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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席昭煦（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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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昭煦毛病很多，其中一条是最厌恶他人管自己的闲事。
从前白誉强制把他栓在身边的时候，总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想要管他却不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最后往往沦为他一个人无能为力的发泄。
席昭煦站在他身边，冷漠看着他砸掉手边能接触到的一切东西，看着他精彩绝伦的独角戏，看着他绝望痛苦的哀求，而他只想回到二楼睡觉。
白誉的表演一如既往的糟糕，他没所谓地想着，如果白誉把他强制带在身边的理由，只有这一出无聊的戏码，那确实很没有意思。
他太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白誉的身影在他眼睛里开始模糊，但席昭煦感受到他的靠近。他走过来，贴住他，剧烈颤抖的身体抵在他怀里。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胸前的睡衣一紧，是被白誉抓住，他埋头下去，哭音隐藏在话语背后，“席昭煦，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不小的声响，席昭煦抹着眼睛去看，开了一道缝隙的木门里，白柏仓皇害怕的脸露出来。
他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被吓得不知所措，脸色苍白。席昭煦顺着他的眼睛看下去，那目的地是白誉光裸的脚，大概是被砸破的利器割伤，小腿以下留着几道伤口，溢出的血顺着脚踝流下来，看着有点吓人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流血的场景最好还是不要让一个小孩看见。
席昭煦推开缠在身上的人，刚转过身又被对方抱住了腰。
“席昭煦，席昭煦。”白誉牢牢把他锁在臂弯里，似乎一旦放手怀里的人就会离他而去，毫不留恋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白誉。”席昭煦仰头看见那一圈白色光圈，一只飞蛾迎着灯光而去，刹那间被烧至灰烬，“你没资格这样说。”
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窒住，逐渐没了力气，席昭煦不费吹灰之力挣脱出来，离开他。拉开门时，白柏正跪在地上，他双眼失焦，听见席昭煦叫他名字也没有丝毫反应，把怀里的小熊玩偶蹂躏扭曲成一团。
“白柏，你冷静一点。”席昭煦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他冰凉的手背，后者如同受惊般颤抖了一瞬。他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转动僵硬的脖子盯住席昭煦，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席昭煦听到他小声地叫。
“妈妈。”
下一刻白柏扑进他怀里，抱紧他，“妈妈，我好害怕。”
他的哭声很小，鼻音也不重，好像生怕席昭煦讨厌他哭而努力控制，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再怎么努力，还是有抽泣的声音传出来。
席昭煦不太想让他的眼泪弄湿自己衣服，于是把他的脸挖出来，看见他哭得鼻子红红也能够硬起心肠：“不要哭了，眼泪再滴到我衣服上，今天就不给你讲故事。”
白柏一听，不管自己还在难过，用力擦掉自己的眼泪，他没有眼泪流下来了，只是眼眶依然湿漉漉的，却对席昭煦露一个可怜兮兮的笑。
“妈妈，拜拜不哭了，我听妈妈的话。”
席昭煦没有心情回他，白柏也不烦他，乖乖从他怀里爬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席昭煦站在原地片刻，要上楼时，不出所料白誉再次叫住了他。
“席昭煦，你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这个他是谁，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哈。”席昭煦觉得荒唐，白誉永远能出乎他的意料，“白誉，治治你的脑子。”
葬礼结束之后，席昭煦回到自己卧室整理行李。
白誉虽然强制要求跟他一起住，但还算有点脑子地特意给他留下了自己的卧室，不然他们之间的争吵只会更加频繁。
这几年很不稳定地相处下来，白誉自己的主卧每每无人问津，席昭煦的卧室却是使用最多的那个。
东西收拾到一半，席昭煦听到房间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他没有理会继续收拾，刚叠好一件衬衫，就被白柏夺了过去。
他嘴唇颤抖，手指抓紧席昭煦的衣服，像是拼命忍受某种情绪。席昭煦看了眼被揉皱的衣服，心道这件衬衫是不能要了。
“妈妈，”白柏垂着头，是以席昭煦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你要去哪里呀？”
