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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承台湖之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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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黄色肥猫委委屈屈收回了爪子,果然温秽对它多有忍让还是因为当时没反应过来。
温秽虽然失忆了,但还是看得出咪咪矫揉造作大于真心实意,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照小黄毛的说的话,二十多岁的她可谓是两袖清风,哪怕是为了明年的大比攒钱,今年也不应该到处乱跑。
除非——
温秽从床上坐起来,向门外走去。
“温温,你去哪里啊?”咪咪又拿了个鸡腿啃,见温秽站起来,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你吃你的,我一会儿回来。”温秽摆摆手。
“哦,那我在这里等温温。”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君泊淮回了神,站起来将门打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不怎么好。
温秽看了看他开门的手:“就开一半?不想让我进?”
君泊淮顿了一下,他本来以为是魇兽,没想到真的是温秽,如今温秽以真面目示人,看来魇兽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将门完全打开,温秽踏入房间,一点都不带客气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来是为了问一件事。”温秽开口。
这种单刀直入让君泊淮猝不及防,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二十年前的大比的比赛地点在哪?”
幻境与记忆同步,咪咪他们无法预知第二年发生的事,但君泊淮是一定知道的。
二十年前的大比——
这种大比的影响力较广,君泊淮回答地很快:“苍云巅。”
怎么可能是苍云巅。
苍云巅充其量就是个一级竞赛场,品阶完全不够作为大比的主场。
温秽揉了揉太阳穴,越来越离谱了。
“谁赢了?”
她虽然是这样问的,心里却早有了答案。
“唐近。”君泊淮几乎没有犹豫,这可是十年一次的大比,胜者名字可谓是家喻户晓。
温秽也不揉太阳穴了,肯定地盯着君泊淮:“你记错了。”
到她这个程度,已经不是用大比来证明她的实力了,相反她本身就是含金量。
哪怕被人做局,她也不可能输,这时她的献祭术已经大成,对方若是用什么外门邪道只会死的更快。
“唐近决赛时悟出无情道第三重,成功突破,我不会记错的。”君泊淮说。
“那一年你刚出生。”温秽不相信君泊淮的话,并非是不相信唐近突破,更多的是质疑。
君泊淮:……
“我是听别人说的。”君泊淮妥协了。
“那我呢?”
君泊淮终于知道温秽是在怀疑什么了:“你被邀请作为特邀评委。”
特邀评委与参赛成员的规格完全不同,往往只有德高望重的大长老才能成为评委。
当年温秽二十三,虽说在年轻一代是翘楚,但一届没参加直接当评委还是有些夸张的。
那些老顽固怎么愿意让她接触到核心
剧烈的疼痛使脑中产生轰鸣,像是血液般流遍全身,毛细血管似乎要在身体里炸开,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攥住她的脖子,几乎令她窒息。
温秽双手摁住头,手背上血液沸腾似青筋直蹦,指尖因为过分用力发白。
“温秽”
君泊淮叫了一声,发现她没有反应,快步走到她面前。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念头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君泊淮的动作变慢,温秽如果这样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君泊淮”温秽开口时带了点抽气声。
那一瞬间,君泊淮脑中所有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她既然还有意识,几率相应地少了不少。
他沉默着倒了杯水放在温秽面前。
杯中水还在一圈一圈打着转,君泊淮蹲下来看着温秽,女人痛苦地挣扎着,感觉她应该很疼。
带着些凉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没有用力,像是当初蒙住他眼睛一样。
“不用担心,只要我没有死,就能送你离开。”
温秽平时看着很不务正业,又总是一副靠不住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布下献祭阵然后说出“都去死吧”或是“给我六十块一级灵石”这种话。
君泊淮没有说话,这句话像是盆火炽烤着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对他嘶吼她在欺骗他。
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安全感是一个很神奇的词汇,有时明明吃穿住行什么都不缺,却安定不下来,有时候一无所有却觉得安心。
他只是没有想到安全感竟然是温秽给他的。
温秽似乎是感觉好了些:“以后出去了,有谁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
“好。”
其实报她的名字根本就没有用,修仙界里一个她,一个池晚春,名声都好到无聊的地步。
外出打架时说他师尊是温秽,和说他师尊是菩萨没什么区别。
没有威慑力还招笑。
但君泊淮没有说什么,在温秽心里,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温尊主,肯为他出头已经代表了态度。
温秽喝口水缓了缓:“其实现在来还有一事,魇兽死了幻境还没有破,我准备去承台湖。”
“我也想去看看。”
与魇兽的交易注定他要去承台湖一趟。
“好,你好好休息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走。”
一瓶丹药扔到他的怀里,温秽感觉稍微好了些,扶着桌子站起身。
她孤身一人来,又孤身一人离开。
连她的剑灵都不知道她被邀请当评委,温秽靠在窗边,看着远方。
是密密麻麻看不清脸的人,是彩色的商铺,是连绵不断的绿色树林。
银色山峰被婴儿白的云挡了一半,漫天霞光洒在尽头的海面上,是泛着光的绿色眼睛。
幻境的场景是记忆主人的所见所感,二十一年前的温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朝窗外望去,她看到了人潮,也看到了山海。
温秽收回视线,头靠着窗子,低头转动手镯。
刚才君泊淮提出无情道有人突破第三重,获得二十年前苍云巅大比的第一名。
无情道倒是出了个好苗子。
说起来,她也有位修无情道的老朋友,当年记得也修到第二重了,不知道在大比中表现地怎么样。
估计是不错的,孟湘停与她在一次秘境中相识,之后回宗参加宗门内部的比试,听说成了大师兄,不知道这次去承台湖能不能遇到。
等到她们赶到承台湖已经是一个月后,期间温秽带咪咪吃遍了这条街的小吃,池晚春的簪子也做好了,上面还雕了只湖蓝色的蝴蝶,君泊淮肩膀上的伤差不多痊愈。
“道友,不得入内。”承台湖入口有几个无情道剑修将他们拦下。
池晚春将令牌拿出,一个道友接过看后赶紧让开鞠躬:“池掌门,您们请进。”
炼器宗算是比较吃得开的宗门,毕竟每宗每派都少不了几件法器。
温秽多少理解她之前去哪都把池晚春带上的心理,可以说池晚春在修仙界的含金量就如同寡夫脸在地府的含金量。
温秽脚步微停,问旁边无情道的弟子:“孟湘停呢?”
被问到的无情道的弟子警惕地看着她,还是旁边人碰了碰他,语气却还是不太好。
“她在证道。”
证道?
一路上温秽想了又想,市面上传的证道方法大多是什么杀妻证道,杀夫证道,搞得像是什么邪教组织。
不知道孟湘停是不是找了个道侣,正在把他洗干净,等一个好日子拖到祭台上杀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身侧的传音符突然飘到空中,声音冰冷。
“温秽,东西准备好了,把他给我放了。”
温秽对这个声音还是有印象的,孟湘停那时一身竹青色外袍站在湖边,总是笑着对她说话,但如今,也说不清。
“把谁放了?”温秽理亏,态度不由地好了些,引得池晚春侧身看她。
传音符那端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又和我玩这一套是吧?狗东西,我弄死你。”
温秽愣住,有种小西红柿长大后发现是朝天椒的炸裂。
过了好一会儿,她踹了吃瓜的屎黄色咪咪一脚:“她骂我?”
咪咪捂住屁股墩儿,委屈巴巴:“不然呢?”
“狗东西。”温秽捏了捏鼻梁,深呼吸,想笑又笑不出来
“出息了,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要弄死我。孟湘停,好样的。”
传音符那边更恼了:“把我道侣放了,温秽,我给你脸了是吧。”
温秽深吸两口气,且不说孟湘停什么时候多了个道侣,现在两人的信任度急降:“孟湘停,我真的失忆了。”
“温秽,你把我当狗逗是吧!”
温秽本身也不是什么能忍的人,两指间化出张金色功德值,放在眉心前。
“吾名温秽,请神上身。”
功德值半天没动静,最后空中飘来一行字。
“这个,天庭都是有格调的神,代吵的活不接啊。”
君泊淮转过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池晚春好歹是共友,还是能说上句话的。
“其实”池晚春准备劝一劝。
“你心都偏到嗓子眼了,闭嘴。”孟湘停压根不等他说完。
咪咪还是第一次见池晚春吃瘪吃那么狠,幸灾乐祸地在一旁转身偷偷笑,莫名也挨了一刀。
“死猫,别笑那么大声,吵到我了。”
咪咪笑出来地大牙一下子龇了回去,揉了揉馒头脸。人类真暴躁,尤其是异地恋的的人类。
“你什么时候有的道侣?”温秽问。
传音符那边传来冷笑:“你是不是还要问我道侣修为如何,哪个宗派,师承何人,家中父母是否健在。”
温秽眼睛睁大,她竟然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