉，总觉得似乎见过类似的一张脸。
这天过后，陆森经常被叫回家里吃饭，各样的理由，最后他实在烦，推了几次，陆远明又说身体不好，这下他实在没法子。
下了班又踏进宅子。’
陆远明倚在沙发里看报呢，瞧不出一点病样，陆森打算吃过饭就跑。
今天晚饭里，陆远明不提姚家儿女了，反倒是多次提起顾知也，问陆森认为他如何？
陆森几乎脱口而出：“挺好的。”
父亲母亲似乎对望了一眼，然后给陆森夹菜，“那你就跟他好好学学，以后公司都是你的，我这把老骨头也熬不了多久了。”
陆森最讨厌父亲这样说，立马抬头顶回去“你得千秋万代，成就一代功名。”
这两天陆远明从顾知也办公室里开，表情总是怪怪的，顾知也也有些不对劲，有次开会，甚至有次忘记带ppt，还是陆森及时缓解氛围，拖延时间，打马虎眼。
部门内工作氛围缓和了很多，有人八卦道：陆森和顾知也握手言和了？
太子爷不计较了呗，反正顾总待不了多久，我上次送东西听董事长说的，说什么等一年期满，亏待不了你。
陆森从忽地从一经过，问在说什么？
他们赶紧闭上嘴躲开。
陆森成长飞快，隐隐有了独当一面的势头，今年的新品发布会，他主场，台下乌泱泱人群，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台上气场平稳，侃侃而谈。
陆远明看儿子这模样特别高兴。
酒局上也是从容不迫，与和各界人士，言辞成熟风度，谈话间陆森突然发现自己总会下意识模仿顾知也，下意识带入顾知也会怎么做。
尤其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演讲，他内心慌张，直到看见顾知也的笑才从缓和。
有出色的儿子，陆远明面上有光，前来恭维祝贺的更不在少数，陆远明由衷的自豪喜悦，又强压着笑容，“哪有哪有，还是小孩子呢。”
“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啊！”
“哈哈哈哈。”陆远明乐开花。
这会儿陆森正与某公司老总刚谈话，余光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顾知也。
他与顾知也这几天几面的次数甚少，哪怕都在公司，也总没机会，就好像对方在故意躲着自己。
陆森放下酒杯赶紧追了上去。
人群拥挤，他也很着急，但对于路过的人都是礼貌文雅的，哪怕是不认识，还是礼貌微笑。
他看着人拐进厕所，便在出口等着。
顶灯极其明亮，照得瓷砖也在发光，陆森看着瓷砖的影子，终于里面的人出来了。
顾知也穿的三件式灰色西装，头发略微长了些，不知是灯光问题还是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消瘦，面颊仿佛只有一层皮肉裹在颧骨上。
他先看见了陆森，“怎么了？”
陆森也瞧着他，光影里纤长的睫毛，薄薄的唇，透光的发丝，他竟找不到话题，只好摇摇头，空气里保持着一种古怪的安静。
顾知也便离开了。
陆森又被家里人强压着和姚瑶去打羽毛球，想着对面是女孩，他一直收着劲，挺没意思的，玩到半截陆远明竟又把顾知也叫来汇报工作。
顾知也来了，陆森的兴头不知怎么也来了。
动作怎么帅气怎么来，动作利落，弹跳力惊人，浑身透着热烈的少年气，吸人眼球。
结束时，陆远明让陆森送姚瑶回去，他找了个工作理由拒绝，和顾知也一起走的。
打完球，他换了身衣服，深蓝色卫衣牛仔裤，金灿灿的阳光里，陆森十足十的英俊帅气，一边走一边讲话，也不在乎顾知也听不听。
少年短发，泪痣，公园。
顾知也眼神一愣，记忆有一瞬的恍惚，直到陆森开口喊他，他才醒悟般脱离出来，喃喃自语道“这不是他。”
路上，顾知也的表情有点怪，陆森看见了，想逗他开心，公园路过卖气球的老奶奶，他抓了一只粉色猪的，放在顾知也眼前。
毛茸茸的脑袋、亮晶晶的眼睛，飘着一只粉猪，画面又奇怪又和谐，很像哄女朋友的小男生。
顾知也看了看，失笑道：“怎么和你一样啊，蠢蠢的。”
陆森：“你怎么不开心。”
顾知也心里一惊，自己都没察觉到不开心的，他借口说不舒服，要先回去，陆森坚持要送他回家，说想看他救的那条狗。
顾知也没再拒绝。
天空还是空明的，远远的已经有了一钩淡金色的月亮，映着浅浅的月，车子停下来。
陆森轻声说：“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