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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番外:旧物余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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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青瓦,林穗蹲在祖屋的阁楼里,拂去木箱上厚厚的灰尘。腐朽的木板发出吱呀声,露出底下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褪色的红绳手链、刻着“溪”字的骨哨,还有半块缺角的陶碗。
“穗儿,收拾好了没?”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林穗应了一声,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抚过骨哨上细小的裂纹。记忆突然翻涌,十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矿洞崩塌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时她不过是个跟着兄长采草药的小姑娘,却在逃亡途中捡到了这支骨哨。
雨越下越大,阁楼的窗棂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林穗将骨哨贴在唇边,下意识地轻轻一吹。出乎意料的是,竟有一丝微弱的声音飘出,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呜咽。她愣住了,记得这些年无论怎么尝试,骨哨都是沉寂无声的。
“这声音......”林穗心跳加速。她忽然想起村里老人们的传言,说当年玄天宗覆灭那晚,有位持骨哨的姑娘化作星光消散在铸剑崖。难道这支骨哨,真的与那位传说中的英雄有关?
正出神间,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隔壁的阿宁,浑身湿透地举着油纸伞:“穗儿,我在溪边捡到这个,看着像你家的。”他递来一个布包,打开后竟是本残破的《喉骨秘录》,泛黄的纸页上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你从哪找到的?”林穗声音发颤。阿宁挠挠头:“就在溪边的老柳树下,那树洞里还刻着奇怪的符号。”说着,他掏出炭笔,在墙上临摹起来。那些扭曲的线条,竟与骨哨上的纹路隐隐相似。
夜色渐深,林穗抱着这些旧物难以入眠。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烛光摇曳的矿洞,一群少年围坐在一起,用骨哨传递秘密的讯息;又看见漫天血月之下,持哨的姑娘吹响最后一声,化作光芒冲向镇宇剑......
第二天,林穗带着骨哨和秘录来到村后的破庙。老人们说,这里曾是隐世盟的联络点。她将骨哨放在供桌上,秘录摊开在旁。奇迹般地,破损的书页开始自动翻动,一道微弱的光影浮现,是个少女的轮廓。
“终于等到了......”光影发出空灵的声音,“当年我们没能完成的事,或许你可以。”林穗还没来得及询问,光影便消散了,只留下骨哨上的“溪”字发出柔和的光芒。
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破庙的窗棂洒进来。林穗握紧骨哨,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英雄从未真正离去,他们的意志,就藏在这些被岁月尘封的旧物里,等待着下一个愿意点燃星火的人。
此后,林穗常常独自来到溪边的老柳树下。她开始研究秘录上的文字,试着解读那些神秘的符号。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吹响骨哨,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在与遥远的过去对话。而在她的影响下,村里的年轻人也开始追寻那段被掩埋的历史,誓要让正义的星火,永远燃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